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亏你想得出来，好吧，不管是我的妹妹，还是女朋友，我都会默认的，你开心就好————何家熠。
……
许诺认为，解释成何家熠的妹妹更合理一些，不然这样双双出行，不是情侣也不是兄妹便让人匪夷所思了，好在何家熠还和从前一样，对这种误会不做什么澄清，微笑默认了。
“误会了，误会了。”
司机大叔呵呵笑着，他介绍着自己，姓方，家住在下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儿子在读初三，平时贪玩任性，学习成绩不理想，妻子前年出了车祸，下肢瘫痪，不能工作，只靠他一个人往里忙外。
货车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到了一个小村子，方家是一个宽敞的大院落，四间大瓦房，可以想象老方的妻子没有出车祸前，这家还算殷实。
才进了院子，便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坐着轮椅出来了，远远地打着招呼，有着农村人的淳朴和憨厚，她的脸看起来白多了，应该是极少出门的。
“快进来，进来。”
老方的妻子和老方一样热情好客，把许诺和何家熠让进门后，发现他们的衣服脏了，准备了热水让他们清洗。
“瞧瞧，弄得跟泥猴子似的，别找衣服了，穿我的。”
老方的妻子拿出了一套棉布衣裙给许诺，虽说颜色不好看，穿着倒很舒服，宽宽大大的，显得许诺娇小玲珑。
何家熠刚洗了头发，站在门口擦头发，浓密的发丝经水之后更显亮黑，他见许诺从屋里走出来，嘴角斯文挑起，笑了。
“我好看吧？”许诺在何家熠的面前转了两圈。
“好看。”他称赞着。
“言不由衷，敷衍。”
许诺撅了一下嘴巴，转身帮忙老方准备晚餐去了，何家熠也想过来帮忙，却显得力不从心，他会做的事太少了。
“行了，不用你，博士，会用脑袋就行了。”老方哈哈笑着，何家熠的脸红了。
老方的妻子已经习惯了轮椅，切菜炒菜没什么妨碍，干脆利落。
“呵呵，你和你哥长得还挺像的？”老方的妻子说。
“像他？”
噗，许诺毫无悬念地笑喷出来，她怎么可能和他很像？
虽然何家熠长得不丑，还有那么一点儿玉树临风，许诺也不愿意像他啊，悄悄抬头仔细看了何家熠好几眼，琢磨他的鼻子眼睛嘴巴还有脸型，怎么都没发现她和这个呆子相像之处。
何家熠插不上手，只能坐在门口，看着拴在院子外的一头刚出生不牛的小牛犊儿。
老方的儿子放学回家后，知道家里来了客人，还是个年轻的博士，对何家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听说何家熠连续跳级的事实后，眼睛瞪得溜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怪物？”。
何家熠当时的表情很丰富，许诺笑得快岔气了。
可能在世人的眼里，连续跳级，年纪轻轻就成了博士，即便不是怪物，也是异类吧？毕竟何家熠的脑袋里装着别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晚饭之后，许诺在房间里帮老方的妻子洗碗，院子里，何家熠和老方的儿子交谈着，老方的儿子好像听得十分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何家熠，神情几乎是崇拜的。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能感觉到何家熠的出现对这个少年的影响很大。无法想象，好像何家熠这样一直生活在封闭空间里，和人接触极少的自闭症患者，竟有这么大的感召力？
老方的儿子也好像迷上了何家熠，一直拉着他聊天
“我儿子很喜欢你哥。”老方的妻子说。
“他？嗯，我也觉得。”
许诺垂眸笑着，说不出当时的心情，很喜欢看到何家熠现在的样子，和普通人一样闲谈，毫无拘束。
是什么让他放松了心情，许诺还不清楚，却能体会得到，这次特殊的旅行，遇到倒霉的事儿反而让他的心情很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方的妻子告诉许诺，因为她腿脚不方便，夜里得有老方在身边照顾。
“你们兄妹也不是外人，就住东屋吧，炕够大，睡两个人行，平时我儿子一个人睡，今晚让他睡我们屋。”
“我和他一起睡？”
许诺连连眨动着眼睛，差点忘记了自己扮演的角色，一副无法接受不能理解的表情，何家熠赶紧走过来，摸了一下她的头。
“她在家习惯一个人睡了。”
“哎呀，忘记了，城里的孩子不一样，我们农村，家里不管几个都得挤在一个炕上，平时家里也没什么客人，炕只有两个。”老方的妻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让老方去问问邻居，看有没有家里孩子没回来的。
“不用，可……可以的，我和我哥一起睡。”
许诺赶紧制止老方，他能好心带他们回来已经很难得了，怎么好意思让他为难。
虽然许诺说可以将就一下，老方还是去找了邻居，但邻居家的孩子们都回来了，没有多余的房间住人。
就这样，许诺和何家熠去了东屋。
共处一室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有些别扭，那张小炕原本就不大，炕边还放了一个用来装被子的被厨，只能容纳两个人，连中间想拉开一点空隙都没有。
真的要睡在一起吗？
走了那么远的路，双腿已经乏累不堪，如果一夜不睡，第二天门都可能出不去了，许诺唉声叹气着。
何家熠好像没许诺那么担心，进屋后，拉住了T恤开始脱衣服。
“喂喂，你干什么？”
许诺颇为防备地抱紧了肩膀，向后退了两三步，何家熠的衣服脱了一半停住了，眼睛从手臂间的缝隙看了过来。
“不是睡觉吗？”他一脸的无辜，好像睡觉脱衣服很正常一样。
“不准脱，就这么睡。”许诺挑了挑眉毛，眼神带着威胁，何家熠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T恤又拉了下来。
“好吧。”
他倒是听话，脱掉了鞋子，上了炕，直接钻进了被子。
许诺别扭地站在炕沿边，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困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却还是不敢睡在他的身边，虽然何家熠有点儿不开窍，平时也不接近女性，但男女之事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吧？万一他有了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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