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点头，答得清脆：“能！”
“好孩子。”贺灵川即对众人道，“第一个问题解决了。”
小安对他和董锐忠心耿耿，由她送众人入城自是最好不过。
“善！”明遥上尊也是松了口气。关键时刻，苍晏人还是提供了有用的助力，以上两个忧患都是轻易解决。
朱大娘又道：“且慢，我们的当前要务，其实应该是确认石心的位置吧？”
先确定目标所在，才能选择迫降位置。
明珂仙人看了明遥上尊一眼，而后将明晖真人游历玉京城的过往说了出来。
贺灵川听得认真，一字不漏。
他们要临阵磨枪，这些就是最珍贵的情报。
明珂仙人还补充了一个细节，是上次漏讲的：
“明晖真人刚进入玉京城，就遇到了第一次地颤。是玉京城自身的颤震，他还瞧见路边的建筑都开裂了，地面还塌陷了两处。地母就对他笑道，瞧见风露金莲，它实在太开心了，一时忘了收敛。”
玉京城就是地母身躯驮起的，它情绪一上来，使的劲儿大一些，玉京城自然就受影响。
“明晖真人也好奇，问地母为何非买这株风露金莲不可？地母答道，从前在长风谷时，这株金莲就常伴它左右，令它非常愉悦。可惜长风谷并不知情，随后卖掉金莲，地母心中郁郁不乐，一有机会就想接它回来。”
贺灵川听得心中微动。
“原来是明晖真人！”朱大娘肃容，“我们去过明晖真人的地宫，拜过他的遗骨。仙魔大战末期，天魔杀入地宫，明晖真人为了守住秘密，自爆神魂。”
“可敬可佩！”众人闻言肃立，都行了个道礼。
三千年前的仙魔大战，双方陨落的大能实在太多，有些悄无声息地没了，从此再未出现。也有许多人推测明晖真人已经身陨，但从无实证，毕竟从前失踪而今时出关的仙人比比皆是。今日得朱大娘亲口证实，众人才确认了他的死讯。
“风露金莲，和藏有石心的白房子么？”贺灵川沉吟，“听起来像个陷阱。”
地母的石心藏在城底深处的白房子里，这和他听到的几乎一字不差。
为什么这种消息也能流传出来，是不是被刻意散播的？
凌金宝立刻道：“我们也认为，这其中八成有诈。过往几千年，玉京城也招贼无数次了，大家都是冲着白房子去的，却从来没人能拿到地母的石心，这就是辅证。”
“因为有这消息在，旁人若没有其他线索的话，多半都想找到白房子看一眼。”明珂仙人正色道，“玉京城内的建筑布局可以依从地母的心意而变，我们先前听到城内动静很大，多半是地母又在改变城貌了。这样即便有人潜入，拿着旧情报、旧建筑分布，也是无所适从。或许唯一不变的，只有白房子的位置。”
朱大娘呵地一声：“这样刻意的引导，我们就不该去找白房子。地母当年对明晖真人笑得那般猖狂，就是笃定自己的石心安全得很，谁也盗不走。”
重耀真人叹口气：“可万一是真的呢，万一？”
“那我们就兵分几路吧，成功的几率还大一些。”
朱大娘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众人同意。
贺灵川即道：“几位可曾打探到，那株‘风露金莲’被藏在什么位置？”
“有一头禽妖说道，地母把它种在玉京城杜支山的晚香林，它有一次飞过杜支山，闻到了风露的清香，虽然就一次。”凌金宝补充，“杜支山就是长风谷的驻地之一，山头不大。长风谷尚存时，那是一座药山。”
贺灵川想了想又问：“玉京城内，有多少长风谷的遗迹？”
仙人们都没有吭声，只有凌金宝对答如流。
“玉京城最开始是以长风谷为基础打造的，但在地母嵌入越来越多藏品建筑之后，长风谷的内容好像就越来越少，如今只剩下两个代表地点，山门总部和杜支山。”玉京城再大，总有个边界，地母背着它到处跑也是很吃力的，有时候不得不割爱舍弃一些赘生的建筑。
喜新旧厌不仅是人类的特性，它也有。
留下长风谷标志性的山门总部，这还可以理解，毕竟长风谷是地母的第一个战利品，很有纪念意义。
但留下一座药山又为了啥？
“这座药山，有什么特别之处？”
长风谷曾经鼎盛一时，驻地内山头林立，奇花异草、巍峨广厦，高崖流水、气象万千。比杜支山更值得收藏的地貌应该有的是，为什么它们都排不上号？
但这个问题，凌金宝也答不上。
贺灵川目光微闪：“风露金莲，是不是就出自这座药山？”
风露金莲最早也出自长风谷，会不会就生长在这座药山当中？
“不无可能。”凌金宝搓着下巴，“倘真如此，地母为什么非要把它重金买回，再种到出生地呢？”
风露金莲本身的价值，与地母这一系列操作不符。
贺灵川目光微闪：“关于这株风露金莲，有没有更详细的资料？”
“没了。”凌金宝刚要摇头，忽然又想了起来，“哦对，有两个禽妖俘虏还交代，杜支山终年都被红雾笼罩，一年里面只有某几个夜晚，当云雾散去，空中的妖禽才能望见山里的药田长势很好，有一头禽妖还称，自己见到药农正在田里劳作，也就是在那一晚，它闻到了风露的香气。”
重辉真人当时并不在场，这时直问：“它怎知那是药农？说不定是入山偷盗的贼人。”
“头戴白斗笠，身背药筐子，明知天上有禽妖飞来飞去，也蹲在月光底下不紧不慢地除草，一除就是半个时辰，这不是药农是什么？”
“另外，地母约束玉京城内的妖怪，不许它们靠近杜支山，只有暴熊王曾经走进那座药山。”凌金宝顿了一下，“玉京城内的妖怪，多数都是地母这次苏醒后新招募的，听说后山药田是禁地，就猜想地母不许它们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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