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

顾南西

首页 >> 病宠成瘾 >> 病宠成瘾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重生平行世界,我是全球第一神豪重生:官运亨通特级厨师权国四合院:坏好的许大茂操盘手札记我是真有宝藏我一鲜肉,参加恋综全是阴间技能都市游侠之青铜短剑虐文直播系统
病宠成瘾 顾南西 - 病宠成瘾全文阅读 - 病宠成瘾txt下载 - 病宠成瘾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四十章 宋辞,我怕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怎么能当没听到呢,我听见我妈妈在喊,叶宗信他一定在欺负她。”

她推开刘妈就往外跑。

“这是要去哪呢?”苏凤于抱着手,依着门口,一只手拽住江西的手腕。

小小的孩子,红着眼,倔强地咬着嘴角:“滚开!”

她伸出小手就推苏凤于,可到底年幼,哪里有力气挣开,苏凤于重重一甩,便将她推回了房间:“小小年纪脾气很大,口气也不小。”

“要你管!”她倔强极了,死死瞪着苏凤于,丝毫不肯示弱,却在僵持时,她听见了母亲的声音,愤怒,却绝望。

“叶宗信,你放手!”

“放手?除非我死。”

“那你去死!”

“哼,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叶宗信的声音,几乎暴怒,癫狂极了。

那个男人疯魔了,丑陋得让江西快要不认识了。

苏凤于突然嗤笑出声:“呵,玩真的呢。”凤眼拉出一抹笑意,她心情像是极好,“不过几句话,这都要玩命了。”

江西猛地抬头瞪过去:“你对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吹了点枕边风,说你——”她走近,微微倾身,凌厉的眸落在江西的脸上,抬手捏住了江西的下巴,笑着端详,“说你这小脸长得真像宋锡南,难怪那么招那对父子喜欢。”她笑着,洋洋得意,“你的父亲,居然连这种信口挑唆的话都会相信。”

那时候,江西并不懂这样一番话,会带来怎样的惊涛骇浪,只是,从未那样讨厌过这个女人,这个让她母亲日夜垂泪的女人,她张嘴,狠狠咬住了苏凤于的手腕,用了所有的劲,只一下,便尝到了满嘴血腥。

“啊!”

苏凤于几乎尖叫出声,用力缩回手,却被女孩拽得紧紧的:“你敢咬我!”她气急败坏,抬手便打在江西背上,然后用力一甩。

江西猛地撞在茶几上,额头瞬间便青紫了一大片。

“小姐!”

刘妈连忙跑过去,将蜷缩在地上的小人儿抱进怀里,用自己的背挡住她,扭过头满脸防备地盯着苏凤于。

苏凤于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语气极尽厌恶:“小贱人,你就等着哭吧,你们母女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转身,‘咣’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从外面落了锁。

顾不上痛,江西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几乎哭喊出声:“开门,快我开门!”

她用力地敲打着门,掌心,迅速红了一大片。

“姑姑,小灿,开门,放我出去。”

“姑姑,小灿!”

手心,灼热地疼,她似乎麻木了,一遍一遍用力地拍打着,甚至用那样消瘦的肩一次一次去撞击。

可是,无动于衷……

小小的身子缓缓瘫软在地上,她扒着门,手上机械地捶打:“快开门,我妈妈在哭,我妈妈在哭。”

“快去救救她。”

她听见了,母亲在哭,她也在哭,眼泪落了一地,声嘶力竭。

“我妈妈在哭……”

江西抱着双膝,缩成小小的一团,浑身都在颤抖,眼里模糊了眸底的清光,只剩下灰暗的绝望。

那时候她才九岁,小小的年纪,还不懂大人们的尔虞我诈,也不懂情爱风月里的阴谋,只是知道,她再也不会有父亲了,倾尽所有时光,她都不会原谅那个让她那么绝望的男人。

“小姐,没用的,姑小姐带着林灿小姐去了公司周年庆,叶老爷和柳姑爷,他们,”刘妈抱着江西颤抖的身子,忍不住眼泪,“他们不会管的。”

她抬起眸子,没有再哭,只是盯着门,怔怔出神:“这个家,原来这么冷漠,这么无情。”

母亲的哭喊声还在继续,隐隐约约,有叶宗信的辱骂声,还有苏凤于久久不息的冷笑,所有的喧嚣与嘈杂,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江西捂住耳朵,蜷在地上,安安静静的,好像失去了线的木偶。

“江西!”

