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娱乐。
谢娴召集了公司全部艺人。
说是全部，其实也只有二十多个练习生和几个二三线艺人，还有一些人根本没来。
这时候还留在世纪娱乐的，基本都是其他同行挖剩下的，质量可想而知。
徐言还没来，一群人交头接耳，低声攀谈着。
主要是练习生们在聊，已经出道的那些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通告没有，热搜没有，作品没有，摆烂算了。
“柴坤，你说谢姐今天把我们都叫过来是想要干什么啊？”
柴坤是个穿着背带裤的年轻人，棒子审美中的标准帅哥。
他加入世纪娱乐当练习生已经两年半了，是练习生中的第一人。
柴坤酷酷的说道：“无所谓，我不在乎。”
柴坤已经拿到了海涛影视传媒的合同，预定了一档正在筹备的A级偶像节目。
要不了多久，柴坤就好会离开世纪娱乐这个日薄西山的娱乐公司。
会议室里的艺人们千人千面，有的和柴坤一样，已经有了下家，心有底气根本不慌。
有的正在积极和其他公司沟通，脸上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还有些人老老实实坐着，他们既没被人挖角也没寻找下家，有的是直接摆烂，有的则是有自知之明。
十点整的时候，徐言踩着点走进会议室。
谢娴带头道：“徐总。”
所有人跟着一起喊：“徐总”。
徐言看出有些人是叫的认真，有些人浑水摸鱼，还有个别甚至连样子都不装一下。
被看轻了。
徐言“嗯”了一声，在主位上坐下，双手一插摆出个碇司令造型来。
“今天叫大家来，是想听听你们对公司的看法，谁先来？”
客套，话术，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
徐言有足够嚣张的底气。
所有艺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徐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不知道徐言要做什么之前，没有人会当出头鸟。
徐言环视众人，又问道：“都没有什么要说的么，比如解约，解约，还有解约。”
每说一次解约，徐言的目光就看向人群中的某一个，那看穿一切的目光让心思有异的人头皮发麻。
看到会议室气氛有些沉重，谢娴出声说道：“徐总，大家还是愿意和公司共度难关的。”
徐言蔑笑道：“这难关可不好渡，现在公司被八大家围攻，你们的通告片约应该都被抢走了吧？”
几个二三线的艺人不说话，但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
“今天很多人没来，应该都是谈好下家了。”
徐言继续说道：“我来猜猜，他们应该是不想付违约金，所以先降酬抢夺资源，等到公司撑不下去了，再来分蛋糕对么？”
会议室里几个拿到合同的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被徐言说中了。
其他同行就是这么想的。
除了几个合同本就要到期的，其他被挖的艺人实际上还没和公司解约，只不过都是停摆状态。
毕竟违约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很有可能会让世纪娱乐起死回生。
但只要拼到世纪娱乐资金链断裂，那么就可以不用付出违约金收下世纪娱乐的艺人了。
虽然这样会损失亿点点钱，但如果让八大娱乐公司变成七大，那还是很值得的。
场面又冷了，谢娴赶忙来暖场。
“虽然我们通告，商演，片约都被压了，但还有自制剧这条路可以走，只要拍一部热剧，公司立刻就能起死回生。”
“到时候其他公司收手，你们也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让人为你们付违约金，别真的白白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
谢娴一手红枣一手大棒，立刻就有几个人动摇了起来。
是的，世纪娱乐的底蕴在那里摆着，其他七大公司一旦发现世纪娱乐短时间内打不死，就会放弃现在这个围堵绞杀的策略。
徐言接话道：“自制剧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说不定就是一剂加速死亡的烈药。”
一听这话，谢娴气的瞪了徐言一眼，陛下何故造反？
艺人和练习生们就更加懵了，这徐言到底想干嘛，在敲打我们，还是说有别的什么手段？
想不明白徐言的打算，大家就更不敢说话了。
只要不说话就不会错，嘿，我不接招，就看你表演。
“看来大家都有顾虑，不怎么敢说话，没关系。”
徐言两手一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公司确实有困难，没道理耽误你们前程，这样吧，想要解约的现在可以报名了，和平分手，机会只此一次。”
谢娴大惊，连忙在桌底下拉了拉徐言，一个眼神飞了过去。
（你疯啦？）
徐言回了谢娴一个自信的眼神。
（尽在掌握。）
大老板话都说出口了，谢娴也没有办法，只好气鼓鼓的瞪了徐言一言。
（这家迟早给你败光。）
徐言一笑，没说什么，谢娴和徐家关系很好，徐言和谢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艺人和练习生们也不淡定了。
这可是一次天上掉馅饼的解约机会啊。
如果有的选，哪个艺人愿意蹉跎几个月的时间呢。
柴坤是最激动的，他只是一个练习生，没有那么多顾虑，只犹豫了几秒就站了出来。
“真的可以和平解约么？”
徐言说道：“谢经理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试试？”
柴坤看向谢娴，谢娴柔声道：“阿坤，公司可没有亏待过你，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箭在弦上，柴坤也就无所顾忌了，直说道：“公司的载培我记在心里，但我也想去更高的地方看看。”
谢娴叹息一声，前半句话可以不听，后半句才是柴坤真正要说的话。
一份制式解约合同很快就从打印机里吐了出来。
谢娴把合同放在柴坤面前，说道：“签了字，你就自由了。”
其他人一看徐言说的居然是真的，再也按耐不住了，好多人同时站出来说道：“我也要解约。”
谢娴抬头一看，想要解约的人中，那些二三线的艺人也赫然在列。
整个会议室里，超过一半的人都选择了解约，这让谢娴有些难以抉择。
徐言看在眼里，说道：“尽快解约，我还有下半场的会议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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