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温姝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抽了两张纸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总算接收成功了。
汗水浸湿了大半张纸，幸好妆防水，不然现在指不定多难看呢。
温姝将纸揉成一团，现在的她颇有一种悟了错觉，见谁都想扎上一针。
这时，一块蛋糕送到了温姝眼前。
头顶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低血糖，吃这个能缓解些。”
温姝一愣，抬起头，就对上了荣泽方略带担心的眸。
从温姝走进宴会厅后，荣泽方就一直关注着温姝，看着她和万氏集团继承人亲密交谈，然后来到甜品区休息，直到她身边同行的女伴离开，这才敢走过来。
“谢谢，不过我没有低血糖。”
温姝并没有接蛋糕，只唇瓣勾了勾。
笑容礼貌又疏离。
在这里见到荣泽方，温姝是有点惊讶的，毕竟那次的同学会上，他可是说自己只是个小律师。
现在看来，怕也只是个谦虚的说法。
荣泽方察觉到温姝的疏离，收回了手，沉声道：“你没事就好。”
两人陷入了沉默。
温姝偏头扫了眼宴会厅，刚刚她实在是疼的太难受了，并没有注意到万雨晴去了哪，一眼看去，宴会厅里也没看见她人。
温姝思忖了片刻，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信息，然后低着头开始玩贪吃蛇。
荣泽方收回手后并未离开，而是径直坐到了温姝对面的沙发上，慢吞吞地吃着刚刚被温姝拒绝了的黑森林蛋糕。
也不知是不是甜品师傅手抖，巧克力粉洒多了，有点苦，大片的苦涩味在口腔里蔓延开。
温姝似乎变了很多。
再也不是高中时会在体育大课上偷看他打篮球的女孩了。
当看到公告栏上，温姝写给他的情书时，少年的荣泽方不可否认，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只不过碍于少年人的叛逆和自尊，他并没有理会，或者说，他并没有察觉到那抹异样的心跳源自于什么。
后来，他听说温姝和叶恬绝交，温姝再没交过朋友，温姝没有给任何一个人写过同学录，温姝考了个不错的成绩。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温姝消失在了所有高中同学的视野里，只是偶尔谈起高中往事时，会被不断提起，然后群嘲一番，继续下一个话题。
等再次见面，就是那次的同学会。
温姝整个人像是放着光，耀眼夺目，在餐桌上，以一敌多，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让一群人哑口无言，不敢再招惹她。
后来，温姝退出了群聊，拉黑了叶恬，这些事他都知道。
群里现在聊的最多的还是她。
温姝开了公司。
温姝上了微博热搜。
温姝参演了着名导演的电影。
荣泽方大学学的是法律，在见识了那么多案例后，终于才明白过来，当初叶恬的行为已经不能简单的说是开玩笑了，而是一场针对温姝的霸凌。
叶恬是霸凌者，而他荣泽方，是旁观者。
这些年来，无数个日夜，回想起当时那异常的心跳，他才明白，原来那个时候，他也是喜欢温姝的。
可是，现在看来，一切好像都已经迟了……
温姝正沉迷于游戏，无法自拔时，冷不丁地肩膀被人拍了下。
蛇吧唧一下，咬到了自己的尾巴。
游戏结束。
温姝：……
“霍哦！咋死了？”
温姝默默瞅了眼突然冒出来的丁长安，没说话。
丁长安装作没看到，把一块小饼干递给温姝，顺势坐到了她身边的沙发上，“这拍卖会的蛋糕什么都一般般，就小饼干还不错，你尝尝。”
温姝把手机放回包里，接过咬了一口，饼干酥脆，充斥着一股浓郁的奶香，香甜不腻，的确不错。
“的确不错。”
“那是，这可是我经过多次尝试总结出来的。”丁长安骄傲高抬下巴，随后压低了声音，下巴往荣泽方所在的方向努了努。
“就那，那小子，怕不是你的追求者吧，从你进宴会厅开始就一直盯着你看，我都注意他好久了，你看你看，现在还在看咱们呢。”
温姝闻言下意识看了过去，就对上了荣泽方的眼。
荣泽方触电似地低下头，心中却越发苦涩，温姝吃了小饼干，却没有吃他的蛋糕。
“不是，就是高中校友。”
温姝收回视线，淡淡道。
“看着可不像，他不是暗恋你吧？”丁长安又把一块小饼干放进嘴巴里。
“没……说起来，我高中时还暗恋过他呢。”温姝已经能完全融入这个世界了，说起原主曾经的事，也并不会觉得有割离感。
丁长安有点惊讶，“就他？不是，我也不是贬低别人，就是……”
丁长安看向温姝。
“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
“丁导，你怎么来这了？”温姝识时务地换了个话题。
“这慈善拍卖会每年都会给我来一份邀请函，搞得我好有钱似的。”
丁长安撇嘴，要不是为了给金主爸爸们一些面子，他才不想来呢。
不过偶尔还能遇到几个明星艺人，万一有聊得来的，也不算是浪费时间。
想着，丁长安转过身四处看了看，忍不住嘟囔道：“怪了，每年这种宴会怎么说也能见到几个一线，今天怎么一个明星都没来？”
那些人怎么可能会错过这种宴会，这可是上热搜的好素材，虽然四周都有保镖把守着，可狗仔干的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活！
只要一线在，他们就循着味能找过来。
从某种意义上，狗仔和明星互利互惠，互相成就。
可今天一个一线都没有，丁长安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正想着，万雨晴就气喘吁吁地快步走了过来。
“温姐，你真好了？没事了？”
原来，刚刚万雨晴见温姝脸色实在是难看，放心不下就跑去找领班能不能叫医生过来，一般这种宴会厅都会提前做好一切安全措施。
包括若是发生紧急情况，也能有专业人士急救。
还没等医生过来，万雨晴就收到了温姝的微信，就又匆匆忙忙跑了回来。
“没事了。”
温姝拉着万雨晴坐到她左侧的沙发上，分别给两人介绍了一下对方。
万雨晴不愧是社牛，几句话就把丁长安说的心花怒放。
然后，两人就隔着温姝，火热地聊了起来。
温姝：……
果然，爱是会转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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