“江西!”

是柳是,是她的柳柳来了。

灰暗的眸光,缓缓亮了颜色,她趴在门上,一声一声喊:“柳柳,柳柳。”

她在喊他,她在求救,一遍一遍,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柳是贴着门:“江西,不怕,我会帮你,我会帮你的。”

分明那样稚嫩的声音,却那样字字铿锵。

江西哭了,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隔着门大声地抽泣。

她不喜欢哭的,就算七岁那年从爬满常春藤的屋顶上摔下来,扭断了脚踝她也没掉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她在哭……

“江西,别哭,你让开,我撞开门。”

她哭着说好,哭着喊他的名字。

柳是红了眼,用力地往门上撞,像是不知道痛,一遍一遍用肩膀去撞门。

他也才九岁,与江西一般大,刚学会念英文,还不会游泳,像天底下所有九岁的孩子一般,肩膀瘦小又无力。

“别撞了,柳柳,没用的。”

“砰!”

柳是狠狠撞在门上,大概用了所有力气,小小的身体被大力地弹开,跌坐在地上,沾了一身灰尘,还有眼里,越发荒凉的神色。

他的江西,在里面喊他,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砰!”

“砰!”

一次一次,不知疼痛似的,他狠狠撞在门上,又被门狠狠弹出许远,起身,摇摇欲坠,已经快要站不稳了,视线有些模糊,唯独耳边,江西在哭着。

“柳柳,够了。”江西哭得厉害,断断续续地喊着,“别撞了,别撞了。”

“救我妈妈,救我妈妈。”她听到了,叶宗信在打她母亲,有哭声,有辱骂声,还有青花瓷破碎的尖刺。

“江西,别哭了,我去,我现在就去。”

只是,他转头,便让他父亲堵住了所有的路。

“回你房间去!”

柳绍华只说了五个字,不容置疑的命令,脸上沉着所有情绪,乌压压的眸,冰冷刺骨。

这便是他的父亲,柳是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自己身上流着这个男人的血。

他身量还不到柳绍华的胸膛,扬起头,倔强地冲着他喊叫:“不!”

柳绍华的脸彻底冷沉了,几乎咆哮:“柳是!”

柳是置若罔闻,他只听见,江西在叫他。

“柳柳。”

“柳柳帮我。”

“柳柳!”

柳绍华沉声大喊:“回去!”

“我不!”

他像头炸毛的小兽,红着脖子嘶吼,扭头就往江西那边跑。

柳绍华一把拉住他,往回拽:“现在就回你房间去。”

“我不走,我不走!”他双手双脚发了狠地乱踢乱蹬,甚至用牙齿去咬柳绍华的手背。

“和我们没关系,不要多管闲事。”分明才半大的孩子,却不知道哪来的劲,怎么拖都拖不走,柳是几乎将他扛起来,柳是却突然不挣扎了。

怎么会是闲事呢,屋里的人是江西啊,是唯一一个会将那些喊他拖油瓶的孩子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唯一一个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唱生日歌,会在冬天送他一顶女孩子才会喜欢的粉色帽子。

“爸爸。”

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柳是几乎没有再这样喊过他。

他红着眼,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哭着央求:“爸爸,我求你,我求你。”

“江西在叫我。”

柳绍华冷笑,稚龄的孩子能做什么呢,能改变什么呢,徒劳无功而已。

柳是却哭哑了声音:“我不能走,就算什么都做不了,我也不能走。”

“江西在叫我,你让我过去……”

柳是哭得厉害,还有屋里女孩的哭声,一片嘈杂刺激人的听觉。

他这个儿子,就算他母亲离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如今却为了别人家的女孩,哭得一塌糊涂。柳绍华松手,只说了一句话:“别白费力气了。”

柳是重重摇头,往回走,大概肩膀受伤了,走起路来跌跌撞撞,他趴在门上,红着眼,有些抽噎,却轻声地哄着屋里哭泣的女孩:“江西,不哭了。”

“我去叫人,你等我。”

“你别怕。”

柳是还没长到门锁的高度,小小的个子,缩在门上,紧紧贴着门缝,一声一声哄着江西。

“不要哭了。”

“我不会走远的。”

“我就在外面。”

