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苹果。”
覃泽旭穿着白色的实验服，拿起桌上的苹果认真地对着文曦说。
“苹、果。”他慢慢做着口型，意图让文曦跟着念出来。
文曦满脑门的黑线，多大年纪了还要装做一个幼儿去学习，她实在有点做不来。
文曦试着假装小孩子说话，她这才发现，她现在不会说话了！原来这具克隆体嗓子部分的肌肉从来没有锻炼过，真的是和小孩子一样。
文曦只能努力学习，艰难地模仿。
“苹、果。”
发音并不清晰，但是很认真。
覃泽旭眼中难掩惊喜。
又指了指自己念：“覃、泽、旭。”
文曦跟着念。
“爱”覃泽旭在白板上写下这个字。让文曦跟着念。
“文、曦”他又指着文曦教她念。
文曦眼中闪过无奈之色，还是乖乖念了。
覃泽旭眼中有满足之色，又叫了专业的人员进来，而后自己退守在文曦身边看着她。
来人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气质温润儒雅。
他向覃泽旭点点头，开始接受对文曦进行专业的教学。
“你好，我叫徐昱年，今后是你的启智老师。”徐老师微微笑着自我介绍。
“我们开启今天的第一堂课：我是谁？”
文曦被迫从幼儿园的第一堂课开始听起。
日子这么一天一天过去，文曦的每一堂课，覃泽旭都陪在她身边。
慢慢地，文曦已经可以流畅地交流了。
覃泽旭也愿意带她去探索这个试验基地外的世界。
试验基地位于一个古堡的底下，外面的世界正值春日，古堡周围的花海开得十分热烈。
自从文曦平稳度过了一系列身体及智力检查后，她被允许可以睡在古堡之中了。
终于不用睡在硌人的睡眠舱了。
她的睡床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天鹅绒毯子，床幔是精致的的手工蕾丝，地板上铺着厚厚的长绒地毯。
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布置，生怕她有磕着碰着。
一天，文曦和覃泽旭在古堡中用着早餐时，一个女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女人一袭精致的职业装，干练的短发，浑身都是女强人的气势。
“覃泽旭！”她愤怒的怒吼着！
“消失这么久不回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说！为什么给老娘玩消失！”
覃泽旭淡定地用餐巾擦了擦嘴。
“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要不是我问了你老爷子，还不知道你躲在这个地方。”
文曦用手撑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个女人是谁啊，怎么看着有一点眼熟。
覃泽旭朝文曦温和地看了看，看她没有被吓着才放心。
转头朝女人说道：“韩雯亦，收收你的脾气，看看她回来了。”
韩雯亦这才注意到，餐桌的另一头还坐着一个小姑娘。
正如十年前见到的那样，岁月在她的脸上毫无痕迹。
韩雯亦呆愣在现场。
这下轮到文曦惊讶了，十年后的韩雯亦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完全看不到那个怯弱的小女孩的影子，现在更像是一个成功的女实业家了，岁月果然是一把杀猪刀。
未等文曦感慨完毕，眼前突然快速闪过一个东西，文曦只来得及偏了偏头。
那东西划过她的脸颊后，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覃泽旭紧张地腾起身，见文曦安好后，松了口气。
文曦诧异地看着韩雯亦，她还保持着丢东西的动作。
韩雯亦眼睛发红，蕴着眼泪。
她曾经去参加过十八岁的文曦的葬礼，她冷冰冰地睡在棺材里，看到的人都无比心痛。
现在，一副克隆体就能随随便便代替文曦吗？
“你让我觉得恶心！”
韩雯亦朝覃泽旭怒吼。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眼前的是真实的人吗？”
“十年过去了，覃泽旭，如果她还活着，她会是这个样子吗？”
“你清醒一点！”
覃泽旭一言不发，眼中有怒气翻涌。
随手指了指管家“送客。”
韩雯亦将手里的文件甩到他桌面上。
“你老爷子的权力现如今都要被架空了，爱管不管，随便你。”
“至于这个东西，”韩雯亦看着文曦一脸冷笑“我不会承认的，十年过去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该知道，就算是同一棵树，来年结的果子也不是原来的果子。”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
文曦心里略有些憋屈，韩雯亦似乎在为了原来的她说话，可是骂了现在的文曦。
文曦又不能自爆身份，自爆了估计也没人信。
实在是太憋屈了。
韩雯亦还说文曦是东西！
文曦心中略有些哀怨，略有些怀念原来的可爱的小姑娘。
覃泽旭的脸色越来越铁青了。
走到文曦眼前仔细地看她脸上被擦到的地方，略略有些泛红。
两个人也无心吃饭了，覃泽旭带着文曦到壁炉前的软沙发上。
管家送来了药膏。
覃泽旭将文曦揽在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挖了一点脂白的药膏开始轻轻涂在文曦脸上。
“痛吗？”他有些心疼地问。
文曦摇摇头。
药膏的香气在壁炉的热气烘烤之下，更加浓郁起。
文曦嗅着香气，只觉得脑袋有点发晕，心里痒痒的。
覃泽旭紧紧地揽住她，用下巴轻轻摩挲着文曦头顶的发丝。
文曦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犹豫。
“那个女人说的话，你......不要在意。”
文曦假装单纯疑惑地看着他;”她说的是谁呀？”
覃泽旭一阵沉默“无论他说的是谁，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文曦只好呆呆地点头：“好。”
夜里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文曦微微睁开眼，突然发觉覃泽旭就坐在她床边。
眼神温柔，但包含着复杂的神色。
看来韩雯亦的话还是对他有所触动。
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克隆出来的文曦还是文曦吗？
可是若如果连现在的文曦都没有了，他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文曦假装睡着，让自己的呼吸放得平缓。
如果告诉他，她是原来的文曦，会不会好一点呢。
“主人，如果这个时候告诉的话，可能会认为你别有用心”
文曦听见零零七说的话，微微叹了口气，也是。
一时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文曦在覃泽旭的注视中又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醒来时，发现覃泽旭竟然离开了古堡，这是自从文曦从培养缸出来后，第一次和覃泽旭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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