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明朗满脸茫然，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些什么，只能默默挪动脚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到霍烨烁离开后，他才开口道：“......绫小姐，我刚刚也说了，办公室的安排是霍总的意思，不过你有其他想法的话，可以试着跟他沟通一下。”
林臻臻垂眸：“我知道了。”
张明朗将房门推开：“那你现在要不要进去看看你的工位？”
林臻臻透过其中缝隙，果然看到房间里新增加了一张靠着窗户的办公桌。
它摆放的角度很微妙，就在进门的左手边，侧面有一排密密麻麻书架作为遮挡，站在门口往里看的时候几乎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那个位置其实很不错的，风景好，采光也好，而且隐私性也一级棒的！”
“隐私？”
“对啊，那么大的书架呢，你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别人完全看不见你在干嘛。”
林臻臻看了一眼那办公桌的斜后方。很明显，这个别人并不包括霍烨烁。
林臻臻转身退了出来。
她抬起头：“张助理，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可以请半天假回去休息吗？”？
“当然没问题啊。虽然我没有权限给你批假，但今天你还没正式上岗。”张明朗笑着压低音量，“而且现在霍总也不在，咱们悄悄地溜了就行，我给你打掩护。”
林臻臻答了声谢谢。
张明朗走到窗边感慨道：“昨晚才下了暴雨，今天又发布了橙色预警，看来今年的汛期是真的要到了。”
林臻臻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高楼靠近天空，乌云沉沉压得很低，两者相接，几乎触碰在一起。
张明朗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暴雨将至的模样，这样的天气上山找项链，确实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你等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带把雨伞，不要乱跑，直接回家。”
林臻臻心不在焉：“你知道霍总去哪儿了吗？”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按行程表来看的话，今天晚上才会有外出安排的呀。”张明朗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们昨晚吵架了？”
“那霍总今晚要去哪儿？这个能告诉我吗？”
-
五星级酒店。
这里是林臻臻在这个小世界降落的地点，也是第一次遇见霍烨烁的地方。
“霍总，您先请。”
霍烨烁迈进大堂，眼神像安了雷达一样，精准捕捉到角落里的那抹纤细身影，瞳孔缩紧几分。
“霍总，我来晚啦。”林臻臻迈着小跑上前，笑盈盈地打招呼。
“这位是？”
“张总您好，我是霍总的秘书，绫瑧，叫我小瑧就好。”
“哦，是这样啊。”张总摸了摸自己浑圆的啤酒肚，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生意场有些不成文的规矩，酒局带上女人，而且还是自己的秘书，基本上就奠定了某些基调。
“看来今天必然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啊。”
“必定让张总您尽兴。”
林臻臻笑着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霍烨烁冷若冰霜的眼神。
她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刚要开口解释。霍烨烁却已经迈着大步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
林臻臻咬咬牙，跟了上去。
招呼点菜，安排位置，说场面话，调节气氛，这些都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必备技能。
林臻臻学东西一向很快。她之前不做是因为不想，而不是不会。
张总对眼前这个伶俐、手脚麻利还会来事儿的女秘书，是越看越满意。
“霍总，你们公司人事部可以啊，从哪儿挖掘的这些人才，到时候也给我介绍介绍呗。”
霍烨烁冷冷抬眼，从刚才进门开始，他的脸就拉得老长，拽得跟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一样。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康控的小霍总性子有些怪，但并不妨碍大家跟他合作的热情，做生意嘛，能挣钱才是最重要的。
“张总您就别取笑我了，像我这样的小年轻，哪能入得了您的法眼。”
“诶，越是年轻越可贵呀，毕竟在你这个年纪就能做到霍总的秘书，肯定是能力过人啊。”
‘能力过人’四个字是重音，在场的其他人都捧场地哄笑起来。
霍烨烁捏住茶杯的手指收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泛白。他用舌头顶了顶发痒的犬牙，将呼之欲出的愤怒压了下去。
余光里的林臻臻嘴角嗜着得体的微笑，眼神是一如既往地天真懵懂。
霍烨烁的心里泛出苦笑，她那么聪明，把自己和陆阳云都玩得团团转，怎么可能不懂这些话的含义。
她不过又是在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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