他也稚龄,这般大的孩子,如何会不害怕,也不知道怎么做,只是,他一定要告诉江西,他不会走,就算什么都做不了,也不会让她一个人。

柳绍华凝视了许久,一言不发,转头而去,对面,叶明远正拄着拐杖,靠在楼梯口。

目光相对,没有交流,只是远去的方向,如出一辙。

有时候,坐视不理,也是一种罪过,不动声色,会让人心安理得,在这个叶家,太多人在犯罪,或许,他们只是在等着,等着一个机会无需遮掩、堂而皇之。

门外,已经听不到柳是的声音了,江西知道,即便所有人都背离了她和母亲,柳是也不会,那个会不顾性命一头扎进水里救她的小小少年,会一直都在。

她不哭了,站起来,拾起地上的手绢,走到电话前,浸了水的钢笔字,已经看不清数字的轮廓了,只是原本模糊的记忆,却突然变得清晰,她拿起电话,手微微在颤抖。

她想过很多给宋辞打电话的理由,唯独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在她穷途末路的时候,这个电话,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铃声只响了一下,电话那边很快传来宋辞的声音,没有问候,没有疑问,他喊她:“江西。”

就好像知道她在等他,而他也在等她。

本来决定不哭的,只是听到宋辞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拼命隐忍的委屈与害怕,全数卷土重来,哽咽了喉,喊着他的名字:“宋辞。”

“怎么哭了?”

“你怎么了?别哭,告诉我。”

少年的嗓音还没有到变声期,十分清脆,分明那么稚弱,却让江西安心极了,她忍住抽泣,哽咽着说:“宋叔叔,让宋叔叔来救救我妈妈。”

宋辞突然沉默了。

电话里,江西隐约听到了争吵声,她不知所措,很慌乱:“宋辞,宋辞……”

电话里,江西一遍一遍喊宋辞的名字。

许久,他应了她一声:“我在。”

江西说:“宋辞,我害怕。”她没有再哭,只是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孤立无援,小小的她,在那个空荡冷漠的地方,一定躲在某个角落里,害怕地哭红了眼。

宋辞只是犹豫了一下:“别怕,我会让我父亲过去。”

他没有告诉江西,他的父母亲正在争吵,正在为了江西的母亲而决绝,甚至他的父亲,提出了离婚二字,父亲说,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不要家产,不要公司,甚至,不要他这个儿子……

在某一个时刻,宋辞也犹豫了,只是江西一哭,他便六神无主了,走到宋锡南面前,背对着他的母亲,说了一个名字。

阮清……

这个名字,是他父亲的软肋,却让他和他母亲永远屈居于下。

宋锡南一句话都没有留下,走出了宋家的大宅。

唐婉不知道宋辞说了什么,只是重重给了他一巴掌,她理智全无,对着门口大声地咒骂着:“宋锡南,你就这么走了,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了。”

竟不想,一语成谶,他的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晚上三点的时候,宋辞的母亲接到了警局的电话,通知家属前去认尸。

“咣!”

电话砸在地上,唐婉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怔怔地呢喃:“宋锡南。你说到死也不能放手,你终于如愿了。”

宋家的宅院很大,夜深人静,只有唐婉的声音,呢喃自语,伴着声声抽泣。

宋辞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的母亲,那个永远骄傲端庄的女人,趴在地上,揪着心口的衣服,缓缓哭出了声,“宋锡南,你为什么要怎么对我,为什么折磨了我十五年。”

“你我说过的话,你从来不当真。”

“为什么这次当真了?”

“为什么再也不回来了?”她哭着,一声一声,撕心裂肺,“那是气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宋辞缓缓走近,蹲在唐婉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不哭,只是看着他的母亲,看着这个永远都只会冷漠相对的女人哭得像个脆弱的孩子。

“宋锡南,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可以离婚,我不和阮清争了,我再也不和她争了。”

“你回来好不好?”

原来,他的母亲,这样深爱他的父亲,宋辞从来不知道,她母亲隐藏在争执与冷漠的背后,是这样的情深。

“你只要阮清,不要我和宋辞了是吗?”

她声嘶力竭,趴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栗,一遍一遍喊着宋锡南的名字。

宋辞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唐婉突然抬起头,眼里,是令人绝望的无助,她紧紧拽着他的手,哭着说:“宋辞,你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再也没有父亲了……”

松手,她倒在了地上,眼角的泪没有干,只是,没了声息。

“母亲!”

