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一回 战宁阳王伯当被虏
拼命三郎王伯当大战多臂将军东方煌。王伯当光顾着防备东方煌腰中出现的那两条手了,可万万没想到,在人家胸前突然间出现了一条腿,这上哪儿防备去?王伯当认为:我们这《隋唐》叫袍带书啊,怎么出了神话了?!怎么能一个人到处冒手、到处冒脚啊?这不成《封神演义》了吗?当然,王伯当也不知道《封神演义》。反正就是王伯当觉得世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奇事呢?这是想不到的事啊!想不到啊?被人一脚踹在肩膀头上了!那坐立不稳呢,刚刚由打马侧身翻上来,还没坐稳呢,“邦!”这一脚一下子把王伯当踹倒在马下。东方煌过去拿鸭嘴枪一抵,“给我绑!”“唰!”隋营冲出来好几个捆绑手,不由分说把王伯当抹肩头拢二臂就给绑起来,“噔噔噔噔……”拖入自己阵营当中。
这些人正绑王伯当呢,王伯当的好朋友神射手谢映登一看,大吃一惊,“哎呀,伯当!”赶紧地撒马过来救啊。他哪能赶到啊?一看人家已然把王伯当给绑起来,正往隋营那边扛呢。这位也着急了,“嘎楞”一声,把身后的铁胎弓摘下来了,张弓搭箭,“嘎嘣!”“哧!”冲着东方煌就是一箭!这一箭要射东方煌的脑门,按说一般人躲不开,这位是神射手啊!
东方煌听到弓弦这么一响。“哎呦!”“歘!”就见东方煌突然间上半个身子往下这么一趴——东方煌,咱说了两米多高啊,往下这么一趴,“歘!”一下子,哎,就成一米多高了,一下子,上半身像折了似的,往马背上这么一倒,“啪!”嘿!这个利索劲儿就甭提了。谢映登这一箭走空。
谢映登着急了,“邦!”又拽出一只狼牙箭,搭弓,“嚓!”一箭又射去了,这支箭射东方煌的左腿。
由于东方煌趴在马背上了,他根本看不见,这下没躲开,“砰”的一声,就射中了左腿。“嗯!”就听东方煌肚子里头发出一种沉闷的声音。表面上,东方煌好像不以为然,没有太痛苦。但紧跟着,东方煌赶紧地连身子也不直了,就趴在马背上,一拍马,“咵咵咵咵……”“撤!回关!”
他一说“撤回关!”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呜噜噜噜噜噜……”时间不大,带着王伯当撤回了宁阳关。“嘎啦啦啦啦……”城门一关,“嘎叭叭叭叭……”吊桥一悬,人家闭关不战了。那打什么呀?今天大获全胜啊!要不是谢映登射了他一箭呢,今天西魏国一点便宜沾不上啊。人家到城中怎么治伤,怎么大摆筵宴,这就不费口舌了。
外面西魏营的众将一看,气得直跺脚啊。尤其谢映登直在那踹马镫啊,踹得这匹马也不知道往前去、也不知往后来呢。怎么呢?前面还拽着缰绳呢,这到底让我怎么样啊?哎呀!谢映登心说:这下可怎么办呢?伯当被人家生擒活捉了,这这这这……没办法,只得圈马回来。
哎呀……李密眼珠子红了,王伯当是他最铁的哥们儿啊,一看被人家生擒活捉,性命有忧啊。这……这这这怎么办?!是继续攻打宁阳关呢,还得赶紧撤回去再做商议呢?
就在李密着急的时候。“咵咵咵咵……”身背后有了快马,“报——”有一个蓝旗小校来到李密近前。“吁——”赶紧的翻身下马,单膝跪倒,双手呈上军报,“启禀陛下,大帅军情呈上!”秦琼给的军情报告。
“呈上来!”
