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切换。
白天。
小四来到小马家,当小马知道小四的来意时,破口大骂,“操你mlgb,你为了个miss跟哥们翻脸啊,你什么玩意,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似的,现在又来啰里啰嗦,不够意思,哥们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在小马的世界观内,女人就是衣服,兄弟才是手足,他永远无法与小四感同身受。
小四硬气。
指着小马一字一字说,“你不要跟我讲公子哥的大道理,只要让我知道你还跟小明在一起一天,我就到学校堵你一天,堵到你害怕。”
小马不清楚,为什么小四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他歇斯底里。
“你跟我来这套,你想找死啊。”
小猫王知道了这件事情,想要当二人之间的和事佬,不希望两个人打起来。约二人到在学校旁边的操场,两个人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但当小猫王得知,小马拿了武士刀到学校,大感不妙,之前小马就是因为用武士刀捅伤了人才转学,这是动真格的了,于是决定换一个时间。
他不希望两个人冲动。
小四待在片场,看到导演后,把昔日偷的手电筒还给导演。
导演还在问,上次试镜的女生找不到了,能不能帮忙找一下?
小四破口大骂。
“你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拍什么电影啊,你知不知道你在拍什么玩意。”
镜头给了手电筒一个大特写。
自此之后,小明不再是小四心中的女神。
另一边,三姐约小四来教堂,但却迟迟没有见到小四的身影,神父决定再等待半个小时。
……
一把长刀,一把短刃。
制度的暴力,反抗的暴力。
小四来到小猫王的家中,拿走了那把短刀,也是殉情的女人切腹自尽用的短刀。
他要奉献和牺牲。
他想要切割的,是这条生物链上最微不足道的一环。
遭遇到压迫要反抗,就算这会加速自己的毁灭。
小四人在车场堵小马,后者因为害怕,也因为不想失去小四这个朋友,迟迟没有出来。
没有等到小马,却等到了小明。
小明倒像是无所谓一样,看到怒气冲冲的小四,就看到他手中的短刀,他不希望小四做傻事。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允许你做丢人的事情。
小四是这样想的。
但小明却觉得,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和附庸,小四这样做是不可理喻的。
自己也是逼不得已。
不和小医生发生关系,母亲就得不到医治。
不和小马发生关系,二人就要在眷村蜗居遭受附近人的斜眉冷眼。
但她绝不会想到,小四手中的这把短刀,是刺向自己的。
一个弱者刺向另一个弱者的一刀,本片最讽刺的一幕到来了。
当观众们看到这把短刃刺向小明的腹中,在小四暴力胁迫下,小明成为了殉情的主体。
可怜的小明,可悲的小明。
小明她表示自己就是世界,世界是不会改变的,宣判了理想主义的反抗的无效化。
真是可笑。
悲剧发生。
“你没有出息呀你。”
看到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小明,小四彻底崩溃了,愤怒喧嚣过后的平静,悲伤的情绪如同决堤。
周围人显得格外的冷漠,仿佛是两个虫豸的争斗,与他们的生活无法产生联系。
……
三姐来到派出所,得知了自己弟弟杀人的消息。
她不敢相信。
一向老实的小四,怎么可能杀人呢。
她痛苦,如果小四来到教堂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小四一家人都沉默了,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不起三姐,我知道,只有你理解,请你替我向爸爸妈妈解释,假如我再见不到你。”
小四留下的遗书上这样写到。
而署名小四,却被人当成了鬼脸。
小马也被带走,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的父亲是司令。
他拿着一把武士刀,行为自然十分可疑,但警察却对小马十分客气。
又一通电话打来。
小明的母亲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杀,吞掉了金戒指,自杀随女儿而去。
小马吊儿郎当,并不服警察和保安人员,但当得知小四因为这件事情真的杀了小明,他为失去一个哥们而痛哭流涕。
在学校内,他就这么一个朋友。
结果这位朋友,却因为自己而冲动杀了人。
……
小医生和小明谈过恋爱也被曝光,那可是未成年少女,他彻底身败名裂。
未婚妻也离他而去。
最终的判决结果是:
五十年夏天,台北市地方法院初审小四被判处死刑,因此案是第一宗未成年少年杀人案件,与各界纷争后,经高级法院更改,改判为有期徒刑十五年。
事发一个月后。
小猫王来到了警察局,他之前给小四写了一封信,却没有得到回信。
原因是工作人员不给送进去。
但听说录音带可以送进去后,小猫王再次来到警察局,却不料,工作人员并没有把录像带送给小四,而是随手抛进了垃圾桶中。
小猫王的偶像是猫王,并表示自己未来一定会组乐队唱猫王的歌。
他写封信给猫王,后者竟然真的给他回信了。
电影在小猫王的旁白中结束。
“四儿,记得我录的这首歌吗?”
“你猜猜我把它寄给谁?我寄去给猫王,他回我信了唉。”
“他说,他的歌竟然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这么受欢迎,他很感动。”
“他还送给我一个礼物,可惜你看不到,我现在天天戴着他送给我的戒指,很屌哦。”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你把一下。”
画面明亮,依旧是那棵千年老树,蓬勃的绿色,给影片注入了最后的生命力。
青春的故事结束了。
少年用他们的反抗,叩问了时代的伤口。
生活恢复平静。
时间过去了一年,小四的一家人打扫卫生,小妹不小心把收音机踢到了地上。
她抱紧收音机,此时的收音机内播报着今年的高考录取名单。
电影在播报声中开始又在播报声中结束前后对应,一个完美的循环。
就像是社会这条食物链,终归是要闭合。
小四的刀刺出,一直都在刺出,电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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