这晚,月朗星疏,分明是仲夏的夜里,却有些凉意,后半夜,刮起了大风,这样反常的天气,注定是个难免眠的夜。

叶家,灯火通明。

屋子里,充斥着刺鼻的烟味,叶宗信背着身站在窗前。

男人推门匆匆进来,喊了一声先生。

叶宗信猛地转头,走到来人面前,催促声很慌张:“快说。”

男人声音压得很低:“医院来过电话了,说人已经……”

叶宗信一把抓住男人的肩膀,声音不自觉地急促了:“怎么样了?”

男人不语,只是摇摇头。

叶宗信狠狠往后退,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突然便苍老了神色。

“阮清,阮清……”

“你如愿了。”

他呢喃着,神色荒凉,满眼颓败的灰暗,背着灯光,脸上的轮廓一点一点松弛,然后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大笑,癫狂地大笑着:“哈哈哈,阮清,哈哈哈……”

笑过,整个人坐到地上,怔怔地喃着阮清的名字:“阮清,你终于离开我了,终于再也不会见到我了。”

终于,他还是泪流满面,依稀还记得,那年夏天,在云大的操场上,有个温婉娇俏的女孩对他说过:叶宗信,我是阮清,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要不是试着和我交往一下?

“哈哈……哈哈……阮清……”

叶宗信哭哭笑笑,声音回荡在整个偌大的房间,在夜里,格外瘆人。

隐约,门后有女人轻微的嬉笑,带着轻漫的嘲讽:“他还是爱那个女人,可是,终归他最爱的是自己。”

女人和权贵,叶宗信选择了后者,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呢,不过是死后的狂欢罢了。

“可能他也舍不得,所以留了一手。”

男人的声音有些浑厚,走廊里没有开灯,看不清男人的轮廓,鼻梁上无框的眼睛反射着幽幽的绿光。

女人轻嗤一声:“现在知道舍不得了,晚了。”

“本来天衣无缝的,可惜,还剩了一个。”

男人似乎有些遗憾,竟叹了一声。

“咚!”

拐角的青花瓷花瓶突然被撞到,惊扰到了走廊里的男女,男人几乎第一时间追出去,转口一片空寂,没有任何人影。

“谁?!谁在那?”

一片寂静,只剩男人有些惊慌的声音在回荡,拐角的灯光打在男人脸上,镜片下是一双鹰眸,闪动着阴鸷的精光。

那张脸,是他的父亲,柳绍华。

柳是捂着嘴,缩在楼梯下,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瑟瑟发抖着。

后半夜里,冷风呼啸,五月的天,突然下起大雨。

他的母亲意识不清醒,去医院认尸的,只有宋辞一人,警方似乎见他年幼,迟迟没有让他进停尸房。

“让我进去。”

十多岁的孩子,镇定冷静得出奇,身上有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警方最后让宋辞签了认领书。

推开停尸房,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听母亲说,父亲尸骨不全,从车祸现场只发现了一些残肢骸骨。

他走得很慢,因为身量还不够高,需要踮起脚,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血肉模糊,他只看见了一只完好的手,食指上戴着一个银质的戒指,很普通,上面刻了父亲的名字,听母亲说,那是阮清送给父亲的,父亲从来不离身。

宋辞颤着手,翻过那只手,戒指朝上,沾了血,隐约可以看清上面的刻字。

他重重跪在地上,少年挺直的背脊一点点弯下来,浑身开始哆嗦。

“父亲。”

“你去了阮清那里,不要我和母亲了是吗?”

“你会不会后悔?”

他跪着上前,抓着那只满是血污的手,终于放声大哭。

“我后悔了,对不起父亲,是我的错,都是我错,我不该让你去阮家。”

“对不起,”

他伏下小小的身体,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一遍一遍。

“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抬起头,额上青紫了一片,满脸的眼泪,还有他眼里的绝望的哀求:“都是我的错,请不要怪她。”

“父亲,请你不要怪江西……”

次日,于氏医院VIP门诊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穿着统一的男人,一个一个严阵以待,甚至人群的最外层,还有扛着相机的媒体,将VIP门诊的过道堵得水泄不通。

几个值班的护士费了好大劲才挤进去。

“这病房是谁呀,这么大架势。”

旁边的护士附和:“我听说是阮氏的小千金。”

“阮氏电子?”

“整个y市还有第二个阮氏吗?没看见院长从早上开始就一副丧亲相吗?”

