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看上那老女人了？”
一股清冷的，但明显兴师问罪的指责意味扑面而来。
云层缓缓汇聚，遮挡住了整座水潭。
牧尘透过云雾，静静的看着漂浮在半空的她。
多年未见，她的修为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并且继承了青莲剑仙的剑术，不夸张地说，已经属于末法时代第一人。
“不公平！”
李霜理直气壮。
“....”
“就是不公平！”
“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牧尘平静道：“修行二字，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你的天赋已经够高了。”
李霜冷笑道：“我不信，那老女人是不是偷偷给你什么好处了？”
牧尘面无表情，屈指一弹。
李霜整个人砸入无尽海底，波涛炸裂，海水疯狂朝两边散开。
片刻后。
李霜冲天而起，死死咬住嘴唇，说道：“就是不服气，有种你打死我！”
牧尘抬起手掌，缓缓抬高。
李霜瞪大眼睛，死也不躲。
“哎....”
看着这一幕，牧尘一声轻叹，“那你想怎样？？”
“不公平！我也要学！”
牧尘摇头：“没有。”
李霜突然就咬着嘴唇，眼眶通红，也不说话，死死的盯着他。
“....”
牧尘沉默了会，无奈摇头，眼神中无数气机闪过。
片刻后。
一本剑谱缓缓浮现在半空。
“大日星月剑。”
牧尘凝视许久，似乎想起了某些回忆，微笑道：“这是我当年第一次学剑时所学剑谱，威力不算太大，但足够了。”
轻轻挥袖。
剑谱落在李霜身前。
后者接过剑谱，眨了眨那动人的眼眸，似乎是没想到真这么简单。
随后她又看了那若隐若现的云雾深处一眼，
“人真有来世？”
闻言，牧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静，轻声道。
“没有。”
李霜皱眉，转过身走了数步，又突然停步，小声而又斩钉截铁的道：
“我就是我，永远都只会是我，你不要把我当成别人！”
牧尘忽然笑了，眼神中闪过些许遗憾，怅然，又有着欣慰和看透世事的沧桑。
莫名想起很多年前，当年有个女孩，也曾经那般对他说过。
白巧永远会是白巧，不会是后土。
她们都很认真的告诉自己，不想让自己变成谁的替代品。
她们都还是她们，但是却都不会是同一个人。
可问题是，自己从来没有将她们当成任何人的替代品。
牧尘笑着道：“万古洪荒直至现在，人其实都没有来世，我不会将你当成任何人。”
李霜抬起头，突然道：“那你会不会喜欢我？”
空气间突然沉默。
牧尘没有回答
李霜转头离去。
无尽海变得无比的寂静。
岁月悠久，人生天地间，却忽如远行客。
牧尘有些累了，将整座无尽海隐入云雾之中，开始极为认真的闭关。
这一次他没有再在意时间。
在接下来这段漫长的岁月中，牧尘靠着吞噬之力领悟了体内绝大部分魔神的法则之力。
紧接着出现了新的问题，数种法则之力开始在体内内斗，谁也不服谁，无法掌控。
于是牧尘用了当年在洪荒时选择过的方法。
用一气化三清之法，分别融入自身所创造的小世界中修行。
每一种分身，负责领悟一种法则，从最初的修行开始。
是的。
牧尘分了十三道毫无修为的分身。
一股气，领悟十三种魔神法则本源，无论在曾经还是现在，都是极为艰难和夸张的事情，需要消耗大量的心神，但牧尘却没有丝毫犹豫。
修行闭关，向来长久。
五百年后。
小十二死了，身躯就被埋葬在无尽海的深处。
牧尘尽量分出一缕心神，目视着对方沉入海底。
在这数百年的修行中，他的法则领悟极为缓慢，每一次的修行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
因为那方世界的大道天然抗拒身怀魔神本源的修行者。
最初的时候他每一次都会被那方大道所选中的气运之子结仇，随后被杀。
理由异常扯淡，跟“瞅你咋地”这种级别的性质差不了多少。
反正正派气运之子要杀自己，反派气运也特么要杀自己。
十三道分身，仅仅在修行的几年间就被杀了无数次。
所以这数百年内，每一次被杀，牧尘便会重塑分身努力杀回去，结果就一直在被杀跟反杀之间徘徊，很难安稳修行。
七百年后。
李霜和姜图图这两位相爱相杀的人间最强者，突然停止了争斗。
她们退出了这个世界的舞台，纷纷隐居，不再问世，于是更多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千年后，
联邦的总统换了数届。
新任的总统是一个极为强势的男人，被成为联邦大帝，整顿了联邦内部的无数禁区。
大部分禁区由于没有了魔神的存在，纷纷被联邦攻占，一时间联邦大帝的威名响彻了整个世界。
无数人都认为这是千年以来，最为强大的领袖，可以扫平整个星域。
人至中年却好似已人生巅峰的中年男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那座始终超然物外的无尽海之中。
几年后，他亲自率领大军，来到无尽海外,想要谈判，扬言为了和平。
最终便被抓入无尽海内看了数年星星。
一千五百年时。
天狼国和联邦矛盾激发，不再满足于纯粹的比武，于是开始发起战争。
最终，民风彪悍的天狼国占据了上风，有两三次，那些强大的修士差点杀入了联邦主星。
无数联邦居民痛哭流涕。
有人来到无尽海前跪拜，恳请神灵出手，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两千年。
断断续续，持续了整整五百年的两国之战落下帷幕。
联邦和天狼国终于达成了和解，人间恢复了和平。
又过了一千年。
这个人间已经无比的陌生。
而这一年，无尽海内的整片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九天之云骤然下垂千米。
整座宇宙的灵力开始朝着这颗星球疯狂的汇聚。
无数粗如山峰的巨型雷蛇弥漫在云层之中，整座星球都开始黯淡起来，宛如灭世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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