重生了,谁还谈个狗屁恋爱!

万剑山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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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8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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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寒风中的枯叶。浅褐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绝望的挣扎和巨大的、无法驱散的恐惧。

她想反驳,想尖叫,想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眼前这个掌控她命运的女人,但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连一丝气流都无法通过,只剩下徒劳的、无声的翕动。黄莺那极具压迫感的美丽和洞穿灵魂的冰冷话语,如同重锤,彻底砸碎了她最后的心防壁垒。

“‘钥匙’没有毁灭。”黄莺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棱,一字一句,清晰地、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敲打在安静脆弱的神经上,“陈琛活下来了。而且,就在刚才,蓝正宏留下的最后一把‘锁’……被打开了。”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安静眼中骤然爆发的难以置信和更深沉的恐惧,如同看着猎物跌入最后的陷阱,“你猜,我们在那本笔记本里……发现了什么?”

黄莺缓缓直起身,不再给安静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踱步到安静身边,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带着审视和裁决的意味,扫过她肩头和腿上被血渍浸透的纱布,声音里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酷:“是名单。一份加密的、覆盖了全国多个重点工业城市、渗透进多个核心部门的……人员名单。还有……精确到每一分钱流向的境外账户。以及……你们引以为傲的、自以为隐秘的代号。”

她的声音压低,如同地狱传来的恶魔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足以让某些高高在上、隐藏在‘上弦月’阴影最深处的庞然大物……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证据。”

“不……不可能……”安静的声音终于冲破了喉咙的禁锢,嘶哑、破碎,带着无法置信的剧烈颤抖和深入骨髓的、灭顶般的恐惧,“蓝正宏……他……他怎么可能……他只是一个……”

“他早就察觉了!”黄莺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凌厉无比,如同出鞘的绝世名剑,锋芒毕露,带着斩断一切的气势!“他早就知道‘黑齿轮’只是冰山一角!他早就知道背后那张覆盖全国的、名为‘上弦月’的巨网!所以他才用生命设下这个局!

用‘钥匙’封存证据!用‘守门人’迷惑你们这些爪牙!用那个仓库做诱饵!甚至……”黄莺再次俯下身,凑近安静的耳边,那抹正红色的唇几乎贴上她冰凉汗湿的耳廓,吐出的气息如同来自极北之地的寒风,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

“……用自己的女儿蓝山,作为传递信息的最后信使!他赌上了所有!而你们……”黄莺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输了。一败涂地。”

“啊——!!!”

安静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绝望、恐惧和被彻底碾碎尊严的崩溃尖叫!她猛地抬起头,浅褐色的眼眸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如同濒死的、彻底疯狂的困兽,死死地、怨毒地瞪着黄莺近在咫尺的、冰冷美丽的脸庞!

沾着血污的牙齿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

“你们……你们拿到了名单……你们也完了!‘上弦月’不会放过你们!它会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你们!所有人!张柠!黄莺!那个小杂种朱莓!还有陈琛!

她活下来又怎样?!她是‘钥匙’!她本身就是最大的、活着的证据!她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破音、扭曲,束缚带深深陷入她的皮肉,勒出新的血痕,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剩下彻底的疯狂和绝望的宣泄!

黄莺冷冷地看着她最后的癫狂表演,丹凤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洞悉一切后的冰冷掌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那份惊心动魄的美丽所包裹的致命毒性和对全局的绝对把握,在此刻达到了令人胆寒的顶峰。

她不再理会安静的嘶吼,如同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转身对男警官做了一个斩钉截铁的手势:

“记录下她刚才提到的所有名字和关联城市。她的精神防线已经彻底崩溃,这是深挖‘上弦月’网络核心的最佳时机。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审讯,用尽一切合规手段,撬开她的嘴,我要知道‘上弦月’最上面的那只手是谁!”