这等惊天秘闻,一下子便让周边的几个小护士都来了兴趣,围坐一团,探听第一手豪门资讯。

“发生什么事了?是阮氏小千金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止。”领头的护士瞧了瞧四下无人,掩着嘴道,“说是不止阮家的继承人死在了医院,还有锡南国际的董事长也出事了,昨晚人送来的时候连尸骨都没有齐全,因为,”声音不由得再压低了几分,“因为死无全尸,所以警方都让宋家人来认尸了,消息现在还被压着,不出明天,不说咱医院,整个y市都要乱套。”

阮氏的继承人与锡南国际的董事长,都是y市数一数二的权贵之人,这消息,无疑是惊涛骇浪。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怎么会一起出事?”

“这两人可都是有家室的人,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谁知道,豪门世家多得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车祸指不定,”给了同伴一个微妙的眼神,护士继续说,“指不定不是天灾是*,两个大人死了,就只剩了监护室里那位小千金,倒也可怜了。”

“只活了这一个?”

“说是锡南国际的董事长拼了性命护在了怀里,也是命好,就只有轻微的擦伤,一点事都没有。”

“命好?那可不一定,阮家如今只剩这一根独苗了,小小年纪孤立无援,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这不?分明才只受了一点轻伤,叶家压着消息搞出这种阵仗,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不是吧,虎毒还不食子呢。”

“那可不一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

几个护士,你一言我一语,走远了。整个二十三楼的VIP重症监护室里,只住了阮氏千金一人,入口与出口都被重重围住,隔绝在外的人群哪里听得到重症监护室里的响动。

“咣——咣——”

所有药瓶全部被江西砸出去,以及柜子上杯子,砸了满地的狼藉,手上的针头早便被拔出,似乎是太过用力,结痂的手背又开始渗血,女孩头上裹着绷带,脸色苍白得像纸,赤着脚踩在地上,锋利的碎片在她脚上割出道道血痕,她却全然不知疼痛,对着屋子里的人大吼大叫:“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滚!”

“你们都滚,让叶宗信过来。”

“让他过来!”

九岁的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发了疯一般撕扯着所有能触手可及的东西,毫无血色的唇,张张合合,咬出了几道很深的血痕。

“谁都不要碰我。”

“我没病!”

“让我出去!”

她是江西,是阮氏的江西,如今,沦为阶下囚,没有谁能相信她,她也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

一睁眼,她曾经的父亲,叶宗信只说了一句话:“你为什么没跟着一起去死。”

是啊,为什么她没有死,为什么要独活下来,如果她也死了,她一定要去问问锡南叔叔,为什么要在卡车撞过来的时候用身体死死地抱着她。

她没死,母亲死了,锡南叔叔也死了,她满身的血,有母亲的,有锡南叔叔的,她甚至还抓着锡南叔叔的手,只有手,找不到他的身体了。这样的话,她怎么办,宋辞怎么办?

“告诉叶宗信,我既然还活着,就不会轻易死了。”

“你们都滚,让叶宗信过来。”

“我不会死!不会!”

她尖叫,嗓音早便喊哑了,小小的身子,踩着满地碎片,染了一地的血污,身体摇摇欲坠着。

“快按住她!”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面无表情,“病人情绪失控,准备镇定剂。”

几个护士上前,抓住江西的手,肩膀,还有腿,很用力很用力,将那小小的一团按在了床上。

瞳孔空洞无神,江西只是机械地嘶喊着。

“不许碰我,不许碰我!”

“加大量,注射镇定剂。”男人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起伏。

“不要!”她只是个孩子,被按在床上,无力抵抗,像只绝望的野兽,只剩下无力的低吼,“走开,都走开,放开——”

床人的人儿,突然不挣扎了,缓缓闭上眼一动不动,紧闭的眼睫毫无声息。

片刻之后,白衣大褂的医生走出病房,取下听诊器,径直走进病房外的候诊室里。

“怎么样了?”

病人家属,叶宗信,至今一次也没进过病房,从昨晚诊室出来,到现在,只吩咐了医院压下消息,并且要求使用镇定剂。除了特殊精神科的病人,医院几乎不会对一般病人使用,更何况是个未满十岁的孩子。

男人回话:“镇定剂的用量已经不能再大了,而且再使用下去,对病人的伤害会很大。”

叶宗信对后半句置若罔闻:“一群废物,连一个小孩子都控制不住,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男医生低着头,并不说话,大概了解了,这位父亲,要的,并非女儿的安危。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能让她清醒地走出这个病房。”提出他的要求的之后,转头命令走廊里十几个保安,“把人转去重症监护室,在董事会召开之前给我看牢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都给我滚蛋。”

“是。”

次日上午,阮氏继承人与宋氏董事长一同车祸去世的消息不胫而走,下午,于氏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向记者正式声明阮家小千金命悬一线情况不容乐观。

有媒体爆出,阮氏现任总经理叶宗信听闻噩耗之后,因悲痛欲绝当场晕过去。

当场晕过去?

