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师，这是我关于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患者生存周期的论文，你能帮我看看吗？”
上大医学院，刚刚结束了今天的课程，安冉就拿着自己辛辛苦苦写出来的论文，有些忐忑地来到了陆晨的面前。
“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
这让陆晨微微有些一愣，说实话，这样的课题已经完全超出了安冉目前的领域。
就算是研究生毕业的课题方向，都不一定能够涉及到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的领域。
偏偏这个时候，安冉竟然做了这一份报告？这实在是有些。。。
陆晨并没有在一开始接过安冉手中的报告，反而是打量了安冉一眼。
“为什么要写有关于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生存周期的论文，我记得大五并没有涉及。”
“这是我一直研究的课题。”
“一直研究？多久了？”
“如果我说10年，陆老师您会相信吗？”
十年。
陆晨先是一愣，不过，看着安冉清澈的眼神，陆晨选择了相信。
就算是想要考自己的研究生，也没有必要如此“投其所好”。
刚开始的时候，陆晨甚至是以为，安冉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上取得过不俗的成绩，所以特意选了这个课题。
可看了看安冉的眼神，陆晨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如果真的是安冉“投其所好”。
那么，这样的一篇论文，自己几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
《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生存周期报告》。
这可是需要大量的数据才能支撑起这篇论文。
甚至有些数据，就连网上都找不到。
如果是临时起意的话，这篇论文会变得很空洞。
一般的专家教授都能看得出问题所在，更何况是陆晨。
所以，安冉不可能蠢到在论文上撒谎。
陆晨翻开了安冉的论文，只是扫了几眼，陆晨就已经明白，安冉没有撒谎。
这上面的数据之详细，内容之丰富，甚至在专业性上，都已经超越了研究生的水准。
而这篇论文，竟然出自安冉之手。
这。。。
“你为什么会选择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来做课题？”
“陆老师，我可以不说吗？”
安冉真的不想回答，倒不是因为这会让自己想起自己的父亲。
而是单纯的不想让陆晨可怜自己。
安冉要的，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成为陆晨的学生。
仅此而已。
对于”施舍“，安冉不稀罕也不需要。
“当然，这是你的权力。”
陆晨没有丝毫的意外。
就好像安冉这般话，就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也对，本就是这样的女孩，这才符合安冉的人设。
“很不错，数据支撑的很充分，看的出来，在这份论文中，你付出了很多。”
其中的一些数据，就连陆晨自己都没能掌握。
这都是十年来，国内有关于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患者的调差结论。
就像是安冉说的那样，这篇论文，凝聚了安冉十年的心血。
“你想要发表？”
“可以吗？”
“如果想要发表的话，还差了一些，这里，还有这里，都需要改动一下。”
陆晨指了指论文上几处明显出错的地方。
当然，这并不是安冉的疏忽或者能力不足。
陆晨刚刚已经说了，就算是研究生毕业所涉及的论文，都不能超越眼前的这一篇。
可毕竟安冉才是大五的医学书，很多方面只能用“经验”不足来解释。
“好，我知道了。”
安冉不得不佩服陆晨的专业。
这篇论文，自己“精雕细琢”了这么久，很多方面可谓是力争完美。
可是陆晨还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论文中的错误。
就这份专业性，让安冉无比崇敬。
“虽然你花了很多心血，不过，这篇论文想要上国际性的医学期刊的可能性不大，国内的话，倒是应该没有问题，当然，这一切你自己考虑。”
“可以发表在期刊上？”
这一下，轮到安冉傻眼了。
自己完全就是带着想要陆老师矫正这篇论文的心态找上陆晨的。
安冉自己都没有想过，这篇论文可以发表。
毕竟就连很多的主治医生，想要发表自己的论文，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不要说安冉现在还只是一名医学生了。
真要是能在国内权威的医学期刊上发表这篇论文的话。
可以说，安冉今后的道路，会变得一路顺风。
国内涉及涉外研究生的院校，都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甚至于，自己一旦报考，还能获得优待。
“当然，你都说了，这是你的心血。”
其实，如果能有doctor Lu的推荐，就算是《柳叶刀》的主编，说不定看在doctor Lu的面子，都有可能收下这篇论文，找一个何时的时机进行发表。
可对于陆晨来说，既然没有达到《柳叶刀》的要求，就不该仅凭人际关系。
这对安冉的未来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拔苗助长的故事，又不是没听过。
“陆老师，我回去修改之后，再让你看看，当然，我懂得，如果发表的时候，你才是第一作者。”
好吧，这似乎就是国内的现状，不成文的规矩。
虽然安冉耗费了这么多时间，但真的要发表的话，课题指导的陆晨，肯定是第一作者，而安冉能够得到第二作者，已经算是导师开恩的结果了。
这也许也能称之为“潜规则”吧。
只可惜，安冉看错了陆晨。
陆晨自然不会稀罕这些。
凭借学生的东西，来丰厚自己的“履历”？
看玩笑，真要是这样做，还会是陆晨吗？
“不需要，你把这几个地方改一改就好，这会是一篇出色的论文，不需要我的推荐，你自己投稿就行，还是刚刚那句话，或许达不到国际医疗期刊的水准，但是在国内的话，绰绰有余。”
陆晨不赞成如今的体系，不过，也不会做打破规矩的这个人。
实在是陆晨需要耗费精力的地方太多了，没有必要纠结在这里。
“陆老师。”
“行了，去吧，相信自己。”
“陆老师，我会考你的研究生，一定。”
临走前，安冉转过头，露出了一个绝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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