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尧一下场就发现自己的手机电量不足，可以为是潘雅欣拿去看视频了，也就没当回事，随手插上充电器后坐下卸妆。
潘雅欣刚从外面买回来两杯乌龙茶，见戚尧正好下了场，笑眯眯凑过去递给戚尧一杯，然后坐到一旁，一边喝着茶一边趴在桌边盯着戚尧看。
戚尧起初也没在意，后来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扭头就看到自家闺蜜满脸荡漾着的痴笑，连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
戚尧：“......”得亏了你是个姑娘，不然我怕是要以为，你正在心里想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潘雅欣见戚尧总算有了反应，也不继续了，索性直起身，用一只手托着下巴，看向戚尧的时候更加正大光明。
“尧尧~”潘雅欣嘿嘿笑，“你可真好看啊！”
戚尧：“......”拜托你不要说出这么引人遐想的话来好吗？这样的你看起来可是更加奇怪了呀！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戚尧哭笑不得。
潘雅欣彻底直起了身子，连手里的乌龙茶都放了下去，脸上换上了另外一种一本正经的表情。
戚尧皱起眉看她，心说你要是这么正经起来，还真是没有刚刚那副样子看起来正常......
“我就是想说啊，像我们家亲爱的这么漂亮的一张小脸，要是不好好出去拍个照，可真是浪费呢！”
戚尧莫名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这是怎么了呢......怪吓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真不太喜欢照相的。”
戚尧这话不假，潘雅欣认识她这么多年，极少见到她抢别人的镜头。
别说抢镜头挤最好看的位置了，就算是剧场里其他小姑娘要求合照，戚尧推脱不掉，也只会找到一个尽可能不起眼的位置，绝对不可能抢走别人的风头。
戚尧照相最多的时候，可能也就是有了那些小粉丝之后的这段时间，因为总会有人过来找她要求合影。
可即便如此，她也会尽可能的带妆或是戴上面具，根本不会露出本来的面目。
潘雅欣曾经对此表示出了最大的疑惑，如果因为戚尧长相普通，她或许还能理解，可她们家亲爱的明明长成这样一个足够对镜自傲的样子啊！怎么还会这样呢？
这几乎能成为堪比世界难题的另外一个难题，只是时间慢慢长了，潘雅欣也就渐渐习惯，再也没怎么提过。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戚尧转而就有些好奇。
潘雅欣扁起嘴嘟囔：“没有啊，就是越看你越觉得貌美如花呗！”
戚尧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继续对镜卸妆。
“再有就是......”潘雅欣小声嘀咕，“突然就想到了，要是咱们能一起出门的话，多买些好看的小衣服，美美的多照几张相片多好！”
戚尧停下手里的动作，重新转头看她。
第一反应就是：这丫头是不是太过想念东子，突然想请假去杭州看他了？
毕竟，谁的世界里突然少了等待多年后才冒出来的开心果，都一定会觉得有些不大习惯吧？
戚尧想着，笑着，脑海里面不知第几次的又浮现起了江宁的身影。
习惯，还当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呢......
“要不你就这几天跟剧场也跟师父说一声，看看能不能请个假过去看看东子？”
潘雅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腾地一下红透了脸颊，结结巴巴嘀咕了一句：“鬼才想他呢......”
随即起身走到角落里，背对着戚尧窝进豆袋沙发里，彻底不说话了。
戚尧好笑地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心里只在想着一个问题：不想他？你确定？
接下来的几天，潘雅欣再没提起过这件事，戚尧也就慢慢忘了。
三天后，戚尧在凌晨动身，参加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二次电台节目直播。
秦慧这次倒是比她先到了，这会儿正坐在演播厅外的走廊座椅上，半靠半躺地翻看手机。
见戚尧前来，秦慧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随即抱着手机转到了另外一面，根本不想搭理戚尧的样子。
戚尧当然不会主动去讨这个没趣，索性靠另外一侧走过他身前，直接敲开了导播准备间的门。
“干嘛呀？没到时间呢！”
猛然拉开门，原本没好气到一脸不耐烦的导播在看到戚尧脸的一瞬间愣了愣，随即挂上了另外一张笑脸把她迎了进去。
“哎呀，是你啊！快来快来，里面休息！”
戚尧：“......”川剧变脸代言人？
这其实不怪戚尧，毕竟她对电台内部的规矩不是特别了解，并不知道每一次节目之后统计当期收听率，收听率明显提升的情况下主持人和对应导播都会获得程度不同的一些奖励。
有时是现金，有时是日常能用到的东西，不过无论是什么，到底算是额外收入，谁又能做到完全不开心呢？
从这个角度算起来，导播对才刚刚加入节目的新人戚尧这么热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戚尧浅笑着进门，并不知道在门关上的前一秒，原本在走廊座椅上躺尸装死的秦慧一瞬间抬眼，对着她的背影恶狠狠白了一眼。
家里有事的张雯在节目开播前及时赶到，总算没有误了直播时间。
凌晨时段，《观点进行时》准时播出。
张雯率先和听众及网友们打过了招呼，回身提示戚尧和秦慧接棒。
秦慧努力扬声：“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青年相声演员秦慧！”一个“老”字说得近乎咬牙切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才是这个节目资历更老的常驻嘉宾。
张雯脸上的笑意滞了滞，略带无语地扁了扁嘴，微笑着看向戚尧。
戚尧向前探身：“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朋友，一名普通的戏曲演员。”
声音柔且轻，完全没有刻意加重的地方，更像是希望所有人都能选择性忽视掉她，不要对她另眼相待。
这什么套路？秦慧不自觉就绷紧了神经。
节目直播过程当中的欲擒故纵，还是故意和我形成对比，想要就这么轻飘飘抢走听众和网友的关注跟好感？秦慧兀自别过头，快速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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