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大才，与我师傅逍遥子级的推断一般无二。”李青奉承了一句。
“哦？逍遥子竟然有如此见识，可惜我如家并不推崇鬼神，否则倒是想跟逍遥子坐而论道，以印证所学，”孔山长一脸遗憾地说道。
“确实遗憾，不过儒家为何否定鬼仙的存在？明明鬼仙确实存在？”李青有些疑惑的说道。
“子曰，未知生，焉知死，所以敬鬼神而远之，主张君子以自强不息，不能将希望寄托在鬼神身上。”孔山长看着李青有种看儒家好苗子的感觉，所以解释的也颇为明白。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鬼仙客观存在。依我看，儒家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正视真实，要知道，天下万物，存在即有道理。鬼仙既然客观存在，那就应该去研究其存在的道理，而非去否定它，假装他不存在。
这不是做学问的态度。
做学问以“是否可以证伪”为标准，而非圣人之言。
毕竟圣人，只是儒家修行者跟儒家开创者，并非全知全能。”李青看着空山张的表情，慢悠悠的说出了一直以来对于儒家的一些偏见。
“周师言之有理，不过何为可证伪？“听到李青说圣人坏话，孔山长却并没有着急反驳，也没有气急败坏，而是沉默思考片刻之后才说道。
“就是一个道理，能否辩驳，一旦能够辩驳，那他就不是真理，直到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辩驳的时候，它才是暂时的真理，直到新的道理将它驳倒，替代他成为新的真理，如此往复，我们才会越来越接近世界的真相，而非拘泥于圣人之言，墨守成规。
例如，我问山长一个问题，1个10斤重的铁球，一个5斤重的铁球，同时从300米的高空中落下来，哪个铁球先落地？”李青拿出了前十经典的题目。
“依我看，铁球越重，应当下落越快，必然是10斤的先落地。”孔山长略一思考说道。
“好，那么如何验证你说的是否是正确的呢？也就是说，您的这条纠结论，是否可以证伪呢？”李青继续说道。
“自然是亲自去验证一番，如果并非如此，则是验证这条结论是假的。”孔山下意识的说道，然后整个人忽然好像是再次被天雷击中了一般，再次呆呆呆的愣在原地，身上浮现出了儒家的各种感悟。
李青赶紧跑远，然后守在不远处，不让别人前来打扰。
……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孔山长再次醒来，不过这次跟上次却完全不一样，整个人的气息忽上忽下，神情有些恍惚沮丧，但是片刻之后又集中起精神来。
此时，孔山长虽然看上去萎靡，但是却有一种勃勃生机在。
孔山长对着李青再次一礼说道：“多谢周师指点迷津，这下，我真正的悟了。”
“山长，您太多礼了，我其实没做什么，不过，您悟到什么了？”李青有些好奇的说道。
这家伙也太牛逼了，跟李青随便聊了几句，都悟道两次了，虽然第二次看上去有些不太正常。
“第一次，我有望突破6阶，而这次，虽然因为我道心受到冲击，境界跌落，但是我却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有望成为儒家第二个圣人。”孔山长说着的时候，脸上抑制不住的有些笑容。
反而对自己境界跌落，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而李青听得都震惊了，这特么牛人被自己给碰上了：”恭喜夫子得道。”
“哈哈哈，这都是周师之恩，俩来来，咱们继续聊，刚才聊到哪里了？”本来应该去上课了，不过这会儿也顾不得了，而是拉着李青又来到了炕上，就要继续聊。
……
正当孔山长兴致勃勃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个学生过来敲响了门，后面还跟着三个人：“山长，周家家主、钱家家主、郑家家主前来拜访，说是有要事相商。”
“不见不见，什么世家家主，让他们滚，我现在跟周师讨论学问，忙着呢，让他们有事情改日再来。”孔山长难得的爆了粗口，然后看向了李青，就要继续聊天。
而孔山长这一声少有的怒吼，却让站在门外的三位家主颇为尴尬。
他们作为五阶高手，到哪里不是被人供起来，最起码也是个礼貌接待，这下好，直接被人嫌弃的赶走。
不过孔山长不仅是跟他们同等级别的高人，并且还桃李遍天下，个个位高权重，在京城也很有影响力，根本不是他们能招惹的，所以三人对视一眼，就要离开。
而这之后，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却让三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瞪圆了眼睛。
“孔山长，外面是我爹，我叫周如，外面的周家家主名叫周汝松，孔山长能否给我一个面子，见一见他们？否则我也不好让我爹等在外面。”李青尴尬一笑，对着孔山长说道。
“啊，是周师你爹？”孔山长个脸上先是一惊，然后麻利的跳下炕，推门而出，对这三人说道：“三位，请留步，有事进来说吧。”
李青也跟着走了出来。
三人听到声音是李青，不过当真的看到跟在孔夫子后面出来的李青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爹，钱叔、郑叔。”李青对着三个人叫道。
“如儿，你怎么在这里？你跟夫子什么关系？”周汝松看到李青，先是一惊，然后有些惊喜的说道。
因为他看到孔山长好像对李青有些不太一样。
“周师两次点化于我，于我有半师之恩，从今往后，我当以师礼待之。”孔山长对着周汝松解释了一句。
瞬间将周汝松震惊的一塌糊涂。
孔山长是谁？
曾经的状元，曾经的三品大院，桃李遍天下，弟子当中有好几个人已经是二品、三品的高官，可谓名传天下的大儒。
更不用说，本身就是5品儒家修士。
之前他们来拜访，礼物都给扔出门外，他们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结果对一个小屁孩如此客气，还以师礼待之？
周如他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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