呵呵,是拿到了阮氏的经营权乐得晕过去了吧。

林灿将手里的石子扔进喷泉池里,池底铺满了一层石子,她笑了,只觉得可笑,江西九岁生日那天还对着这一池水许了生日愿望呢,那个贪心的家伙,扔了三颗石子,一愿身体健康,二愿父母安康,三愿岁岁长相见。

看吧,一个都没实现。

林灿直接一脚将脚下的尘土踢进池子里,转头:“我为什么要帮你?”

柳是还是那三个字:“我求你。”

求?这个家伙平日里,最了不得的就是那一身傲骨,用母亲的话来说,小小年纪,自尊心强得离谱。

看来,相比较江西,他那点自尊心就无关紧要了。

“你求我我为什么就要帮你?”林灿拍拍手上的泥土,“再说我一个小孩子,可翻不了天。”

柳是直直地看着林灿,一双眼肿得厉害,双唇脱皮,一张秀气的脸又黑又脏。

林灿听母亲说,柳是这两天不吃饭不睡觉一句话也不说,在于家医院的门口外面杵了两天,不管柳绍华怎么拖拉硬拽,他死活不肯离开。

他这幅模样,应该是刚从医院回来。

“江西是你妹妹。”

兴许是长久没有喝水,声音有些撕裂。

妹妹?在阮家这所大宅子里,谁都不会蠢到去打亲情牌,连林灿这个十岁的孩子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从她第一天住进这所豪宅里,叶宗芝便耳提面命过,不要觉得住在一个屋檐下便是家人,只不过相互依附罢了。

“多亏了江西这个妹妹,我和我妈妈被骂攀龙附凤十多年。”她眨眨眼,好似天真,“再说了,我后爹没和你说过吗?没了这个妹妹,我们会分到很多很多的钱。”

柳是听完,转身就走。

“等等。”

林灿喊住他,翻了个白眼,小跑过去,跑得有点急,喘了许久的气说:“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千羊抬起杯子,才发现,一杯水已经见了底,她放下杯子,看着阮江西:“什么条件?”

阮江西似笑:“大概是以身相许之类的吧。”

陆千羊瞪大了眼,不可置信:“不是吧,柳教授那时候才九岁!祖国的花朵也不能摧残得这么早吧。”

阮江西靠着躺椅,将身子往里缩了缩,声音有些凉意:“小灿她像姑姑,从小就喜欢先下手为强。”

陆千羊迟疑了一下,掂量了一下用词:“你和叶子编剧那时候感情不好吗?”

阮江西摇头:“我上三年级那年,班上有个同学骂了我一句,小灿就把那个同学的头打破了。”她笑了笑,“所以,她欺负柳是最狠。”

陆千羊高度总结了一下:“相爱相杀咯。”

“小灿很护短的。”

“那后来呢?”

“后来啊……”

阮江西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去,眸光,缓缓苍凉。

“滚开!”

病房门口,只见一个半大的孩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模样还没长开,依稀有些书卷气,头发剪到齐耳的位置,正耍大小姐脾气呢。

“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

“再不让开,我让我舅舅,让我妈妈,让我外公炒掉你!”

保安们很为难,这位大小姐今天已经来闹第四次了,次次花样层出不穷。

叶家这位表小姐,还真是个鬼机灵,能折腾死个人。

这会儿,她叉着腰,瞪着圆圆的眼睛,对着几个堂堂七尺男儿颐指气使:“还不给本小姐让开!”

叶家,最属这位小霸王难伺候。

领头的保安站在病房门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叶先生命令不能进去,小姐请回。”

人小鬼大,林灿口出狂言:“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取下背上的小背包,掏啊掏,居然掏出一把枪来,一跺脚就拔枪,“看枪!”

这拔枪的姿势,也不知道从哪来学来的,有模有样。

门口的保安被唬得一愣,下意识就用手臂去挡。

“咔哒!”

