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娘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小九，你和娘说实话，你是怎么看陆湛渊的？”
陆湛渊？
这个话题问得温淼淼愣了一下，她蹙着眉头，问道，“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陆湛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成亲，温淼淼其实也是意外的。
她自己承认自己可能有些自私。
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不想改变。
成亲是不可能和陆湛渊成亲的，但是她心里却也有一个声音在说，她也不希望陆湛渊成亲，不希望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白丽娘不知道温淼淼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温声开口道，“陆湛渊那孩子是喜欢你的，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温淼淼抿着唇，点点头。
陆湛渊说“喜欢”就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她当然知道。
“所以，娘想和你说，你要是不喜欢人家的话，就趁早拒绝了。陆湛渊现在也已经二十三岁了，早就该成亲了。”白丽娘的声音温柔，摸一摸温淼淼的头发，轻声开口道，“你看，你四哥现在的孩子都那么大了。”
这倒确实是温淼淼没有考虑过的问题，她沉思片刻，只是点点头，轻声开口道，“我知道了。”
次日，温淼淼让家仆去陆家送信，单独约了陆湛渊出来。
地点是在温元良的茶楼雅间，在最高的雅座里，不会有人打扰。
自从年长之后，陆湛渊很少会被温淼淼约出来，这会儿难得一次，还觉得有些兴奋，笑着问温淼淼道，“小九，你叫我出来，是要干什么呀？我之前问你的事情，你终于想好了吗？”
虽然在家长的面前，陆湛渊从来都不会提，怕他们给温淼淼什么压力，但是私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陆湛渊却经常会问温淼淼，现在喜不喜欢别人，想不想要成亲。
“对，我想好了。”温淼淼深吸一口气，用力地点点头，旋即目光落在陆湛渊的身上，十分严肃地道，“陆湛渊，你不用等我了。我五十岁之前，都不会成亲的。”
“五十岁？！”陆湛渊的声音一下就拔高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小九，你就算是不想不愿意，也不用这么说啊。如果你真的有了别的心上人，你可以和我说的。”
不要这么诅咒自己啊。
“你听我给你慢慢说。”温淼淼叹口气，开始慢悠悠地解释，“你还记不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带着你们一起修炼？我其实一直都在修炼这种仙术，以我如今的修为，少说有三百年的寿命。”
她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给陆湛渊，不给自己一个交代，怎么也说不过去。
所以，她决定和陆湛渊和盘托出。
“我们这种修炼的人，在身体发育完全之后，就会停止生长，不会老去。只有在寿命将近的十年，才会迅速地衰老。”温淼淼叹一口气，认真地看向陆湛渊，“所以，我不希望我的人生三分之一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我的班率已经撒手人寰了。陆湛渊，我们不合适。”
“合适的！”
陆湛渊却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愿意放弃，猛地站起身道，“小九，那你教我不行吗？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你教我修炼你修炼的仙术，你教我怎么能和你有一样的寿命，不行吗？”
着实没想到陆湛渊会这么坚持，温淼淼在心里叹一口气，看他问道，“陆湛渊，修炼很累的，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样好不好？你教教我，如果能成功的话，我们就成亲。如果我不行，那我就不纠缠你了，行吗？”陆湛渊看向温淼淼的目光里，几乎已经带上了些许的乞求。
温淼淼在这个世界，也不过就是二十余年。
认识陆湛渊的时光，在这一段人生里面占了大多数，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温淼淼自己都不相信。
明明今天是想要彻底说清楚，然后断绝两个人的联系，让陆湛渊放弃自己，回去好好成亲的。可是事情进展到了这一步，温淼淼居然也生出了几分不想放弃的心思。
万一呢？
她记得小的时候，陆湛渊的修炼天赋很高，万一陆湛渊现在的修炼天赋也很高，真的可以追上自己的修炼进度呢？
那岂不是就……
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温淼淼知道自己有些私心，可是毕竟这也是陆湛渊希望的，她深吸一口气，凝重地点点头，答应下来道，“好，那我就教你一次。如果你真的能成功的话，我们就再讨论。如果不行……”
她停顿一下，也不知道后面的话是说给陆湛渊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到底为止。我不耽误你，你也不要来撩拨我了。”
如果真的被影响道心，那对于自己，对于陆湛渊来说，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陆湛渊的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他甚至觉得，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比自己上战场都还要紧张许多。
这说不定就是他和温淼淼之间最后的机会了。
稍微平复一下心情之后，温淼淼就开始按照之前教过陆湛渊的方式，教他吸收灵力，担心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温淼淼还特意提示一句道，“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就可以了。”
如果陆湛渊连这个都记不住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什么继续的必要了。
就在温淼淼这么想着的时候，陆湛渊居然真的一动不动，看着她的时候，表情是无法言说的诧异和震惊。
温淼淼拧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这样就不行了吗？
还没等温淼淼失望，陆湛渊的脸上就已经浮现出些许的狂喜来，神情激动地对她道，“小九，如果是这个的话，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懈怠，我一直都在修炼！就算是和你有差距，应该……也不会差很多吧？”
温淼淼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你一直都没有懈怠吗？”
哪怕是自己的哥哥们，在有了自己的事业，在成亲之后，也都已经慢慢地懈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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