说完,她深灰色的身影没有丝毫停留,如同完成致命一击、振翅高飞的猎鹰,带着掌控核心秘密的冰冷余威和那份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快步离开了审讯室。

合金门在她身后无声关闭,将安静那如同被抽走所有骨头的毒蛇般瘫软在椅子上、只剩下粗重喘息和绝望呜咽的崩溃景象,彻底隔绝。

那份惊心动魄的美丽,此刻只剩下纯粹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凌厉锋芒和掌控全局的绝对自信。

宣告着代号“毒牙”的彻底崩解,同时也预示着更深处、更危险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

重症观察室的灯光稳定下来,惨白的光线如同凝固的冰霜,覆盖着死寂的空间。

陈琛瘫软在病床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败的嘶声,像一台濒临报废的旧风箱。

那双曾经冰冷锐利如扫描仪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巨大的、空洞的迷茫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失焦地凝固在对面那片空无一物的落地窗玻璃上。

几道新鲜的血痕从她颈侧被抓破的皮肤蜿蜒而下,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如同几条狰狞的红色小蛇。

监护仪上疯狂跳动的波形,是她体内无声风暴的唯一证明。

护士小刘依旧死死抓着陈琛那只沾满血污泥泞的手,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芦苇。

她急促地喘息着,刚才那惊悚绝伦的一幕——玻璃倒影中滴血的断臂蓝影——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是……是幻觉,陈琛……是幻觉……”小刘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她颤抖着手,用沾血的纱布(抢救时沾染的)笨拙地去擦拭陈琛颈侧的血痕。

“姐……姐……”陈琛干裂的嘴唇再次翕动,破碎的音节带着巨大的惊骇和无尽的悲伤,目光依旧死死锁着那片空白的玻璃,“手……断了……血……好多血……”

她的意识仿佛被强行撕裂,一半沉沦在礼堂后台那地狱般的血腥记忆中,另一半却被那诡异的玻璃幻影死死攫住,无法挣脱。

那份属于“钥匙”的冰冷理智,在极致的创伤和无法解释的现象冲击下,摇摇欲坠。

小刘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不仅仅是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闪回!

那份名单带来的阴影,似乎正以某种无法理解的方式,侵蚀着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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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内,时间仿佛被无影灯惨白的光线冻结。

空气粘稠得化不开,浓重的血腥味、消毒水味、电刀灼烧组织的焦糊味以及冰冷金属器械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象征着生死角斗场的独特气味。

巨大的圆形灯盘如同冰冷的穹顶,无情地笼罩着手术台中央那个小小的身影。

朱莓的头颅右侧,手术洞巾围出的区域如同一个残酷的舞台。一小片剃光的头皮暴露着,被碘伏染成绝望的暗黄。

束缚带将她单薄的身体牢牢固定在冰冷的台面上,即使在全麻的深渊中,深层的神经风暴依旧让她在无意识地剧烈抽搐,每一次痉挛都让沉重的金属固定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她的脸色灰败如同蒙尘的石膏,嘴唇呈现出令人心悸的深紫色。心电监护仪屏幕上,代表生命迹象的波形早已不是曲线,而是无数条狂躁的、互相撕咬的毒蛇在疯狂扭动纠缠!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连绵不绝,如同为这幼小生命敲响的、绝望的丧钟!

主刀的王主任,鬓角霜色在汗水浸透下更加明显。他锐利如鹰隼的眼神透过高倍显微镜,死死锁定在术野深处那片被放大了数十倍的、深邃而致命的世界。

错综复杂的血管迷宫,纤细脆弱如蛛丝的神经网络,以及那个隐藏在致命位置、如同恶魔之眼的动脉瘤——它已经破裂过一次,暗红的血块和黄白色的脑组织碎片黏附在周围,像一片微型的地狱景象。

王主任的双手稳如磐石,动作却快得只剩残影。显微器械在他指尖如同拥有了生命,精准地分离着粘连的组织,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致命的血管和神经。

