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剑山对峙
轰 ——！！！
应无一话音刚落，苍霄剑山外的大阵瞬间消散，那道堪比准仙帝的剑意如入无人之境，直直斩在苍霄剑山上。
刹那间，周围的星辰世界剧烈颤动。
与此同时，一道怒骂声从剑山内部传来。
“混账！！！”
……
苍霄剑山中。
应无一安静地坐在小亭内，渡难剑在如梦君依手中。
尹天阙坐在应无一正对面，面色极为难看。
天盲女、楚寒筠以及苍霄剑山其余六七个弟子也都在一旁。
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此刻，苍霄剑山外，还有一道应无一刚刚留下的巨大剑痕，几乎毁掉了剑山半个山头。
“小子，你挺厉害啊？！”
尹天阙着实没想到，上次见应无一，他还只是大帝实力左右，这才多久，再见时境界竟然已达仙王！
“应氏平时到底都给你吃些啥，境界长得这么快！”
“应氏给了我一个温柔似水，粘人如藤，娇俏可爱，容颜绝色，宛若天仙，风韵十足，端庄优雅，完美无瑕…… 平时还喜欢吃点小醋的至爱贤妻。”
面具之下，应无一微微歪头一笑。
“……”
尹天阙气得嘴角抽搐，怒喝道：“好了！你闹我剑山之事怎么算？”
“是你先绑架我的人。”
应无一抬手，将天盲女从对面拉到自己身前。
此刻寒的气息已重新稳定下来，不过体内有个封印，散发着天道的气息。
看样子，应该是尹天阙的手段。
“哼！老夫费尽心血将八魔神柱的力量重新封印。”
“你和这个女娃娃非但不感激老夫，还敢对老夫的苍霄剑山出手！”
“应氏没有人教过你基本的礼仪吗？！”
应无一完全没有理会尹天阙。
看向天盲女，轻声问道：“寒儿想被封印吗？”
“我……”
天盲女伸出自己的手，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拥抱应无一，却又不敢。
“……”
见此情景，应洛溪等人脸色不由一冷，周围气温也在这时骤降了几度。
“看来你和她说了些什么呢。”
应无一语气冰冷。
再次看向尹天阙时，一股杀意不自觉地从他体内倾泻而出。
哪怕只是少许，也让尹天阙身后的楚寒筠等苍霄剑山弟子顿时浑身一颤。
她们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眼前只有一片猩红以及应无一的青面獠牙面具。
这得屠戮过多少生灵？！
等尹天阙将楚寒筠等人从杀意幻境中拉出来时，她们身上的剑袍都已被汗水浸湿，冷汗还在不停地从额头渗出。
应无一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轻轻将寒揽进自己怀中，动作十分温柔。
感受到应无一的气味和体温。
寒再也忍不住，血泪透过裹在眼睛上的黑布，从白皙的脸颊两侧流淌而下。
“主上！寒不想！寒不要被封印！也不要再离开您……”
“够了！！！”
尹天阙突然一掌拍碎了整个茶亭，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又恶又怒。
他正想将寒与应无一分开。
然而，下一秒，剑意铮鸣！
渡难剑已经悬空停在了尹天阙面前，剑尖直指他的印堂眉心！
让尹天阙动作一僵，而后道：“应道子！”
“老夫知道你护犊心切！”
“但她已经不是你的随从，而是早就被黑暗侵蚀的魔神八柱之一！”
“它们一直都想引发黑暗动乱！”
“难道你要为了一己之私，再度让苍生陷入涂炭……”
咔嚓 ——！！！
尹天阙话还没说完，一道刺耳的破碎声传入所有人耳中。
应无一从一开始就没听尹天阙啰嗦。
在清凰儿的配合下，他将寒体内的天道封印解开。
尹天阙见状，赶忙把自己的徒弟护在身后。
然而，预料中的末世场景却迟迟没有出现。
只见寒仍旧在应无一怀中。
应无一则温柔地替她擦拭着脸颊两侧的泪痕。
“这怎么可能！”
她竟然自己控制住了体内的那股黑暗力量？！
“以前魔道之人，人人唾弃，为正道所不齿。”
“只因为那时的正道信奉身体乃先天之本。”
“而魔道修炼魔功，会把自己练得人不人，鬼不鬼，七情六欲丧失，神志混乱……”
“虽然成长速度极快，但风险也极大。”
“百万修炼魔功的生灵，最后可能才会出一个真正的魔修。”
“站在宏观角度来说，于苍生、于世俗、于礼仪，皆所不容。”
“但这就是大道的温柔。”
“弱者才分正邪对错，强者只有包容。”
“冷漠的包容。”
“一派胡言！”尹天阙满脸怒容。
反驳道：“小子，你所谓的包容只因事不关己，你便可高高在上！”
“你可曾真正在乎过苍生！”
“嗯？”
应无一闻言没有气恼，像是有些疑惑，转头反问道：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样的规矩，不就是你们和苍生定下的么？”
“从来如此，我只是遵循罢了。”
“苍霄山主若真心系天下苍生，又为何一直守在剑山不出？”
“寒会导致圈内苍生动乱，天下涂炭。”
“可你若真能放下自己高高在上的身段，去外面看看。”
“外面的苍生动乱，天下涂炭之事还少吗？”
“不过都是为天下者的借口。”
“为天下者，有滚滚英雄，大浪淘不尽。”
“可为苍生者……呵！那个人又是你吗？苍霄山主。”
“想救苍生，而杀我家寒儿。你会发现即便把苍生杀尽，也救不了苍生。”
说到底，不过都是为权、为利、为名、为长生。
谁又真为天下苍生？！
“……”
应无一的话逐渐让尹天阙冷静下来。
他目光深邃，重新坐回应氏面前，“那依应道子之言，该如何？”
“我已经不是道子。”
应无一微微摇头。
清风徐过，他开口而道：
“仙门踏尽大道骨，方显众生长生路。”
“……”
尹天阙闻言，顿时更加沉默，大脑仿佛遭受到晴天霹雳。
半晌后，他才嘶哑着声音开口：
“这… 是天道的做法！”
阻断仙路，让世间没有生灵能够证道成仙……
只是为给天下苍生搏取最后的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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