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留香居】
孙香望向浴室的方向。
浴室里隐约传来甘霖的叫声，听起来好像很惨。
叫声平息之后不久，吴明走了出来。
孙香走上前，含笑说道：“你又打她了？”
吴明整理了一下衣服，点了点头。
“院子里都能听到声音，你这次是不是下手有点狠？”
“不狠我的清白就没了。”
孙香笑道：“你哪里还有什么清白？”
吴明用灼热的目光看了看孙香，“香妹妹，有件紧急的事情需要解决一下……”
孙香秒懂，一把拉起吴明的手，“走吧，我们去床上说。”
【厨房】
甘霖慢慢走进厨房，两手扶在腰后面，姿势有点奇怪。
小云看了甘霖一眼，“老爷这次下重手了？”
“嗯……”甘霖咬了一下嘴唇，“这次打得好疼。”
小云忍住笑，看向身边的小岚，“下次老爷沐浴，还是小岚去伺候吧。”
小岚一脸恐慌，拼命摇头。
【邺城】
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名士死了。
曹操杀了崔琰。
崔琰的死，是因为他的一封信被人告发，有点“文字狱”的意味。
总之是死得比较冤。
也有一种说法，崔琰的死跟曹丕曹植争储有关。
对于继承人的选择问题，曹操以密函询问属下，征求他们的意见，而崔琰的回信不做封缄，等于是公开表达自己的态度。崔琰哥哥的女儿嫁给了曹植，按理说崔琰应该支持曹植才对，而情况正相反，崔琰毫不徇私，大义凛然的支持曹丕。
作为冀州士族领袖的崔琰，这样旗帜鲜明的站在曹丕一边，触动了曹操敏感的神经。
崔琰死后，又一位朝中重臣毛玠也因为被人告发而下狱，巧合的是，他支持的也是曹丕。
与此同时，身为临菑侯的曹植又获增邑五千户，共计食邑一万户，成为万户侯。
曹丕深感焦虑。
【曹丕府，郭襄房间】
郭襄向甘露说道：“我今天向夫人问安的时候，看她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甘露说道：“最近老爷对夫人的态度很不好，昨天老爷还对夫人发了脾气。”
“魏王迟迟不立太子，局势也对老爷不利，老爷难免会心烦意乱，可是也不该迁怒于夫人……”郭襄轻轻摇了摇头，“你先回去，以后若没有急事就不要来我这边了，有需要的话我会让阿蓉去找你。”
甘露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郭襄向旁边的阿蓉一招手，阿蓉立即上前。
“你去买些点心回来……”
【留香居】
吴明和两位夫人打猎归来，小云上前接过吴明手里的猎物。
恰好小岚提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进院子。
吴明盯着小岚问道：“你一个人出门干什么去了？”
小岚忽然一哆嗦，“我……我去买点心……”
吴明似乎有点不高兴，“家里的东西不够你吃吗？还跑出去买点心？”
小岚一下子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吕娟向小岚说道：“你回房间去吧。”
小岚如释重负，提着食盒逃跑一样快步离去。
吕娟把手里的缰绳递给吴明，“小岚年纪小，爱吃点心也没什么，不要对她那么凶。”
吴明点点头，牵着马向马厩走去。
孙香凑到吕娟身边，“吴明这个态度，也是情有可原。”
吕娟有点纳闷，“小岚又没有做错什么，夫君为什么不高兴？”
孙香轻轻一笑，“小岚拿着食盒买点心，你觉得吴明会想到谁？”
【厨房】
小岚抱了一捆柴火进来，左右看了看，“小云呢？”
“去尚夫人那里了。”甘霖说道。
小岚放下柴火，走到甘霖身边低声说道：“阿蓉给点心铺的掌柜留了消息，甘露一切都好，她现在是曹丕正妻甄夫人的婢女。”
甘霖点了点头，欣慰的一笑。
【东侧室】
孙香向小云问道：“小岚单独出门，这是第几次了？”
小云答道：“第二次了。”
“上次是什么时候？”
“大概半个月前，那一次也是老爷和二位夫人出门打猎的时候。”
“小岚一贯胆小，对邺城也不熟悉，怎么会一个人跑出去买点心？”
“之前我们三个一起出门的时候，在城南见到一家卖点心的铺子，小岚说那家的点心不错，我们就一起尝了一下，味道确实还可以。估计是小岚嘴馋，平时老惦记，所以就……”
“不对。”孙香立即发现了问题，“你们第一次去那个铺子，小岚怎么知道那家的点心不错？”
小云愣了一下。
孙香说道：“你对邺城比她熟悉得多，你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除非之前有人告诉她，或者给她吃过那家的点心。”
小云点了点头，“这么说来，确实很奇怪。”
“也就是说，除了我们之外，小岚还私下接触过别的人。她独自出门的真正原因，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她去外面做了什么，或者见了什么人。”
“可是……小岚之前一直都待在家里，出门的时候也是跟我们在一起，应该没机会跟别人接触。”
“至少有一次……小岚跟吴明一起去过铜雀台，若是吴明在那里跟女人鬼混，她总不能站在旁边看着。”