张柠站在他对面的一助位置。深绿色的无菌手术服严密包裹着她高挑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形,汗水早已浸透后背,紧贴着流畅的背脊线条,勾勒出一种在极致专注下迸发的、充满韧性的美感。

口罩和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素来沉静如深秋琥珀的眼眸,此刻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网,瞳孔因极致的专注和巨大的压力而微微放大,闪烁着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的锐利光芒。

汗水沿着她光洁的额角滑落,濡湿了鬓角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她沾满朱莓鲜血和脑脊液的无菌手套,在王主任短促、精准的指令下,如同连接着大脑的最精密机械臂:闪电般递上所需器械,高效吸除术野中不断渗出的鲜血和碎片,稳定地暴露更深的组织,辅助牵拉以获取最佳视野……动作迅捷、精准、狠辣,没有丝毫多余,没有一丝颤抖。

那份刻入骨髓的磐石意志和顶尖外科医生的绝对专业素养,在死亡的悬崖边缘被逼迫到了极限。

此刻的她,剥离了女性的柔和,更像一台被输入了唯一指令——“夺回生命”——而全功率运转的、散发着致命效率的精密仪器。

属于张柠的沉静美丽,在血污、汗水和冰冷器械的反光中,被淬炼成一种令人屏息、充满压迫感的危险气息。

“双极!止血!”王主任的声音嘶哑急促,带着泰山压顶的压力。显微镜下,一根细微的动脉被不慎牵拉,瞬间飙射出一股细小的血箭!

张柠的手如同捕食的毒蛇,瞬间递上高频双极电凝镊。沾血的镊尖带着幽蓝的电弧,精准地夹住飙血的血管断端!

“滋——!”一声轻微的爆响,伴随着蛋白质焦糊的气味。飙射的血箭瞬间止住,只留下一小点焦黑的痕迹。

“好!继续分离!瘤颈快暴露了!小心后交通动脉!”王主任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的激动。

张柠的目光穿透被血点模糊的护目镜,死死锁定在显微镜下那个不断放大的、暗红色、表面布满不规则破口的动脉瘤上。

巨大的责任感如同沉重的枷锁,而一种混杂着近乎母性的、狂暴的守护意志在她胸腔里剧烈冲撞。

蓝山临死前那绝望而坚定的托付眼神,朱莓懵懂惊恐如同受惊小鹿般的目光,笔记本名单上那个冰冷刺骨的“待清除”标记……所有的重量,所有的风暴,都凝聚在她此刻稳定得可怕的手指上。

就在这时!

“嘀嘀嘀嘀嘀——!!!!”

一阵更加凄厉、更加尖锐、如同垂死巨兽发出最后哀嚎的警报声,猛地从心电监护仪上爆发出来!瞬间压过了手术室内所有的声音!

屏幕上,朱莓的心率波形如同失控的火箭,疯狂飙升,瞬间突破250!血压数值如同雪崩般断崖式下跌,直坠深渊!

血氧饱和度那条代表生命底线的曲线,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拽下,瞬间跌破了50%的死亡红线!

“怎么回事?!”王主任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惊骇!

“室颤!突发室颤!”麻醉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慌,“快!准备除颤!200焦耳!”

“不可能!颅内操作怎么会引发室颤?!”王主任的声音带着巨大的困惑和愤怒。

张柠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沾满血污的手瞬间移向朱莓纤细的胸膛!隔着无菌单,她也能感受到那孩子胸腔内如同万马奔腾般狂乱无序的搏动!

那份磐石般的意志在突如其来的、无法解释的剧变面前,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充电!200焦耳!所有人离床!”王主任的声音如同惊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虽然匪夷所思,但抢救生命是第一要务!

除颤仪电极板被迅速涂抹导电糊,压在朱莓小小的胸膛上。

“砰——!!!”

沉闷的电流爆裂声响起!朱莓纤薄的身体被巨大的能量冲击得向上弹起,又重重摔回手术台!剧烈的抽搐瞬间停止!

