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在利物浦的宣传这么卖力吗？”一位工作人员有些奇怪。
“管他们呢？那是上面的事，我们做好我们的就行。”另一位回应道，显得心不在焉。
至于阿德南？他倒独自一人待在那，似乎并不打算与这些人熟悉。
其他人也不奇怪，听说他就是电影报幕最后那个彩蛋的主人公，据说许杰导演和他还有一段经历。
之前在伦敦时，阿德南便使劲地在最后的事情上大说特说，甚至都令得下面的观众有些不满了。好在最后他们送的纪念品还是令观众们满意，加上他的确非常可怜，众人也就没有说什么，不少观众也给电影打了个不错的评分。
对于这些西方人，他们在自身不错的情况下倒也有些额外的同情心，但要是受害者们指控的对象是他们自己时，逃避也就不可避免，这是人性使然。
阿德南说了，将他女儿奸杀的混蛋就是一群英国人，其中以两人为主，也难怪他控诉时这些观众会感到窘迫了。
其他工作人员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杜水申也和他们说过，这是对方要求的，而许杰导演也应许了对方的请求。一想到这，他们还是觉得许杰导演的确是个有同情心的人。
毕竟平心而论，那两个英国人的确是理亏的一方，何况是这种极端的不平等事件呢？对此他们真没什么可以为他们的英国同乡开脱的。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众人来到了一家当地餐厅。
然而没吃两下，一旁竟跑出一位印度裔，操着他那离谱口音的英语说道：“您好，看看这啊，首部院线电影即闯入戛纳主竞赛单元，勇夺金摄影机奖和最佳编剧奖等几十项奖项的鬼才中国导演——许杰导演的第二部作品《误杀》即将于今日登录利物浦院线，观看首映礼有机会获得相关礼品，还有机会免费获得一套价值五万英镑的隆鼻美容手术全流程的名额哦！”
众位工作人员：？？？
“额……好吧。”一位工作人员满脸懵逼地接过传单：只见上面是一幅非常简单的渐变宣传画，上面是电影海报，下面则是一幅果阿海岸的风景图。
翻过来看看：另一面说明了订购电影票的电话、价格，以及隆鼻手术的相关信息。
“这……咱们宣传的都是些啥？隆鼻手术？”
这下，刚刚说不用管上层决策的那位也无语了来：这都是些什么奇葩的推广啊？真有人为了隆鼻手术来看电影的吗？
众人除了无语也发出了些许哄笑，这宣传实在是太弱智了。
他们终究也没太在意这事，他们的工作也只与首映会有关罢了，整个城市的首映会也就一场，因此对他们而言事情还是非常轻松的，作为打工人没必要为不在自己职权内的事情烦心。
虽然很快就要首映了，但他们还是先去酒店将东西放好，阿德南也需要重新化妆、穿上戏服。
再次穿上警服，这一次的阿德南没有急着出门，而是走到窗前，打了个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喂？夏洛特先生吗？我是阿德南。”他说道，英语竟然如此流畅，许杰若是在这肯定要大吃一惊。
“是我，我记得你。阿德南先生，你联系我是对我们的服务还有什么要求吗？”对方回答道，是非常标准的服务口吻，但还是有些隐隐的印度口音。
“没有。”阿德南说道，“就是我想你们确认一下，通过你们的传单上电话联系你们订购电影票的人中，有没有电话号码最后五位是的人？”
说完这话，阿德南的眼神顿时凝聚起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个嘛……”那人稍微拖长了声音，电话里传出翻找的声音。
终于，他开口了：“噢，是的，我的先生，是的。是有这么一个人，他定了两个座位，位置在第五排的第十六、十七位。你放心，我们当然记得你的吩咐，如果没有这个尾号的人订购座位，我们也会保留两个位置直到他们订购，他们是您的熟人吗？需不需要我给他们免费？我可以给他们退还费用”
“不需要。我只是问一问，就这样就好，非常感谢你们的服务。”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阿德南就挂断了电话。
夜空下，阿德南站在酒店的窗前，看着下方经过的行人和车辆。他又是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眼神微微飘动。
伫立了好一会，直到他听见外面已经有人收拾好的声音，也是再次理了理衣服。这一瞬间，他的眼神凝聚，如同是一个伺机而动的猎手，已经盯紧了自己的猎物……
……
就在阿德南一行乘坐火车来到利物浦的时刻，许杰也到达了上海。
从伦敦坐火车到利物浦的用时和坐飞机从京城到上海是差不多的时间，许杰也是才在宾馆整理好，便坐车来到了影院。
和在京城一样，这里过来观看电影的人还是不少，虽然是他邀请来的，但考虑到这个时间，这样的场面也是非常不错了。
在飞机上稍微睡了一觉的许杰也算是稍稍恢复了精力，他此时也是找了点空闲时间关注了一下安然的事情。
就许杰没有偏见地看，这一次远日的操作的确是过于迷惑了：就安然给他的消息，他已经脱离公司了，但再怎么也是和公司是深度合作关系。
虽然他不知道这次独立对安然的电影有什么影响，但是既然不是完全的翻脸，那对于电影首映会这种非常重要的曝光时刻怎么也不该将安然排除。远日公司这么做，有谁能得到好处？安然的粉丝会怎么看？那两个新人的粉丝会怎么看？公司的明星会怎么看？
这完全是在败坏公司的口碑！
更别说他们后面公关的失能，至少在许杰眼里就是这样，毕竟，就是装死也不该是这么装死。
现在远日公司已经彻底惹怒了安然的粉丝，极端的粉丝此时已经在微博上开启了对公司官博和那两位新人的冲锋。
除此之外，企鹅音乐等歌曲版权平台也遭到了无差别的攻击，毕竟他们是明星专辑的主要发售平台。另外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网站，什么明星同人文、明星二创、明星网店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爆破。
看着互联网上这勃勃生机、万物进发的景象，许杰也不得不佩服起安然那独一份的明星影响力。他觉得要是当时安然来他们公司要是被这些粉丝知道，那恐怕他那小小的办公楼都要被直接冲烂。
饭圈女孩，恐怖如斯啊。
除此之外，许杰也在考虑自己的机会，可他的确也非常忌惮这样的浪潮。
之前三大公司带节奏，粉丝们也只是在明星官博的号召下稍微冲锋了一下，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尖锐的矛盾，就是这样他们之前也做出了冲击京影的事情来。这时候正是粉丝们最敏感的时候，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变成了她们的集火目标，许杰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
“算了，在情况明晰之前还是先别轻举妄动。”下定了结论，许杰微微摇头，还是放弃了想借助愤怒粉丝的想法。
他之前下飞机时和叶瑾萱讨论了讨论，如果愿意他其实是可以跟着粉丝一起去冲远日，借此机会对自己进行洗白，同时对对方输出最大化的。现在谨慎考虑了考虑，许杰还是没有决定出手。
无他，只是没必要罢了，等事情实锤了再下场收人头也不迟。
没让他等待多久，稍微讲了几句话，电影开始了。
此时的许杰还没想到，这一刻的保守并没有将他彻底脱离舆论的旋涡，因为另一件令他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正在酝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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