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丹女儿被送回家，李响又带着女儿去坐磨电。
其实这电车车站距离家里还挺远的，孩子想坐，李响就陪着。
磨电晃晃荡荡启程，小骞坐在长椅上扒着窗户欣赏外面的风景。
天色黑了下来，就着这黑，小骞在玻璃上画画。
时不时征求一下爸爸的意见，李响也出手帮着女儿修改修改那画。
爷俩都是图一乐，谁都没太当真。
培养女儿喜好这个问题，李没太认真执行过，带着女儿运动这方面他倒是抓得挺紧。
何丹今天回来得早，拎着一兜子的脏衣服准备回来洗，见女儿回来的时候戴了条不是家里的围脖，问清楚以后都给洗干净了。
以前给李响做过饭，晓得李响有洁癖。
“明天你去玩吗？去的话就把围巾还回去，不能戴了啊，妈妈给洗干净了。”
孩子说：“明天不去，我老师说明天要来家里。”
何丹：“……”
也不晓得老师怎么就那么喜欢来家里。
怕孩子功课跟不上，总是过来检查。
遇上好老师了！
恨不得给人家磕一百个响头。
“那行，妈妈一会去买水果，老师来了记得给老师倒水，跟人家说谢谢。你说白天在学校老师教你，晚上放学还得操心你，你命多好。”
何母听见这话，插了句嘴：“咱们孩子得老师人缘。”
何丹笑：“傻人有傻福呗。”
叫孩子回屋看会电视什么的，结果孩子洗过手就又去捧着书看。
晚上十一点，孩子还在看书，这把何丹愁的。
这语文课本有那么好看吗？
看起来就没够！
“都十一点多了，睡觉吧？”何丹同女儿打着商量。
孩子太认真了，她觉得也不好。
总是不睡觉，这多可怕。
晚上不爱睡，早上起得早。
起床不是做题就是背书。
等孩子睡下，何丹把孩子的衣服开线的地方缝一缝。
“我之前还担心去私立学校人家条件都比我们好，孩子会不会自卑，这一看……她哪有时间自卑。”何丹调侃女儿。
她这个姑娘啊，也不知道是缺根筋还是这方面没发育好。
何母道：“孩子成绩好，老师同学都喜欢她，这就不会自卑。”又说：“你看李妍那对象，他能轻易点拨别人吗？”
何丹点头：“说起来这个，我改天得给人孩子买点礼物。”
小孩是小孩，大人得懂事。
虽然礼物不值钱，但该送还是得送。
“对，该买就买。那七千块钱里头有你哥给的五千块钱，我说不用他非要拿……”
何母没有守住秘密，还是对女儿讲了。
何丹缝衣服的手一顿。
“我回头给他送回去。”
“你哥说给你了……”
“我可不要他钱，省得我嫂子撇嘴觉得我就是贪图她家的钱！我还真不图这个，他能多来两趟比什么都强。”何丹说。
她确实没钱，也很缺钱，但别人的钱，她不眼馋。
只是做子女方面，她认为都应该尽到义务，有能力的就多出点，没能力的就少出点。
身为老大呢，因为你是老大，你就得担起来责任，弟弟妹妹有什么做得对不对你都得说都得管，结果她哥就是个不管闲事的主儿。
遇见事，人就跟眼瞎看不到似的！
你看看别人家老大都是怎么当的？
家里安排得妥妥当当，该谁伺候，谁不伺候你就说谁。
你是老大，你说话谁都听，她这不是说话没人听嘛。
转身何丹就把那五千块钱给何建军送了过去，说什么都不肯要。
何建军：“……”
何建军有些时候是真的很不喜欢妹妹这个个性。
给都给了，你就拿着呗。
换成何萍，何萍肯定会收。
既然何丹不要，何建军也就没硬给。
离开大哥单位，何丹径直去了批发市场。
五一路批发市场卖什么的都有，什么零食啊玩具还有饰品一类的。何丹选来选去，选到了张彦平家，今儿正好小芳过来帮忙。
“姐，买点什么啊？”小芳问。
何丹有点不好意思，这挑来挑去还挑到认识人的摊子了。
“我想买几对小女孩戴的耳环，要耳夹的那种。”
小姑娘她想着还是送对胃口的东西比较好，什么叫对胃口？
公主裙啊，耳环。
冬天肯定不穿什么公主裙，但钢城现在很流行一种儿童套装，做得极其好看还配同色系的挎包。
那套衣服何丹是在联营商场买的！
小芳推荐：“这种蓝色的粉色的卖的都好。”
张彦平的摊子一直扩张，除了玩具零食现在还卖乱七八糟的东西。
何丹买了两对耳夹款耳环，付款的时候，张小芳说什么非要给个便宜，两个人推搡好久，最后何丹还是被便宜了好多钱。
把东西送到大院门口，何丹没打算进去。
就让岗亭帮忙转一下。
交代清楚，这是送给谁家的谁谁谁。
忙完又去了孩子老师的家，客客气气敲门，然后进屋帮人老师收拾卫生擦玻璃。
老师自然不能让她这样干。
何丹拽着老师的手，也是实话实说：“我确实不会做别的，你就让我干吧！我知道您对我们孩子特别好，除了课堂上照顾，课堂下也是不断操心……”
没有别的能力，只能来干点体力活。
老师没弄过何丹，何丹把老师家里所有的玻璃里里外外都给擦得倍儿干净。
擦完玻璃时间都挺晚了，回到家里，丈夫从农村过来了。
“妈，你去哪儿了？”孩子问何丹。
“去给你老师家擦擦玻璃，你说咱们也不是老师的谁，人对你好就得知恩图报。”
孩子笑：“那你带着我去多好，我也能帮忙，我擦玻璃可厉害了。”
两口子对着吃饭，丈夫把钱给何丹。
这孩子念书，就是最大的一笔开销。
何丹说：“今天去联营商场给李妍那孩子买了套衣服，又给买的耳环。”
丈夫点点头：“应该买，她打耳洞了？”
有些孩子是从小父母就给打耳洞，但他以为李响的女儿不可能会在那么小穿耳洞呢。
何丹解释：“夹耳朵上的那种，我觉得小姑娘应该都能喜欢。”说完看向女儿：“对了，妈也给你买了，在屋子里呢，要不要去看看？”
买东西，自然不会忘记亲生女儿。
再苦再穷都想让女儿过得高高兴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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