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铸剑
一定是这样，只有泽诺亚克曼这类具有强大背景和能力的人有可能阻止体制会，她属于“敌方阵营”，她与体制会迟早会有冲突，塔兰特下意识地捏紧龙徽，一个念头冒出来，是否要干掉她！？
周围的居民都去“参观”蛇魔了，这里的空旷使她的歌声无法发挥作用，要干掉她是个好时机！换作其它任何地方泽诺亚克曼都可以驱使身边的人攻击塔兰特，连空气和火焰都会听从歌声指引，她无比强大，如果要与她开战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场合，塔兰特肌肉绷紧，他要做个至关重要的决定，帮体制会解决掉棘手的麻烦。
“对了”，十步外的泽诺亚克曼忽然回头，“冒昧问你个问题。”
仿佛被窥破想法，塔兰特愣了一下，“嗯……什么？”
“我的歌声没有对你起作用，是什么原因？你不喜欢吗？”
“哦——我之前是审判圣骑士，对象是灵吸怪。”
泽诺亚克曼笑着吹下口哨，“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以灵吸怪为目标的圣骑士，有意思，原来我是灵吸怪，呵呵呵。再见。”
“再见。”塔兰特看着游吟诗人离开，他放弃了。
疯了，脑袋里怎么会有奇怪的念头，刺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塔兰特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是一个圣骑士，扞卫正义的人，竟然因无缘由的怀疑而萌生罪恶想法，对远征军的执拗改变了他的内心，他必须重新检视自己的行为，把自己修正在光明的道路上。
塔兰特拖着疲软的身体回到铁匠铺，希亚和史迪威不在，他们也许是去找曼海姆，希望曼海姆没事。塔兰特卸下铠甲，头发被血迹、污水、汗渍的混合液粘成块状，他简单地清洗，镜子里他注意到耳朵少了一小块，他仔细摩挲那个缺口，是被蛇撕扯掉了把，六臂蛇魔给他留下的印记，治愈术修复了伤口让他没有注意到。
太累了，塔兰特坐在厨房的一袋土豆上，能在昨晚活下来是幸运的，他得一起去找矮人。先吃点东西，塔兰特拿起昨天的面包啃了一大口，窗外的光照在脸上，好刺眼，塔兰特闭上眼继续啃食，他的咀嚼渐渐慢下来，黑暗给他难得的安详。
“你可以做得更好”，布伦格的声音。
漆黑的街道，塔兰特转身，布伦格穿着整齐的全身铠甲，面容没有憔悴只有坚定，一个贯彻守则的龙纹圣骑士，塔兰特张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危险的预感从身后而起，塔兰特的背后六臂蛇魔从黑暗中浮现。
一对一的角斗，恐惧让人窒息。
“你在怕什么？”卓佩妮右手按在腰间的晚灯剑柄，“不过是光明之路上的一个小小绊脚石而已。”
“你不了解它”，塔兰特退到布伦格的身边，“它是个人无法战胜的。”
蛇魔猛然嘶吼，头上的所有蛇发冲着塔兰特露出尖牙。
塔兰特又后退两步，他知道与蛇魔为敌的下场，他不敢宣战，不敢拔出龙徽。
“正义从不畏惧”，布伦格从身后拔出同样的龙徽，“振作。”
“光明从不退缩”，卓佩妮缓缓抽出晚灯，“我与神同在，与光明同行，与正义为伴！”
“你们不理解！它是不一样的！”塔兰特奋力抗拒，他不想让身边的人受伤，在毁灭的力量面前正义与光明摇摇欲坠。