所有人的目光死死钉在监护仪屏幕上!

那狂乱的波形仅仅停顿了一瞬,随即以更加狂暴的姿态扭动起来!室颤并未终止!

“肾上腺素1mg静推!充电!300焦耳!”王主任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嘶哑。

张柠的额角青筋暴起,汗水如同小溪般沿着她的下颌线滑落。她看着朱莓灰败的小脸,看着那疯狂扭动的波形,琥珀色的眼眸深处,那不顾一切的拯救火焰再次熊熊燃烧!

她绝不允许!绝不允许蓝山用生命换来的妹妹,在她眼前被夺走!

“砰——!!!”

第二次更强的电击!朱莓的身体再次被狠狠弹起!

监护仪屏幕上——那令人绝望的狂乱波形,终于被强行打断!但出现的并非正常的窦性心律,而是一条……毫无波动的、笔直的、令人心胆俱裂的——直线!

心脏骤停!

“不——!”助手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

张柠的瞳孔瞬间收缩如针尖!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她的喉咙!但她没有丝毫迟疑!

几乎是除颤仪离手的瞬间,她已经如同最狂暴的战士,双掌交叠,隔着无菌单,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按压在朱莓冰冷僵硬的胸骨下端!

每一次按压都带着骨骼摩擦的轻微“咔咔”声!每一次按压都让那个小小的身体在手术台上剧烈弹动!

“朱莓!回来——!!”张柠的咆哮在充斥着警报和仪器尖鸣的手术室里回荡,带着血泪的控诉和焚尽一切的挽留!汗水如同暴雨般从她额头砸落,浸湿了口罩边缘。

那份沉静如水的美丽,在此刻被血污、汗水和不顾一切的疯狂,扭曲升华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如同献祭般的悲壮!

她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母狮,要用自己的爪牙,为幼崽撕开死神的咽喉!

时间在死亡的舞蹈中变得粘稠而漫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张柠的按压如同不知疲倦的打桩机,汗水混合着血污在她脸上流淌。助手的报时声带着哭腔:“……持续按压三分钟……静推肾上腺素第二次……”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几乎要将所有人吞噬的刹那——

“咳……呃……”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抽吸声,猛地从朱莓小小的喉咙里挤出!

紧接着,心电监护仪屏幕上,那条令人绝望的直线猛地跳动了一下!随即,开始出现极其微弱、却异常顽强、代表着心脏搏动的qRS波群!

心跳恢复!

在张柠那狂暴的、近乎毁灭性的按压之下,朱莓那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之火,竟然被硬生生地从死神手中,再次抢夺了回来!

张柠的动作瞬间僵住!沾满血污、汗水和无菌单纤维的脸庞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琥珀色眼眸,死死盯着监护仪屏幕上那微弱却顽强跳动的绿色波形……

巨大的、混杂着难以置信的狂喜、极致的疲惫和一种劫后余生般虚脱感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她沾满污秽的双手无力地垂下,身体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

王主任长长地、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布满汗水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凝重。“继续手术!动作要快!清理术野,准备夹闭动脉瘤!她撑不了多久了!”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压力。

张柠借力稳住身体,抹了一把脸上的污血汗渍,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刀,投向显微镜下那片血腥的术野。那份磐石般的意志重新占据了绝对上风。战斗,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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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科深处,厚重的铅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如同冰冷的坟墓。惨白的灯光将操作台上那个被拆解的笔记本照得纤毫毕现。

黄莺站在巨大的铅玻璃观察窗外,深灰色的套裙在冷光下笔挺如刀,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腰肢和笔直的长腿。

她双臂环抱在胸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手肘关节,这个姿势更凸显出一种掌控全局的、猎食者般的压迫感。那双极具东方韵味的丹凤眼,此刻锐利得如同淬毒的鹰隼,死死锁定在铅玻璃内。

