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街道上的圣诞树挂满了金黄色的小灯，路上的年轻人比以往还要多。
下班后，景光直接开车回到了家。现在正是饭点，他不知道高桥焕在家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晚餐，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我回来了。”
一进门，景光就看到高桥焕跪坐在玄关处。
“欢迎回来，很抱歉！景！”见他回来，高桥焕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景光吸了吸鼻子：“发生什么事了？还有，这是什么味道啊？是不是什么东西烧糊了？”
他放下外套就准备朝厨房的方向走，高桥焕却像一座山一样挡住了他的去路。
“咳，景，我先跟你说好……我会负责帮你把厨房恢复原状的。”高桥焕说道。
景光盯着他看了一会，迈开步子就要硬闯。
“等等，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再进去……”
景光不搭理他，灵活地钻进了厨房。
厨房一片狼藉，不过只是比较脏乱，收拾一下就好了。
景光看着水池里放着的被烧的黑咕隆咚的锅，以及盘子里摆着的几块黑色的碳一样的东西，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会弄成这样？你以前不也看过我做饭的吗？那口锅可是我新买的……”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有点高了。
不过，锅竟然都糊成这样了，厨房都没起火，这简直是奇迹。
“很抱歉！早晨你不是说晚餐想吃照烧三文鱼，我就买了两块来煎。然后我……太久没做过饭了，我忘了倒油……总之我会帮你收拾好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高桥焕双手合十，抱歉地说。
景光默默地瞥了一眼那两块黑碳一样的东西，原来那是三文鱼啊。
“那我们今晚吃什么？厨房都这样了，现在开始收拾，再重新做也有点来不及了。”
景光说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看完了消息，他转过头对高桥焕说：“我们出去吃吧。”
……
景光调好了导航，把手机递给高桥焕：“你帮我拿着。”
高桥焕以前没坐过便衣警车。他像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一样，东摸摸西看看，最后打开了副驾驶前面的盒子，拿出了里面的警灯。
“你说，我们要是把这个挂上，是不是就不用等红绿灯了？”高桥焕问道。
“不行哦！这属于……”景光说到一半就顿住了，“总之就是不行。饭店离这里也不远，耐心等一会吧。”
他本来想说这个属于违规。但是其实，他认识的某些同事，早晨为了赶路去买咖啡，偶尔会亮一下警灯。只要别被同行发现，就没有处分……
到了饭店，景光按照短信上的号码找到了对应的包间，萩原研二已经等在里面了。
“唉？晚上好，好久不见！”高桥焕主动打了招呼。
“晚上好！你们来啦？”萩原一脸的没精神，但还是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
“你这脸色，我猜猜……起码超过30小时没睡觉了吧？”景光皱了皱眉，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萩原先是把昨晚联谊的事，以及后来到了半夜发生的事告诉了景光和高桥焕。
两人一边吃一边听，脸上的表情凸显出一个大写的津津有味。
“呃，那个……你先等等。”高桥焕给景光倒了杯茶，“他都主动亲你了，你怎么不顺势……”
“可他真的是喝多了呀……”萩原的眉毛都扭到了一起，“我也不能趁人之危吧？”
高桥焕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景光——如果是自己，还真有可能趁着景光喝多了搞点什么趁人之危的事情出来。
不过，这是建立在两人已经确认了恋爱关系的基础上的想法，如果是没在一起的时候，高桥焕确实也没敢这么做。
“是有顾虑的，对吧？”
景光知道高桥焕投来的这个目光是什么意思，就瞪了他一眼，随后默默道：“萩原很早以前就喜欢松田了。我觉得肯定还是有顾虑，所以才没有……亲回去。”
萩原点了下头，说：“是的。景，你了解我，也了解阵平。所以，今天上午我就把他约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和他聊了聊这件事……”
“我跟他说，他现在会突然这样，还是因为目睹了那栋楼的爆炸，有了心理阴影。那一瞬间，他觉得我死在了他眼前，后面我的再次出现就让他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而这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可能让他产生了一些错觉吧，觉得这就是爱情。”
“他从小喜欢的都是女孩子。比如他小的时候还暗恋过我老姐来着，我都知道的……后来，可能是因为他身边就只剩下了我们这帮男人了，他又不爱参加联谊，基本没有什么机会去认识优秀的女孩子了，所以就没有喜欢的人了。”
听到这里，高桥焕突然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同身受的意味，说：“我懂了，你是担心以后你们俩在一起了，他又遇到了更优秀的女性。然后他会发现他还是喜欢女人，离你而去，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吧……”萩原研二点了点头。
景光端着茶杯，默默地瞥了高桥焕一眼，他总觉得这人好像话里有话。
“这好办，反正都是男人，有一个办法就能试探出来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那就是看他对你有没有性方面……”
“去去去，你别乱出主意！”景光直接捂住了高桥焕的嘴巴，问萩原今天上午他们聊完之后，松田有没有说什么。
萩原摇了下头，说松田全程都只是站在那里抽烟，到最后只说了一个“哦”字，就回办公室去了。
这就搞得萩原很难受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松田了。
景光给他出了几个主意，说你们先试试。如果办法试过了，我想你们彼此心里应该也就有答案了。
由于萩原喝了点酒，景光就开车把萩原送到了他家楼下，随后驱车和高桥焕一起回家。
萩原上了楼，看到松田正坐在家门口的走廊上。
松田抱着胳膊，盘着腿，背靠着他家的大门，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了，萩原一阵心疼，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屋睡吧，别着凉了。”
松田揉了揉眼，发现是萩原回来了，意见特别大：“怎么你一下班人就消失了呢？！我找了你一晚上！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到底干嘛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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