“是!”赶紧地把这份报告呈上来。
李密坐在马上打开这么一瞅。哎呦!什么事儿呢?秦琼汇报红泥关的经过呢。
怎么才汇报啊?其实也不晚,夺下红泥关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汇报,因为知道李密这边正在准备兵伐宁阳关呢。同时,红泥关刚夺下来,诸事未齐备,尤其东方玉梅跟王伯当的这个婚还没结呢,等于红泥关还没完完全的稳定。所以当时,大帅、军师俩人这么一合计:干脆等王伯当和东方玉梅俩人成亲,红泥关真正到咱们手上,咱们再一起向主上汇报。结果谁料到一夜之间风云变呢?王伯当把东方玉梅给打跑了,把秦琼气得吐血呀,撵走了程咬金和王伯当,在这里生气生了半天:这、这怎么办啊?现在是给魏王汇报还是不汇报啊?后来一琢磨:不能不汇报,至少红泥关到咱手上了。
另外一点,军师徐懋功说了:“二哥,必须赶紧地给魏王汇报。为什么呢?现在你我把程咬金、王伯当给撵走了。咱们目的是让王伯当赶紧去找东方玉梅,然后把东方玉梅再给劝回来;把程咬金给撵跑的目的也是帮着王伯当去找东方玉梅。但是,老四这个性子呀,我合计着,他出去之后未必去找东方玉梅。为什么?大海捞针,上哪儿找去啊?他一定嫌麻烦。但是呢,他一定还想回瓦岗营。怎么办呢?很有可能,他带着王伯当得去找魏王,想在魏王的两军阵前效力,将功补过。本来魏王跟王伯当就是好哥们儿,如果王伯当再在两军阵前立下大功,那魏王肯定不好意思再逐王伯当,就把王伯当给留下了。那程咬金呢?也一样,他也不好意思再驱逐,也会把程咬金留下。这样一来呢,咱希望程咬金、王伯当去把这东方玉梅找回来的事就算泡汤了。所以,咱们现在必须赶紧地据表呈送魏王,让魏王见到王伯当程咬金的时候,千万不要收留,要逼着他们去寻找东方玉梅!赶紧写,赶紧呈报,晚一步被程咬金捷足先登,那就麻烦了。”
秦叔宝一听,也是这个道理。所以,马上写军报把红泥关这边的事儿详详细细、一五一十全部呈报给李密,包括对耿先阵如何处置也在当中做了请示。最后,着重强调了程咬金、王伯当这件事,让李密见到二人之后,切莫心生怜悯,要逼着二人去寻找东方玉梅,把东方玉梅再给请回来。不然的话,咱西魏国信誉大跌呀。所以,派人赶快把这份军情呈报给李密。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因为你写这份军情也写了半日。等到军情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下午了。程咬金、王伯当人家两位为了及早地赶奔到前线,主要立大功啊,万一走慢了,到前线晚了,人家已然把宁阳关打下来了,在这大功还上什么地方立下?所以,两个人是日夜兼程,两人的马也比这使者的马快,就早了那么十来分钟的时间,赶到了两军阵前。结果,就是这十来分钟,王伯当身落敌手。
现在李密一看,闹了半天是这回事儿!“哎呀!”李密当时把军报就扔到地上了,用手一指程咬金,“程咬金!”
“呃,呃……啊?”程咬金从来没见过李密这样,敢跟自己瞪眼睛。程咬金现在心虚呀,咽了一口唾沫。“哎,魏王,这……这这,怎么?哪旁使用啊?”
“呸!还哪旁使用呢。我问你,你和王伯当到底是怎么到我前线来的,啊?到底怎么回事?说!”
“这个……”程咬金一看,秦琼军报送来了,心知不妙啊。“啊,这个……这……我说了,我们打了胜仗呢,呃,惦记着你这边。所以呢,军师、大帅让我们俩前来接应……”
“啊——嘟!事到如今,你还敢给孤家撒谎?来呀!捡起军报,让他瞅瞅!”
“甭瞅,甭瞅,我不识字,看不懂。李密,你就说吧,那军报里写啥了,别在这里跟我吹胡子瞪眼睛,俺大佬程不吃这个!”
“哟!”副军师李玄英在旁边一听,用手一点,“程咬金,你,你敢直呼魏王的名讳?”
“去你的!你他妈什么副军师啊?别在这里跟我瞪眼,李密不是他名啊?李密是他名,那就是他爹娘起的,让人喊的!李密都没说啥,你给我呲什么牙,一般待着去!”
李玄英还真就害怕程咬金,用手点点,“你……你你你你,魏王,魏王,您千万别生气……”
魏王李密点指程咬金,“程咬金啊程咬金!明明你和王伯当是被军师、大帅逐出了魏营,你们干的那些事儿啊,都在这军报之中呢。众位将领,你们看看!”
