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叶利勤这么说，叶国兴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你就没看见哪里有卖院子的？你直接说，我去买不就得了。”
看来叶国兴不好糊弄，叶利勤也不知道帝都哪里有卖房子的啊，后世得到的所有消息仅限于传说和影视作品。
“老爸，这个是真没看见，不过我看见帝都人跟我们陪都人的追求不一样，他们已经在兔国最好的地方了，所以想走出去看看更大的舞台，很多人卖了房子换鹰酱币，整得房子也不贵。”
“不贵？你看见卖多少钱？”叶国兴颇为疑惑。
“我看见一个爆炸头女孩，唱什么小姑娘看路灯的，在歌厅唱一场，能买条裙子。”
“这跟房子没关系啊？”叶国兴是真没听过什么小菇凉看路灯，所以不知道行情。
“她这条裙子，值一套房子，有人跟她换，他没要房子要的裙子。”
“这么便宜？你没看错吧？”一条裙子能值多少钱？格局限制了叶国兴的想象。
“这条裙子好像全帝都就这独一份，要好几千？”
“什么？吃饱了撑的吧，一条裙子好几千？鬼城银行发行的吗？”
“不能，真的，那边很多东西是很离谱，不过房子是真好，买下来，让单位捯饬一下，弄成办事处，之前厂子里没多少子弟读大学，以后保不齐有了呢，远的不说，近的，招娣姐，就很有可能去帝都读书，有了办事处，也有个照应是吧。”这个叶利勤说的倒是实话，前世叶家虽然没有买房，但是叶国兴确实在帝都给厂子租了房子开办事处，照顾了不少厂里到帝都求学的子弟，唐招娣就是其中第一批子弟。
“办事处是肯定要建立的，这次肖厂长亲自去，能弄不成吗？你说的，我看情况吧。”叶国兴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打算，既没同意也没拒绝。
“对了，我出差这段时间，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今年跟你妈去外公外婆家过年，别整幺蛾子，好好读书，也考一个全班前二十名，让你妈在同事前面也有点面子。”
“前二十能有什么面子？我双六十不是挺好？”叶利勤没想到周秀芳还有这个期望值，残忍的拒绝了。
“看你这孩子，我倒希望你考全班前十，你妈为啥希望你考全班前二十，你心里没点数吗？”
“好了，爸，我去楼下招娣姐家做作业去了，你跟妈妈还是准备你们出差的东西吧，你这一走好些日子，多陪陪妈。”叶利勤不接叶国兴的招，甩一个闪，出门了。
叶国兴习惯了，找到周秀芳一起收拾出差的物品。
“叶利勤给你的邮票真值这么多钱？”周秀芳将邮票收在行李箱的最里面，压在叶国兴内衣内裤的中间。
“恩，老王之前帮我收国库卷的时候，顺带帮我看了这个邮票的价格，一年一个价，都是往上涨，差不多吧。”
“既然这么值钱，那其他的还要不要放孩子那里，要不我收起来，以后孩子结婚娶媳妇用。”
“你别瞎操心，这个儿子你什么时候操过心啊，我看他以后结婚生子都用不着这些。”
“当妈的哪有不为儿子操心的，什么叫瞎操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觉得唐家适合儿子，觉得招娣当儿媳妇不错是吧，唐家当然看不上这些，但是唐家是要上门女婿，你不想抱孙子了，赵医生家的赵茜又哪点不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茜茜不好了，茜茜乖巧懂事儿，当儿媳妇挺好，不过唐家招娣也不错啊，老唐跟我说了，我家叶利勤可以不用当上门女婿，他两个女儿，另外一个招赘婿就行。”
“这么说，招娣也行哈！那茜茜怎么办？”听说不用当上门女婿，周秀芳心思又活络起来，招娣和赵茜她是都喜欢，为了排除一个才找的理由，现在理由不成立了，选择困难症就又上来了。
“所以说你是瞎操心，儿子大了之后知道自己选。”叶国兴给了结论。
日子过得很快，没两天，到了出发的日子，老规矩，要先坐火车去容城，再转飞机，所以叶国兴出发这天，叶利勤请假在家给叶国兴做了一桌好菜，陪叶国兴喝了点小酒，算是饯行。
单位的车送肖成果和叶国兴去的火车站，叶国兴沾肖成果的光，第一次坐上软卧，按现在的行程，明天一早能到容城北站，然后转飞机去帝都。
“老肖，怪不得大家都想当领导呢，你看，这软卧，比我之前出差坐的硬卧舒服多了，而且一个车厢，都没啥人。”叶国兴跟肖成果已经很熟了，没人的时候都可以兄弟相称，所以说话也比较随意。
“国兴，有没有考虑再进一步，你还年轻，能力也在那里，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我这边跟几个厂领导是有这想法的，这次我们去帝都，主要是给厂子找出路，只要厂子转型成功，你的功劳厂子是不会忘记的。”肖成果端起叶国兴给他泡好茶的茶杯，吹了吹茶杯上的泡沫，顺便给茶水降降温。
“老肖，你还不了解我，当这个科长我已经很满足了，真要再上一步，勾心斗角的事情就多了，不一定适合我，我在这个位置，给大家办点实事儿，挺好。”叶国兴说的是真心话，聪明人，不会让自己满负荷工作，喜欢游刃有余。
“你不要在我这里耍小聪明，科长也行，老伍，在供应科位置多年，只能说劳苦功高，他多次表示希望退休前能进一步，这个可以理解，而且我觉得他这个位置很适合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还是科长，但是供应科的重要性，不需要我说吧，现在生产就那样，供应科也没多少事儿，但是我们一旦转型，供应科的事情就多了，老伍那个年龄，可能没那个精力带动供应科转动了。”
肖成果说这话的时候，盯着叶国兴，想通过叶国兴的表情看穿叶国兴的真实想法。
“不能吧，我听老肖你的意思，觉得老伍能力不行？”
“不要说这么直白嘛！上面有消息，可能会取消双轨制，以后走市场路线，老伍不明白这个，你应该明白，真走纯市场路线，我们一点优势都没有。供应这块儿，直接涉及成本，不做点大动作，不行。”
“怎么变？我们现在怎么转型都不知道。”叶国兴跟肖成果毕竟站得位置不一样，得到的信息也是不一样的。
“从我们相同的几个企业来看，我们多半会往民用工业转，陪都已经有了船舶集团，所以我们不可能制造大船或者轮船配件，我们也没那个技术，钢铁，说实话，前面吴守权调特钢，我就觉得上面会把我们往重工钢铁上转，反正陪都这么多钢铁厂，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这么说，以后供应科的重心，会跟矿业打交道？”叶国兴对钢铁行业还是很熟悉的。
“我们这次去建立办事处，说是更快传达指示，其实我们是弄个地方服务领导，服务领导的目的，就是不能往钢铁行业转。”肖成果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
“为什么呀？”叶国兴目前的格局注定达不到肖成果的层次。
“钢铁也在走下坡路，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我们转钢铁，治标不治本，过两年，又得转，而且更痛苦，你很久没见过吴厂长了吧，我之前开会碰见他了，聊了两句，他那么有能力，特钢还是年年亏损，年年找大领导要补贴，而且未来几年看不到希望。”
“啊？”叶国兴很诧异，没想到肖成果说出这么一个惊天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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