技术人员正利用高倍电子显微镜和激光扫描仪,反复检查着合金板上那片密密麻麻的微缩蚀刻名单。高分辨率的图像在巨大的监控屏幕上冰冷地陈列着。

城市代码:SJ(松江)、tJ(天津)、wh(武汉)、GY(贵阳)……

对应代号:齿轮07、轴承12、主轴09、飞轮04……

关联部门:工交办(松江)、城建委(天津)、重工局(武汉)、能源处(贵阳)……

资金流向:Gearbox-07-SJ-……(冗长的境外账户)

备注指令:月相-上弦-启动-关联清除-最高指令

黄莺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反复扫过这些冰冷的字符。她的红唇紧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直线,那抹正红色在惨白灯光下如同凝固在刀锋上的血痕。名单本身带来的震撼已经沉淀,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思虑和冰冷的杀机。

她的视线最终落回那块镶嵌在合金板中央的、深褐色的核心金属块上。它中心那个如同微型锁孔般的黑色凹陷点,深不见底。

“分析结果出来了吗?”黄莺的声音响起,冰冷清晰,如同淬火的钢刀,穿透铅玻璃。

一名穿着臃肿防护服的技术人员抬起头,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金属的嗡鸣:“黄处,初步分析完成。合金板材质为高强度钛钨合金,抗腐蚀抗电磁干扰能力极强。微缩蚀刻工艺非常精密,非国家级实验室无法完成。至于核心金属块……”

技术人员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凝重,“成分分析显示……它含有一种极其罕见的、具有特殊电磁谐振特性的放射性同位素,半衰期极长。其内部结构……非常复杂,微型化程度超乎想象,我们现有的非破坏性扫描技术无法完全透视。最值得注意的是……”

技术人员操作了一下仪器,监控屏幕上放大显示出核心金属块中心那个锁孔般的黑色凹陷点,以及凹陷点周围极其细微的、如同电路般的蚀刻纹路。

“这里,检测到极其微弱的、不规则的电磁脉冲残余信号。其频率……与之前朱莓小朋友突发脑出血、以及陈琛在重症室出现异常脑波活动时的记录……有高度相关性。而且,这种脉冲似乎……能穿透铅盒的屏蔽,虽然被极大削弱了。”

黄莺的丹凤眼中寒光爆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果然不是巧合!那份名单,那块核心金属,本身就是一件武器!

一件能针对特定目标(朱莓、陈琛)进行无形攻击的致命装置!蓝正宏留下的,不仅是指控的名单,更是一个被激活的、指向“密钥载体”的死亡开关!

“脉冲源?触发机制?”黄莺的声音冷得能冻裂空气。

“触发机制未知。但脉冲源……似乎就来自这个核心本身。它像是一个……被动的信号接收和放大器?或者……它内部封存着某种‘指令’?当特定条件满足,比如……当它被‘密钥’或‘关联者’靠近,或者当它被特定的能量(比如高倍放大镜的强光聚焦?)照射时……”技术人员的推测带着巨大的不确定性,但也指向了最危险的可能。

黄莺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被动攻击装置?关联清除?名单上那句“月相-上弦-启动-关联清除-最高指令”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头。

这解释了老周和蓝正宏诡异的“心源性猝死”!解释了朱莓和陈琛的突发危象!名单的开启,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最后一道封印,释放出了无形的杀戮指令!

“立刻将核心金属块与合金板物理隔离!用最高规格的铅锇合金密封容器!双重屏蔽!隔绝一切可能的能量辐射和信号传递!”

黄莺的命令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名单信息扫描存档,原件同样封存!接触人员严密监控身体状况!”