西魏王李密把这份军报递给了旁边单雄信、尤俊达等等这些高级将领,低级的没有资格看。
单雄信接过来一看,哎呀,心说:怎么出来这事儿了。
尤俊达一看,脑袋“嗡嗡”一响啊,心说:坏了!四哥是被逐出魏营了。
“程咬金呐!”李密说:“你被逐出魏营了。军师、大帅说了,永不录用你!王伯当也被逐出军营,但是,他还有条件,让他去寻找东方玉梅,把人家说归来,挽回瓦岗信誉。可你们二人为何谎话连篇?居然说奉大帅、军师之命前来接应孤王,啊?!王伯当放着东方玉梅他不找,来两军阵前作甚?程咬金,是不是你唆使的呀?你唆使王伯当来到两军阵前,现在身陷敌手,眼看性命不保。程咬金!王伯当是完全被你害死得呀!这还了得?来呀!把程咬金给我捆了,军法处置!”
“是!捆了!快来!快快快……”
谁说话呢?李玄英说话呢。这边是李密的人,那跟秦琼手下不一样。秦琼手下的大部分都是原来瓦岗的人。所以,那刀斧手也好、那些捆绑手也好,一看要捆程咬金,这是原来的魔王啊,所以,都不好意思下手。这边不一样,这边都是军师李玄英的人,他调教的,都听他的话呀。一声令下,“呜——”这人往上一拥奔程咬金就过来了。
程咬金一看,“咯楞”一声把大斧的挑在手中,一晃,“哪个敢来!哪个敢上前?!休怪程咬爷把他给劈了!”
“耶!”李密一指程咬金,“难道说你敢抗旨不遵吗?你要违旨吗?!”
程咬金说:“李密,你别跟我吹胡子瞪眼,我违哪门子旨了,啊?!别忘了,你这身龙袍是我脱给你的,是我让给你的!我要知道你忘恩负义,回头当了皇上要拿你的恩人开刀啊,我他娘的早就不救你了!在扬州,让你死在那里得了!你现在跟我横上了,你吹胡子瞪眼了?你吹不着!你瞪不着!什么叫圣旨?圣旨是约束你西魏营的,我约束不住!别忘了,我被你们逐出去了。我现在……我……我现在属于友好人士!”
大家差点没乐了,这哪儿还出来个友好人士啊?
“啊,我不属于你西魏营!我带着王伯当过来,那叫帮兵助阵,那叫帮朋友忙,那叫帮你们西魏!我们是客人!按说你们得好酒好菜好招待,还敢跟我吹胡子瞪眼。现在王伯当被人给拿住了,你作为王伯当的好朋友,你得想办法把他给救出来呀!不是说杀我程咬金,你杀我有什么用呢,啊?!再说了,我现在又不归你管,你也杀不着我!李密,你对我好好的,我程咬金还帮你忙;你对我不好——我对我不好啊,我投别人去!哎,我现在是自由人,我爱投谁投谁!把我逼急了,我找杨广去!我们哥俩关系还真不错!我跟他商议商议,弄不巧,我在那里我还能当王,你信吗?!”
程咬金的嘴什么话不能往外扔啊?人家说得也对——你把我逐出去了,你还能杀我呀?
李密也是真急了,看到王伯当被人生擒活捉,心如刀绞啊,他跟王伯当关系,那不一般呢。所以,有一些迁怒程咬金。他的逻辑是:如果你程咬金不带着王伯当,王伯当就不能过来;不过来,王伯当就不能上阵;不上阵,王伯当就不能被人家生擒活捉。所以,罪魁祸首是你程咬金!就迁怒程咬金。没想到,被程咬金“乓乓”这几句话给噎着了。
“你!好!好好好好……”李密说:“程咬金,我没办法处置你。你说你跟我们瓦岗寨、跟我们西魏营就没什么关系了。既然没关系了,请便吧,请便!爱上哪儿上哪儿!好不好?你这个活菩萨我们供不起!来呀,送客!”
“送什么客呀?这地方又不是你的,你还没打赢这地方呢!哎,你还送客?送,那也是那东方煌送!”
“行行行行……程咬金,你有理,你有理!来呀,撤军!回营!”
一声令下,连兵带将,“呼噜呼噜呼噜……”跟着李密就往营中撤吧。
哎呀……尤俊达一走三回头啊,心说:这……这这这……四哥,你这……这怎么办呢?