一颗跳跳球从枪口里蹦出来,砸在了保安大哥的脑门上,随机,脆生生的声音哈哈大笑。

几个保安都囧了,居然被一个十岁的孩子用一把仿真的玩具枪给唬住了。那罪魁祸首笑得花枝乱颤,可劲儿地嘲笑:“哈哈哈,真怂,一把玩具枪就把你们吓得,羞羞。”

保安大哥把挡在脸上的手拿下来,站定如松,决定再也不跟这熊孩子玩了,手才刚放下来——

林灿突然吆喝一声:“受本小姐一枪!”

只见那小霸王又从包里掏出另外一把枪,正对着保安大哥的脸,一扣!

“啊!”

一声哀嚎,惊天动地呐,门口那个保安捂住眼睛,抱头乱窜,旁边驻守的保安听闻立刻望过去。

“再吃我一枪!”

“啊!”

“啊!”

一时间,尖叫声惨绝人寰,三五个保安抱着头,在走廊里鸡飞狗跳,哀嚎声生生不息,乍听那声音就……让人觉得蛋疼。

然后,病房门口就一个人都没有了,林灿堂而皇之地将从护士长那里骗来的钥匙开门。

柳是可能是真的很好奇:“你放了什么?”

林灿转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嘿嘿一笑:“芥末辣椒水。”

柳是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推开门进去。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黄昏时分,天已昏暗,却没有开灯,很大的房间,似乎是搬空了里面所有的摆设,只剩中间一张病床,大大的床,白色的床单,很小的一团缩在上面,只盖了单薄的毯子,一动不动。

“江西。”

柳是喊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抱着身子蜷缩着,侧着头木讷地看着天花板,瞳孔里,毫无倒影。

“江西。”

柳是又喊了一声,只是床上的人儿,不哭不闹,像抽去了线的木偶,脸白得吓人,柳是红肿的眼突然就酸了。

“江西,我来带你离开,你别害怕。”柳是走到床边,走进那双空洞的眼里,他说,“我是柳是。”

沉静的眸子,缓缓转动,看看柳是,又看看林灿。

林灿头一甩,十分嘴硬:“不是我要来的,是他非拉着我来。”

江西却将眸子转回去,一言不发。

“江西。”

柳是站在床边,通红着一双眼睛,只会傻傻地喊江西的名字。

智商一百五又怎么样?在阮江西面前就是个白痴。林灿直接将柳是推到一边,她趴到病床上去,盯着阮江西的眼睛:“你倒是说话呀,痛也好,难过也好,你吱个声啊。”

------题外话------

要地址吗?刀片不要寄错地方了。

喜欢病宠成瘾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病宠成瘾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梦凡传大国重器:机师成神之路!九龙神鼎山海无天玄幻,前世的修为封不住了皖南牛二新书凌天诛神录蚀心醉爱,薄情总裁画地为牢反派:开局夺走主角金手指三清师弟龙魂传轮回塔天宇传记我有一个异世界我是人间井龙王诡鼎凡人修仙:从祖传神秘吊坠开始全职法师之移动灾难长生不死,从洞天福地开始靖乾荡坤
经典收藏神隐蘑菇屋:我成了第八季总导演首席老公,请矜持全能王妃:她靠玄学飒爆京城重生之着魔.来自未来的Angel官道红颜美眷娇妻:呆萌老公好幸福噩梦复苏,我有一只小僵尸我家影后超能打于枫于山高雨霜穿成悲催农女后的发家日常你为何不走王牌相公:霸道妻主爱上我王爷太妖孽王妃甜甜心四合院:八极传人过目不忘死亡十万次,我直接买通时空长河就是不去死抗日之夺宝奇兵次元无限穿梭
最近更新破界新生让你写兄弟,你说手足兄弟得加钱一剑凌霄就看吧,看把不把你头笑掉就完事80靠读心术成为拆二代过份吗?我有九千亿亩黑土地资源万倍返还,众女成尊我成神没有结果的:【暗恋】重生高武世界,其实我是魔修开局神豪系统,我的资产遍布全球梦境入侵:我的梦境形象是少女!幸福食堂高武:投资命格,万倍返还纨绔出狱女总裁的妖孽狂兵妖孽太多?不慌我体内有老爷爷!香江1985之科技之王魔尊是我哥从游戏中提取技能,我发达了故事改编8
病宠成瘾 顾南西 - 病宠成瘾txt下载 - 病宠成瘾最新章节 - 病宠成瘾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