“铜雀台？那次不是去见甘露甘霖吗？”
“甘霖……对了，那一次之后不久，甘霖就来到我们家里。”
“这会不会就是个巧合？”
“甘霖来我们家就不是个偶然，小岚现在又这么奇怪，你觉得是巧合吗？”孙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甘霖和小岚的关系怎么样？”
“甘霖刚来的时候好像就和小岚关系不错，两个人有时候聚在一起说悄悄话。”
“那就对了。”
【正室】
吴明疑惑的向孙香说道：“你是怀疑……这背后有人算计我？”
孙香点了点头，“甘霖来留香居做婢女是有人刻意安排，小岚独自外出就是为了传递消息。”
吕娟皱了皱眉，“不太可能吧，什么人能同时收买甘霖和小岚？”
“这两个人也不是做奸细的料……”吴明想了想，“背后那个人难道不怕我们发觉？”
“其实我已经在怀疑一个人。”孙香轻轻一笑，“我们不妨设个局吓一吓小岚，她那么胆小，肯定会招。”
【浴室外】
浴室里传来甘霖凄惨的叫声。
过了一会，甘霖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
院子里的孙香拉住小岚的手，“走，该你了。”
小岚一惊，“尚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浴室】
孙香拉着小岚进了浴室，向吴明问道：“甘霖都招了吗？”
吴明点了点头，“本来还支支吾吾，我把她脱光了打了一顿，什么都说了。”
小岚惊恐万状，掉头想跑。
孙香将小岚拽住，推到吴明面前。
吴明粗暴的将小岚拖了过去，将她按在浴盆边，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小岚吓得尖叫起来，“老爷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说……我全部都说！”
吴明厉声说道：“甘霖已经都招了，你如果说谎，我就往死里打！”
小岚带着哭腔说道：“我说实话……不敢说谎……”
“你出门买点心，是给谁传递消息？”
“是曹家大公子府里的郭夫人……郭夫人的婢女阿蓉……也是从枹罕抢来的……我就是跟她联系。”
“郭襄？”吴明一时失神，松开了小岚。
孙香一笑，“果然是她。”
【甘霖房间】
小岚抹着眼泪跑了进来，“老爷好吓人，我怕他打我……我把郭夫人的事情都说了。”
甘霖一惊，“你全部都说了？”
“是啊……不是你先说的吗？”
“我什么也没说啊……老爷什么都没问，就莫名其妙的把我打了一顿……”
小云忽然走了进来，“老爷叫甘霖去正堂。”
【正堂】
吴明，吕娟和孙香一脸严肃的看着甘霖。
甘霖低着头说道：“郭夫人不能外出，需要我们做她的眼线，又担心被曹家大公子发觉，所以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之前甘露还没有离开铜雀台，郭夫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让我们一直瞒着老爷和二位夫人。”
吴明问道：“小襄……郭襄有没有说过，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蓉姐姐跟我说，朝堂上和曹府之中都是阴谋遍地，现在曹家大公子的势头也很不好，郭夫人一直过得很小心，她担心万一哪一天难以自保，期望老爷能帮她一把，至少可以给她出出主意。”
吴明沉默半晌，心里一阵感慨。
孙香开口问道：“郭襄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把甘露弄到家里去？”
甘霖迟疑片刻说道：“郭夫人说她辜负了老爷，老爷若是记恨在心，未必肯帮她……只要甘露在她身边，老爷就不会置之不理。”
吕娟疑惑的说道：“夫君跟甘露并不亲密，凭什么因为甘露在郭襄身边就会有所顾忌？”
“之前我们姐妹隔几天就会轮换来留香居，其实甘露已经伺候老爷很长时间了。姐姐比我温柔，又善解人意，老爷不可能对她没有感情……”甘霖幽怨的看向吴明，“郭夫人熟知老爷的性子，按她的设想，最好我们两姐妹都能成为老爷的御婢，只要其中一个人跟老爷有了肌肤之亲，老爷就不会将甘露看作外人。”
“原来如此……”吕娟恍然大悟，“郭襄这是针对夫君的软肋设下的局。”
孙香向甘霖说道：“郭襄这是在利用你们，你们就心甘情愿受她摆布吗？”
“离开铜雀台一直是我们姐妹的梦想，郭夫人这样做虽然有利用之嫌，却也是在帮我们。”甘霖扬起头说道，“而且，老爷对我们有恩，也是唯一关心我们姐妹的男人，我们心甘情愿伺候老爷，并不介意做老爷的御婢。”
这一下，吕娟和孙香都看向吴明。
吴明摸了摸头，无可奈何的说道：“你们姐妹两个……算了不说了，还有郭襄……真是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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