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可爱的冰川天女并不知道，男人和阉人并不光是形体上的不同，韦枫是真正的男性，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足以让对他心存好感的女人情绪升腾。
这是一种微观变化，几位女性自然是不懂的，总以为自己是变态，居然喜欢一位小公公。
宦官身上散发不出男人的气味，所以吸引不了女人，女人最喜欢男人那股荷尔蒙的味道，所以她们跟韦枫相处久了，自然就会芳心荡漾。
韦枫瞌睡顿时全无，见冰川天女小题大作，却也不恼，在马车上划出一道三八线，谁要是越过三八线就要挨打。
杨冰答应下来，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胸部隐隐作痛，想是束缚的太紧。
韦枫根本不遵守承诺，频频犯界，自己打在他身上，看得出来，他十分享受。
而杨冰非常紧张，不敢越雷池一步，要是被他捉住，挨了打，好丢人喔。
就在这样的嘻闹之中，韦枫的车队到达了泾州地界。
……
虽然突厥大军离这里不远，泾州城依然显得平较平和，到了黄昏，倦鸟思归，缕缕炊烟，使得城中颇有生气。
双方已经达成了让路的意向，突厥人为表诚意，并未在城中驻军，谁都知道长安城比这里繁华多了，只须忍耐几日便是。
泾州大总管李艺的书房虽然比较宽敞，但到底是武将家风，画栋雕梁和琳琅满目的陈设，使人感到豪华有余而清雅不足。
书房中也有琴，也有剑，但一望便知不过是假充风雅。
作为装饰，还有两架子不伦不类的书籍，这些竹简上落满了尘埃，显然是很久没有人翻动。
也有不少古玩放在架上。其中多数都是赝品，而且有些东西十分庸俗，但李艺却喜欢它们独特的造型，认定价值不菲。
书房中引人注目的是一副对联，铁钩银画显得笔力不凡。
深院花前留剑影
幽房灯下散书声
自从韦枫在京师望江楼贴出那副千古名联之后，不少读书人已经认可了对联艺术，开始喜欢用对联来衬托自己的高雅。
执失思力在对联处留恋了许久，看到书房中为自己准备的绿茶，眼神亮了，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李艺，点头道。
“大都督费心了。”
对于颉利可汗麾下第一悍将，李艺并不怠慢。
“这种绿茶听说来自剑南道，是一位小宦官无意中炮制出来，本都督试了试，味道不错，当真是极品。”
两人皆热衷中原文化，却只有半吊子的水准，共同言语很多。
提到小宦官，执失思力脸色不太好看，杨冰送来的药酒听说也出自小宦官之手，结果大汗流了好几天的鼻血，将一众部将吓得不轻。
总算是无惊无险，酒中无毒，只是多用了大补之物，不过歇息调理几日，大汗已经恢复了从前龙马精神的模样。
虽然义成公主是大汗的妻室，但执失思力知道大汗对定襄郡的怀疑一旦开始，便不会这么容易停止。
所以，他对那位小宦官恨得咬牙切齿，这次杀进长安城，第一个要取的便是他的性命。
两人坐下泡茶，寒暄几句，话题就转到那副对联上
执失思力只诩是突厥人中最有文化之人，称赞这副对联的对仗工稳，十分典雅。
李艺心中高兴，不住哈哈大笑。
“这副对联是赵慈皓从长安城带来的，这诗便是本总督的写照。”
李艺不但善于舞剑，也假装喜欢读书，所以认为这副对联十分贴切。
当初赵慈皓准备离京，为大都督挑选礼物时，准备花钱买下一个酒瓶，他熟知大帅习性，这样的宝贝一定能让他高兴万份。
但是韦枫认为泾州将要经历刀兵，这个酒瓶必定不能保全，还不如拿去卖上一个高价，送给李艺十分可惜。
他让李寒梅写了这副对朕，依照自己对李艺的估计，这位附庸风雅之人一定会十分满意。
对于将死之人，不值得进行大幅投资，两张纸，几个字足矣。
执失思力亦知李艺喜欢此道，自然是顺着心意拍了几句。
李艺意犹未尽，“可惜裱得不好，应该找一家好的裱店重新裱一番。”
他看了执失部的酋长一眼，“这次听说大人为前部先锋，先取灵台？”
灵台为长安城前面的门户，打开灵台便能率军直下兴平、永寿，兵锋直指京畿之地。
执思失力的心早就飞到长安城去了，恨不得战马能生出翅膀，下一刻就飞进长安城，见到自己朝思暮相的女人。
“大都督，完全没有问题，探子来报，长安城守军不到三万，咱们至少有二十万铁骑，李世民他怎么打？除了投降，还能做什么呢？”
执失思力将茶盖轻轻移到一边，“大都督的兵马向旁边这样轻轻一让，现在不要说对朕，就是皇宫里的美人，李世民的女人，俺也给你弄一对来。”
李艺咂了咂嘴，“听说他已经霸占了齐王妃，李元吉的婆娘，曾经见过一次，不但妖娆，还带着让人迷醉的风情。”
他像是在回味，又像是痛惜，“听说李世民当日离开玄武门后，第一件事就是率领天策府的兵将去齐王府抢人，唉，可怜的王妃连出逃机会都没有！”
“不是还有太子妃嘛，那个女人出身五姓七望，身份高贵，一定更有味道。”
明日便要出征，因此今日执失思力并不喝酒，他端起茶盏，“也许咱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李艺主动让开道路，心中当然希望突厥人能突入长城，就算李世民侥幸不死，也只能迁都洛阳，那时这片土地便都属于自己了。
“给将军壮行。”
他将杯中绿茶饮尽，“近日本都督要去安定，慈皓说那边新开了一家酒楼，大厨来自于长安城的怡然酒楼，乃是他花大价钱挖来的，做出的酒菜，只怕让人连舌头都要吃下去。”
得瑟了一下，他毫不掩饰的叹了一口气，“可惜大汗兵贵神速，思力将军这次便没有口福了。”
执失思力心思都放在杨冰之上，鲜美的酒宴也敌不过心中的相思，哈哈一笑。
“要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就能坐在长安的怡然酒楼上细细品尝，那时再与大都督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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