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的意识逐渐清醒时，他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无边的虚空中。四周漆黑如墨，但却充满了一种让人心悸的静谧。他的身体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完全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束缚。
“喂！有没有人啊？”张小宝大喊，声音回荡在虚空中，却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哪里？”他低声嘟囔。
突然，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欢迎回来，张小宝。”
张小宝一愣，转头四顾，却没看到人影。他皱起眉头，“你又是哪位？别搞这种神秘兮兮的把戏，有话直说！”
一阵轻笑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古朴长袍的中年男子从虚空中缓缓显现。他的双眼如同星辰般深邃，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踏入了深渊的真相。”男子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深渊的真相？”张小宝嗤笑，“听起来像是某种邪教口号。”
“幽默感不错，但这一次，你恐怕笑不出来了。”男子挥了挥手，四周的虚空瞬间被撕裂，一幅幅画面出现在张小宝眼前。
画面中，他看到龙心在废墟中哭泣，看到无数人类被黑暗吞噬，甚至看到自己的故乡化为一片废墟。
“这些是什么？”张小宝咬牙问道。
“未来。”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如果你继续现在的选择，这一切都会变成现实。”
张小宝的拳头紧握，“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选了牺牲自己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些？”
男子叹了口气，“因为你的选择，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试炼，在于你是否能看穿一切的真相。”
话音刚落，张小宝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眼前的画面飞速闪过。他仿佛经历了无数个轮回，每一幕都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终于，他再次落地，这一次，他站在一座巨大的祭坛前。祭坛中央，有一块散发着微弱金光的石碑，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
“这是什么？”张小宝指着石碑问道。
男子走到他身旁，缓缓说道，“这是源石，整个世界的起点与终点。它记录着这个世界的一切秘密，也掌控着它的命运。”
张小宝眯起眼睛，“所以，你是想让我用它来拯救世界？”
男子摇了摇头，“用它很简单，但代价却超出你的想象。”
“什么代价？”
“你需要抹去自己的存在，包括所有人的记忆。没有人会记得你，甚至连你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张小宝顿时愣住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这个代价让他犹豫了。
“没有我，龙心怎么办？”他低声说道，“她怎么办？”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正是试炼的核心。你愿意为了整个世界放弃一切，包括你最珍视的人吗？”
张小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走向石碑。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石碑表面，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
“让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张小宝抬起头，“如果我放弃了自己，这个世界真的会好起来吗？”
男子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是的，但你需要相信。”
张小宝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信任这种东西，我一向不擅长。不过，看来这次也没得选了。”
他将手按在石碑上，感受到一股温热的力量迅速涌入他的体内。他的身体开始发光，周围的空间也随之变得扭曲。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小宝，住手！”
张小宝猛地转头，看到龙心站在祭坛下，满脸泪水。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不要这么做！你还有别的办法，一定有别的办法！”
“龙心，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张小宝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震惊之色。
“因为你就是我的全部啊！”龙心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在了她眼前一般，“从我察觉到你有可能在这里开始，我就不顾一切地赶来了。不管需要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哪怕是让我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我也要寻到你！”
听到这话，张小宝只觉得自己那颗原本还算坚强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瞬间席卷而来。他紧紧地咬着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去克制住那即将喷涌而出的复杂情感。
“龙心，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做。如果我不这样抉择，如果我不能迈出这一步，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被彻底毁灭掉，我们所珍视的人和事物都会消失殆尽。”张小宝的目光坚定而又决绝，然而在那深处却隐藏着一抹无法掩饰的痛楚。
“不！绝对不行！”龙心嘶声力竭地喊叫着，猛地向前冲了过来，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张小宝的双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永远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一样，“如果失去了你，如果连你都不在了，就算这个世界变得再美好、再繁华，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小宝，求求你了，不要这样轻易地放弃自己，不要就这样离我而去啊！”
望着龙心那早已泪流满面的双眸，张小宝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令他痛苦不堪。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只能发出一阵低沉得几近微不可闻的呢喃：“龙心，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真的很抱歉。但这一次，我真的已经没有其他任何选择了......”
男子的声音冷冷响起，“时间不多了。张小宝，做出你的决定。”
张小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身，将所有的力量注入石碑。
祭坛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张小宝的身影渐渐模糊，龙心扑了上来，却只能抓住一片虚无。
“小宝——！”她撕心裂肺地喊道，眼泪如断线的珍珠。
就在张小宝的身影即将完全消失的瞬间，他的声音幽幽传来，“龙心，对不起。希望有一天，你能原谅我。”
光芒消散，一切归于寂静。
龙心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祭坛上空，石碑微微颤动，最后出现了一行模糊的文字：
“命运已改，但代价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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