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骂一声，一个箭步上前，鼓足全身力气，钢刀立劈而下。
鳄鱼见我来势汹汹，连忙挥刀去挡，无奈，他挡住了我一刀，却挡不住我第二刀，我第二刀直接在他胸前留下了一条极深的伤口，血顿时涌了出来。
鳄鱼蹬蹬蹬连退数步，脸色由于疼痛变的有些狰狞，而他身边那剩余的几个小弟根本不敢动手，都像看怪物一样死死盯着我。
我不理会他们，双刀同时斩下。
“嗷！张狂！老子跟你拼了！”
鳄鱼眼珠子里遍布血丝，不退反进迎上来。
“你给老子去死！”
铿！
三柄钢刀激烈碰撞，摩擦出一大片肆意跳跃的火花！
鳄鱼低估了我的实力，他发出一声闷哼，倒退了一步，而我趁着鳄鱼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抓准时机，猛地拧转身体，双刀横着劈去！
噗！
没有任何悬念，鳄鱼的喉咙被切开，噗通一声跪倒，他用一只手捂住喉咙，另一只手哆嗦着指向我，似乎想说什么。
干脆利索的秒杀。
“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我扯住鳄鱼的头发，不让他倒下，高声咆哮。
人们闻声纷纷看了过来，当他们看到鳄鱼跪在我面前，喉咙被割断，恐慌的情绪在人群中瞬间蔓延开，鳄鱼那些手下倒也不傻，眼见自己老大都命丧黄泉，哪里还敢继续待在这，连受伤的同伴都顾不上了，飞也似的丢下刀棍，四散而逃。
等我踢开鳄鱼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
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下来，我顿时感觉全身酸疼，头晕目眩，我知道自己肯定受伤了，不过具体伤在什么地方，现在是真说不上来，身体就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的。
我咬着牙，忍痛走回面包车，却见小刀满身是血的依靠在那辆SUV的车门口，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了支烟，见我在看他，他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小黄毛呢？”我问他。
小刀沉默着指了指身边，我侧过身子，便是看到小黄毛坐在他身边，正朝我呵呵的傻笑，笑容一如既往的猥琐。
“没事吧你们？”
小刀点点头，“还行，撑的住。”
“小黄毛，你怎么样？”
我这头话音刚落，小黄毛突然噗通一下栽倒在地，我一愣，赶紧冲过去把他搀扶起来，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他身上的刀伤超过几十处，而最严重的伤口在他的心脏部位，被人用锐器捅穿了，正咕咚咕咚往外飙血。
这时远处兵荒马乱，冲过来乌泱泱一大群人，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沈浪，马后炮他们，脸色都很难看。
“老大，你有没有伤到哪？”沈浪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快叫救护车。”我深吸了口气。
……
……
人的生命有时很坚强，有时却很脆弱。
小黄毛死了，心脏被刺穿，没等送到医院就咽气了，他死的太突然了，没有丝毫铺垫，除了一个笑容，连一句遗言都没留给我。
我躺在公寓沙发上，静静地看着那个叫橘子的女人，她像丢了魂的傀儡，茫然无措地收拾着小黄毛的遗物。
沈浪和几个小弟坐在我身边，无言的看着她。
橘子收拾东西的速度很慢，像是慢放了一倍速度的电影，几件衣服，几个饰品，她收了近半个小时。
“橘子……”我叹气，我想安慰她，可从何说起呢？
别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这些都不合适。
算了，我还是闭嘴吧。
橘子抹了把眼泪，哭着将手摊开，在她掌心，有一枚金光灿灿的戒指，她立马哽咽说着：“他本来跟我说，等明年开春就要跟我结婚。”
那枚戒指我认识，正是上次我给林念娣买金器，被他恬不知耻要过去的。
我沉默，心说小黄毛你真是个混账东西，人都挂了，还要拿记忆戳伤我。
橘子拎着包，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我粗蛮的扯掉电视柜下面的Xbox，递给橘子，“他挺喜欢玩的，烧给他吧。”
橘子接过游戏机，泪如雨下，低着头说：“我很丑。从小到大，都是在被人嘲笑中渡过的，只有他，是真心的对我好，他说喜欢的是我的心，不是我的外表。张狂，你说我以后还能找到像他这样的男人吗？”
我没说话，叹了口气。
……
橘子走了，跟小黄毛同一天，割脉自杀。
直到两天后，我才从小黄毛的一个朋友那得知了这个消息，橘子自杀前留了一封遗书，上面写了一句话：我知道你最怕寂寞，别怕，我下去陪你。
看到这封遗书时，我心如刀绞。
公寓。
“对了，小黄毛，他叫什么名字？”沈浪呆呆的问，周围人都摇头，包括雷暴，丸子。
沈浪忍不住骂道：“妈的，还说是兄弟，连他本名叫什么都不知道，那碑上怎么写？总不能就写小黄毛吧？***光是东城，叫这个绰号的就不下一千个。”
丸子苦笑：“这个是真不知道，咱们都是互叫绰号的，就好像我，你知道我真名叫啥么？还有雷暴哥，他本名也不叫雷暴啊。”
沈浪奇道：“啊？雷暴你不姓雷啊？”
雷暴翻了个白眼，“我姓李。”
“我去，我一直以为你就叫雷暴来着。”沈浪吐了个槽，问我：“老大，你跟小黄毛最熟，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叫什么？”
我点头：“他叫黄小兵。”
黄小兵和橘子的葬礼在一个星期后举行，很盛大，也很隆重。
这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我坐在黄橘的合葬墓前抽烟：“小兵，你安心的去，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只要老子活着一天，就一定让你和橘子在下面吃香的喝辣的。对了，我知道你喜欢巨富的妞，偷偷烧了一整套巨富休闲洗浴中心下去，里面有好几十百个小妞，你可得注意身体啊，哈哈哈哈。——橘子，我跟你说不上啥交情，也不知道你喜欢啥，就很简单的给你烧了些首饰，包，衣服，化妆品之类的，别嫌弃哈。你们俩，好好的，千万别吵架，明年清明我再来看你们……”
“老大，兄弟们都到齐了。”沈浪走过来说。
我拍了拍墓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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