“是!”技术人员立刻执行。

黄莺拿起加密通讯器,声音如同淬火的利刃:“猎鹰一号,我是黄莺。‘月蚀’核心载体确认具备被动攻击性,针对标记目标。攻击模式为特殊频段电磁脉冲,诱发目标生理机能崩溃。

‘棘轮’、‘蓝山’死因可确认与此相关。‘朱砂’(陈琛)、‘朱莓’处于高危状态。请求启动‘铁幕’协议!对封存物及所有关联人员实施最高级别电磁及物理隔绝!重复,最高级别隔绝!并申请特殊医疗支援,应对脉冲伤害!”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更加冰冷肃杀的声音:“猎鹰收到。‘铁幕’协议已激活。最高权限授予。特殊医疗组已出发。黄莺,保护好你自己。‘摆钟’可能已经察觉名单暴露。”

“摆钟……”黄莺的红唇无声地吐出这个在名单最深处、用特殊符号标记的代号。那隐藏在“上弦月”阴影最深处的、操控一切的巨手!

她的丹凤眼中爆发出更加凌厉、更加危险的寒芒。名单是武器,也是诱饵。真正的狩猎,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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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

厚重的合金门紧闭着,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惨白的顶灯将冰冷的金属桌椅映照得如同停尸房的解剖台。

安静瘫软在特制的审讯椅上,像一条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色彩黯淡的毒蛇。束缚带深深勒进她纤细的身体,在单薄的囚服上留下凹陷的痕迹。

左肩和右腿枪伤处的纱布,被新的、暗红色的血渍浸透,黏在皮肤上,勾勒出伤口狰狞的轮廓。她原本极具欺骗性的、颓废而危险的脆弱美感,此刻只剩下被彻底碾碎后的灰败和绝望。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干涸的泪痕和冷汗混合的污迹,浅褐色的长发凌乱地黏在脸颊和脖颈上。

她微微仰着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浅褐色的眼眸里,那曾经怨毒、挑衅的光芒已经熄灭,只剩下死灰般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嘴角那抹标志性的、冰冷的嘲讽弧度,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微微张开的、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喘息着。

负责审讯的男警官换了一种策略。他不再高声呵斥,而是如同最耐心的猎人,用低沉而平稳的声音,反复地、细致地盘问着细节。

从她加入“上弦月”的途径,到与“棘轮”的接头方式,再到针对蓝山、陈琛的具体行动指令……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小锉刀,缓慢而坚定地磨削着她最后的精神防线。

安静大部分时间保持着死寂般的沉默。只有偶尔,当问题触及到某些核心节点或某个特定的名字时,她的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一下,浅褐色的瞳孔会骤然收缩,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惧。

“……所以,‘齿轮07’在松江工交办的具体职务是什么?他通过什么渠道接收指令?”男警官的声音平稳得像在聊家常。

安静的嘴唇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死死咬住下唇,渗出血丝,再次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黄莺的身影再次出现。深灰色的套裙依旧笔挺如刀,但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冷峻,丹凤眼中锐利的寒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带着洞悉一切后的沉重压力。

她径直走到审讯桌旁,双手撑在冰冷的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软在椅子上的安静。

那份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再次如同万钧巨石压下。安静的身体猛地一僵,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本能的恐惧,试图避开黄莺的目光,却无处可逃。

“安静。”黄莺的声音响起,低沉、冰冷,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金属质感,直接刺入安静最深的恐惧,“朱莓,在手术台上,心脏停跳了。”

安静的身体剧烈地一颤!浅褐色的瞳孔猛地放大!

“就在刚才。”黄莺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安静的反应,“和‘棘轮’死的时候一样。突发,毫无征兆的心脏骤停。”

“不……不可能……”安静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法置信的颤抖,“她……她还是个孩子……‘上弦月’……他们……”

“他们不在乎。”黄莺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残酷,“就像他们不在乎‘棘轮’守了二十年门,就像他们不在乎蓝山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在‘上弦月’眼里,你们都是随时可以清除的垃圾!而清除的方式,就是这份名单本身!”黄莺猛地指向单向玻璃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它指向技术科,“蓝正宏留下的不光是名字!