程咬金冲他摆摆手,“去!你们走!走!走吧!放心,你四哥死不了!”哎呀……程咬金心说:怎么那么倒霉呀?这王伯当也是,平常看着挺厉害的,怎么一上阵就被人家活捉、一上阵就被人家活捉呀?在红泥关被活捉了,那还好说,那是个女的。给你们俩拉了关系,你们还能配成夫妻,还能把你放喽。这宁阳关是男的呀,他不能看上你吧?这……这真的完了!怎么办呢?唉……现在李密也不听自己的了。军师、大帅,已经把事情经过全给李密说了。我刚才也已然撕破脸儿了。我再回西魏营,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在这里,无兵无将的,想救我兄弟也不可能啊。唉!干脆呀,回山寨吧。回山寨,带着老婆孩子,嗨,我呀,找个山林儿一眯得了,家里还有点积蓄……想到这里,程咬金实在没辙了,把马一催,直奔瓦岗山。
来到瓦岗山东门,程咬金想进去——
“对不住!”有守门的把程咬金拦住了。
程咬金一瞪眼,“是我!”
“哎,对,拦的就是您。呃……呃……程爷,奉了大帅、军师之命,您呐,不许入内!说您现在已然被西魏国逐出瓦岗了,不让您再回来了。”
“我回来接我家小!”
“大帅说了,家小有他养活着,您放心。您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只是不允许您进入山寨。”
“我……那是我媳妇儿,不是他媳妇儿!”
“那、那我们没办法。我们是上支下派,您别为难我……”
“你再挡着我,揍你,你信吗?”
“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放您进去。”
程咬金在这里软硬兼施,守门的就是不放!怎么呢?昨天,秦琼、徐懋功专门写了一封信给丞相魏徵。魏徵接信一看,魏徵明白,只怕程咬金回来激发不了程咬金的主观能动性。行了!魏徵下了一道命令:四门紧闭,不准放程咬金入内!
程咬金在这里磨破嘴皮子了,大斧子晃荡晃荡,吓唬人多时,人家就是不放——你愿砍呀,你砍吧。
程咬金最后气得呀:牛鼻子老道啊——这肯定不是我二哥的主意,这肯定是徐老三的主意!这……这这……徐老三呢,你等着!我见到你,我跟你没完!”没办法,进不去,只得灰溜溜地把马再带回来,往瓦岗山外头走。
哎呀……程咬金心说:这下子可坏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我这上哪儿去啊我这?哎呀呀呀呀……这下子,可苦了我喽,这跟原来不一样啊。原来贩私盐的时候,那我天不怕地不怕呀,反正什么都没有。现在不一样,现在我家小都在瓦岗山呢,另外也离不开这些兄弟。再者说了,王伯当还被抓着呢,怎么着也是因为我呀,难道说,我就坐视不管吗?哎呀……这这这……哎呀,我想回来!想回来,这……这怎么办呢?王伯当也被抓了,宁阳关也打不下来,这……嗯,哎!程咬金突然间眼珠一转,要打五关不是吗?现在,虎牢关、红泥关都打下来了。宁阳关——宁阳关主帅东方煌受伤了,估计一时半会儿闭关不战。王伯当生死不知啊,我估计,死的面小点儿,现在不至于杀他。射东方煌的是谢映登不是王伯当,东方煌对王伯当应该没那么大仇恨。哎,看来宁阳关这边呢,一时半会儿这个仗打不起来。那么,现在周边的还剩下一个关,那就是临阳关。(临阳关其实叫陵阳关,但大家把这音读转了,就读成临阳关了。)就临阳关现在我们还没打呢,因为它处在北方。我要想将功赎罪,我要想再入瓦岗,看来呀,就得把这临阳关我一个人给他拿下!
想到这里,程咬金又乐了,怎么呢?我一个人能拿下一座关城吗?这三座大关打起来都那么困难,临阳关也不那么容易呀。起码来说,我得有点兵啊。要死攻关的时候,那我也得领兵往上冲啊。我老哥一个,你说他要是出来跟我对敌,我一斧子一个,把他们砍了。问题是,人家也不会那么傻呀。但是,我现在手上无兵,我又不能够从瓦岗山上带兵。哎呀……那我怎么打这临阳关呢?
程咬金琢磨半天,看来要想打临阳关,我得找地方借兵去。找谁借呢?临阳关在北边儿,这边有几个势力:头一个河北凤鸣王李子通;第二个,夏明王窦建德。能借兵的,只有这两位反王啊。但是,这个窦建德跟我没关系,我们俩不认得;哎,李子通,我们哥俩关系不错。尤其跟李子通手下大元帅、那位南阳王伍云召,我们关系莫逆。四平山,他可是前部正印先行官呢。另外呢,四平山上我救他的命,他们得报我这个恩情啊!我给他们借点兵,拿下临阳关,嗯,我看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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