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众人商量妥当，张牧立马开始着手准备接下来的事。
看着一大摊尸体，也分不清谁跟谁，张牧直接吩咐李元昌去找专业给皇亲国戚办丧事的人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此时面对张牧，这帮人客气的不得了。
在张牧的授意下，这帮人开始准备灵堂。这活简单，直接在铁棚上改建。
还别说，术业有专攻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在这帮专业人士的装扮下，硕大的铁棚摇身一变，变成了灵堂。
就在张牧思考这接下来的事时，程处默他们几个赶了过来。
“老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看着程处默他们的嘴脸，张牧用脚后跟也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帮忙？你们公务在身，我哪里敢麻烦你们？”
“瞧你这小气样，我们又不要你那份。”程处默将张牧拉到一边。
“老张，刚刚没少被那帮人为难吧？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心善，拉不下脸。让我们加入，保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们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对于程处默这话，张牧是相信的。不说别的，就冲他们的名声，这帮庶出的皇亲国戚也不敢咋样。
就在张牧犹豫不决时，王全赶了过来。
“沐国公，刚刚陛下说了。很多皇亲国戚都是全家死光光，剩下的那些有庶出子弟的，也都是胆小甚微之人，恐怕不敢守灵。这可是皇亲国戚，没人守灵可不行。陛下说了，你得留下来守灵。”
卧槽？守灵？
“自古以来都是儿子给老子守灵，老子凭什么给他们守灵？！”
“沐国公，陛下不是跟你商量，是给你下的这圣旨。”
看着王全离开的背影，张牧知道，这是李世民在故意难为自己。
本来他就已经对自己有了忌惮之心，东岛使团的事更是让李世民心生不满。再加上现在弄死他一百多个亲戚，他对自己不满的之意已经达到顶峰。
现在李世民只是怀疑自己，他自己心里也直打鼓。毕竟利用天雷杀人，简直匪夷所思。
张牧也明白，等这件事过去，李世民就会对自己动手。
自己这几年虽然一路蹿升，可等到李世民拿自己动手，下降的速度也是快的惊人。
好在自己这几年没有白忙活，祸祸了他两个闺女。纵然李世民再对自己心生不满，李世民也不会直接置自己于死地。
得，等丧事结束，还是赶紧跑路吧。前去发展流球，将流球牢牢的攥在手心里。
想到这，张牧看了看西下的夕阳，再看了看灵堂内一大堆外焦里嫩的尸体，再想着自己要留下来守灵，立马觉得让程处默他们几个陪着，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
“老程，咱们是什么关系？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老张。这么说你同意了？”听到张牧这话，程处默大喜。
“老张，你放心，该你的那份，我们绝对不会插手。”
“那你们图什么？”
“图什么？钱啊。规矩我们懂，不会从你的碗里盛饭吃。那帮皇亲国戚搜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现在老天开眼，带走了他们，可钱财留了下来。平日里我们和那帮皇亲国戚关系不错，现在他们没机会花钱了，我们帮着花，总没错吧？”
“老程，人家孤儿寡母的，可不能太过分。”想着那帮人答应给自己十万贯办丧事，张牧终究于心不忍。
“放心吧，我们有分寸。”
“让你们加入，可不是光光让你们搞钱。刚刚王公公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今天夜里留下来陪我一起守灵。”
“没问题，不就是守灵吗？我们喜欢干这事。”
真是特么的小刀捅屁股，开了眼界，竟然还有人喜欢守灵。
“你们先在这应付一下场面，我得回家一趟。”
张牧回到家，直接傻眼。府里全是人，而且还有不少人正在赶来。
这些人中，绝大多数张牧也认识，都是长安城里的生意人。
众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张牧走进正堂，豫章和长乐姐妹俩在宫里还没回来。武媚娘正带着曹贤惠，萧嫣然，孔嫣然在接待众人。
“这是干嘛呢？”
“老爷，做生意啊。”孔嫣然忙里偷闲，一脸嘚瑟的看着张牧。
“这不是那什么嘛，陛下让你操持那帮皇亲国戚的丧事，我们做这生意。”
“这还能做生意？”
“可不咋滴？这主意还是武姐姐想出来的。”说到这，萧嫣然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这可是一百多位皇亲国戚死亡，多大的事啊？到时候整个长安城的人都会来看热闹。还有，那帮皇亲国戚认识的人不少，前台吊唁的人肯定不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打广告机会，比报纸都实在。”
萧嫣然一边说一边将一个账本递给张牧。
张牧粗略一看，武媚娘如果到后世，都能组织奥运会的招商引资。
丧事的灵堂上，棺材上，灵堂地面上，孝服上，招魂幡上，包括桌椅板凳上的广告位置悉数被卖出去。
甚至，灵堂两边的挽联，都改成广告词。
“老爷，武姐姐说了，现在是热天，到时候给每位前来点赞的的宾客送一把扇子。这批扇子上的广告位置已经以十万贯的价格卖给了东街的佟掌柜。”
“还有那些皇亲国戚收礼金的账本，必须用我们提供的账本，账本每一页都只有半页可用，剩下的半页广告席位以五万贯的价格卖给了西街的钱掌柜。”
“到时候会有人带着孝子贤孙答谢宾客，这人是我们安排的。每一次开头，都会说广告语。这广告席位已经以两万贯的价格卖给了南街的吕掌柜。”
“还有，进入灵堂前，我们设置了休息区。到时候必须经过休息区才能进入灵堂，休息区比灵堂还大，广告席位比灵堂还多，这都是钱。”
……
张牧：“……”
这特么的还能是丧事？这是丧运会吧？
这帮皇亲国戚也算是摊到好时候了，临了还能体验一把别具一格的丧事。
想必，他们九泉之下，应该会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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