“你可以做得更好！”布伦格指向蛇魔，“拔出你的剑！”
卓佩妮：“退让只会加深你的懦弱，让光明成为黑暗里的装饰品，拔剑！”
“我无法战胜它！”塔兰特大喊。
“蠢货”，熟悉的声音。
塔兰特转头，琪拉维顿正冷眼看他。
“惩治邪恶扞卫正义不是你的口号么，拔剑的勇气在哪里”，琪拉维顿嘲笑着。
“它是六臂蛇魔，远古的恶魔，它的皮肤可以免疫我的攻击！”塔兰特解释道。
布伦格的眼神黯淡了，“你的意志没有成为你的利剑。正义是否消亡由你的剑决定，而不是你的对手。”
“恃强凌弱的伪信徒，暗堂圣骑士欢迎你”，卓佩妮笑着说。
“永远犹豫不决的蠢货，无能之辈”，琪拉维顿转身走向黑暗。
“不，我相信正义！”塔兰特向所有人喊，“我相信光明终将照耀大地！”
“拔剑！”三个人一起说道。
布伦格：“做为凡人，你有害怕的权利，你有退却的权利，但如果你是玛克辛的利剑，刺破黑暗的光束，你就不应该犹豫。”
正义是否消亡由我的剑决定，塔兰特拔出龙徽，“玛克辛庇佑世人！”
琪拉维顿一脚踢在塔兰特背上，“别废话，让自己成为剑。”
塔兰特振作勇气，“用生命浇铸信仰”，他冲向蛇魔，布伦格、卓佩妮与他一起前进，三个身形并排靠近，三条手臂渐渐重合在一起，我就是剑，我就是跟随玛克辛的光。
蛇魔微笑着张开六个手臂，塔兰特离她越来越近，那张美貌的脸庞无限放大，整个视野里只剩蛇魔的微笑。
挥剑！塔兰特猛地蹬腿摆手，整个人从土豆袋滚下来，“啊——”塔兰特从梦境里惊醒，额头布满汗水。
嚼过一半的面包还在嘴里，塔兰特靠着墙爬起来继续嚼，现在是几点，希亚他们还没回来，会不会有情况，他恍惚间听到有人在敲门。
希亚不会敲门，塔兰特抬头看窗外的马车，是桑德拉，她怎么又来了。
塔兰特迟缓地移到门口。
“爵士，昨晚出事了！”桑德拉惊慌地说道，“刚才我经过音乐馆时看到房屋都被摧毁了，街道上有一条巨大的蛇！一场灾难，我听说死了很多士兵！”
“啊！难以想象！”塔兰特平静地说道。
“你看上去很累？”桑德拉看着塔兰特的头发，铁匠铺里弥漫一股奇怪的动物臭。
“昨晚在赶制铁匠铺的订单，你有什么事吗？”塔兰特只希望她尽快离开。
“我来看看你，我带了一些科莫赫的花蜜饼干，如果你有时间……”
“桑德拉小姐，你不必如此费心。”
桑德拉的双手扣在一起，“只是顺便。我的生日快到了，你……”
塔兰特轻轻叹口气，“祝你生日快乐”，他想礼貌地关上门。
又一辆马车快速驶来，它的车轮在石子路上“咯咯”作响令人不安，塔兰特和桑德拉都看向那个方向。
马车停在铁匠铺门口，一个穿着铠甲的人跳下车，“铁匠铺的人都在吗？”
“只有我一个”，塔兰特认出这身铠甲，皇家卫队士兵。
“其他人呢？”
“我不确定，可能去看热闹了。”
“跟我走”，士兵打开车门。
“有什么事？”塔兰特问。
士兵挽手请塔兰特上车。
“你们不能这样”，桑德拉抗议，“这位是塔兰特爵士！”
士兵保持邀请的姿势。
塔兰特思考了几秒，皇家卫队不应该直接到狩猎部的秘密据点带人，他能违抗吗，意义不大，士兵一定是奉命前来。“桑德拉小姐，你先回去吧。”
桑德拉犹豫地看着塔兰特上了皇家卫队的马车，她的生日邀请还没说完。
马车驶向皇宫区。塔兰特忐忑地看着窗外，斯安特一定发生了重大事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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