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余小斌问着。
秦蓉抹着眼泪：“所以我都和他说了给单位请假了，如果请了假待在家里，就不会出事了。小越出事的前一天正好轮到他夜班，他出门的时候我还跟他说，最近状态不好，要不和领导请个假吧，但是小越却说请了假就没有全勤奖金了，我可怜的孩子，他知道家里经济困难，就是为了那么几百块钱的全勤奖金……就好像有感应一样，那天我睡觉到了后半夜，突然就浑身激灵了一下，接着就完全清醒了过来，怎么都睡不着了，我怕打扰他工作，不敢给他打电话，就给他发了个消息，问他加班得怎么样了，但是他没有回我。我还自我安慰着想也许是超市太忙了，没时间看手机，本来，天亮的时候他就应该回家了，可是我等啊等，一直都没有见他回来，电话打了好几十个，也没有接。接着我就只好给他领导打电话，结果他的领导告诉我小越几个小时之前就下班走了。这下我就慌了，我想起他那个害怕的样子，又想到那些新闻里说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不敢往下想，但是那天我跑到你们警察局，你们还和我说没有人出事，我当时还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到了晚上……”
听到这里，余小斌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秦蓉忽然起身抓住了余小斌的手，拿殷切的眼神看着他：“求求你们，一定要把害死小越的人抓出来，小越死得太惨了。我一定要看着那个人判死刑才可以！哦，不，看着他千刀万剐！”她说着，下巴剧烈地抖动着，“就算我要死，也要等到见到这个杀了我儿子的恶魔伏法再死！”秦蓉的白头发似乎比上次在解剖室里看到时候更多了。
在这样一个哀伤而悲愤的母亲面前，余小斌悲天悯人的情怀被极大地激发了。
他紧紧握住了秦蓉的手：“秦越妈妈……”他不再称呼她为秦女士，而是改称了“秦越妈妈”，“你放心，无论是谁，出于什么原因，杀害了您的儿子，我们一定会把他抓回来，还给秦越一个公道！”
胡大发却对这样的场面有些无动于衷，他在玩味着秦蓉话里的某些措辞。
余小斌在几番嘱咐秦蓉好好休息之后，才和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胡大发一起离开了病房。
然而一走出病房，胡大发就说了一句话：“慈母多败儿。”
余小斌费解地看冷不丁冒出这句话的胡大发：“老同学，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看你刚才对秦蓉亲切地叫秦越妈妈，感觉真像一个家访的老师……胡大发瞥了一眼余小斌。
余小斌有些不乐意地说：“这大姐离婚了，就一个儿子，现在还被害死了，我只不过想尽我的能力让她好受一些……”
“如果你有这个想法呢，我劝你，案子就交给别人办算了，因为你接下来做的事情多半会让她更不好受。”胡大发冲着余小斌眨了一下眼，露出诡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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