那核心金属块是个炸弹!一个只要名单开启、就能无声无息杀掉所有关联者的炸弹!‘棘轮’死了,蓝山死了,朱莓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下一个……”

黄莺俯下身,凑近安静苍白汗湿的脸,那抹正红色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吐出的气息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

“……就是你。‘毒牙’。你觉得,你能比‘棘轮’撑得更久?”

“啊——!!!”安静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混合着极致恐惧和彻底崩溃的尖叫!她猛地挣扎起来,束缚带深深勒进皮肉,带出新的血痕!

“我说!我说!!齿轮07是松江工交办副主任李国栋!轴承12是天津城建委规划处处长孙伟民!指令……指令是通过加密的旧式寻呼机接收!代码是……是……”

她语无伦次,涕泪横流,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像老周那样死!名单……名单核心……它的指令触发……可能和‘摆钟’的指令有关!‘摆钟’……他才是……”

就在安静即将吐出那个最关键名字的瞬间!

“嘀——!”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电子表闹铃般的短促提示音,毫无征兆地从安静身上响起!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她的哭喊!

安静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身体猛地僵直!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到极限!浅褐色的瞳孔瞬间被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恐惧填满!她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如同被扼住脖子的窒息声!

紧接着!

“噗——!!!”

一大口混合着暗红血块和黄白色粘稠液体的污秽液体,如同喷泉般猛地从她大张的口中狂喷而出!狠狠溅射在冰冷的金属审讯桌上、束缚带上、甚至喷到了黄莺深灰色套裙的下摆上!

安静的身体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重重地瘫软下去!

头颅无力地歪向一边!双目圆睁,瞳孔急速扩散,里面凝固着生前最后一刻所看到的、无法言喻的极致恐惧!嘴角残留着暗红色的、如同老周一样的血迹!

她的胸口,再也没有一丝起伏。

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如此诡异!从提示音响起到她暴毙,不过短短两三秒钟!

男警官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得呆立当场!

黄莺猛地直起身,丹凤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芒!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安静瞬间失去生命气息的尸体,盯着她圆睁的、充满恐惧的眼睛,盯着她嘴角那抹与老周、蓝正宏如出一辙的暗红血迹!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诡异的“心源性猝死”!就在她即将吐出“摆钟”名字的前一秒!

那份名单……那核心金属块的死亡指令……竟然能如此精准、如此迅速地被执行?还是……有更近、更直接的“清除者”就在附近?!

一股冰冷的寒意,混合着被挑衅的暴怒,瞬间席卷了黄莺全身!那份极具冲击力的美丽脸庞上,此刻只剩下纯粹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凌厉杀机!

她如同被激怒的雌豹,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审讯室的每一个角落,最终死死锁定在单向玻璃上!

“封锁现场!所有人不许动!通知法医!最高警戒!”黄莺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刀,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她深灰色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猛地转身,快步冲出审讯室!

高跟鞋踏地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如同敲响了反击的战鼓!她要找出那个藏在暗处的“清除者”!找出那个代号“摆钟”的幕后黑手!安静的暴毙,非但没有终结线索,反而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起了更汹涌、更致命的暗流!

审讯室的死寂被彻底打破,又被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死寂所取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呕吐物的酸腐味,还有……一种冰冷的、无机质的金属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吸。

安静瘫软在审讯椅上,头颅无力地歪向一侧,浅褐色的长发凌乱地黏在沾满暗红血污的脸颊和脖颈上。

那双曾经充满怨毒和挑衅的浅褐色眼眸,此刻圆睁着,瞳孔扩散到极限,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无法言喻的极致恐惧。嘴角残留的暗红色血迹,与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形成刺目的对比,如同一个被暴力撕毁的、颓废而危险的美丽人偶。

束缚带深深勒进她纤细的身体,在单薄的囚服上留下青紫的凹痕,更添几分被摧毁的脆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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