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和楚然回到大北市以后，两个人睡得昏天暗地，等再次醒来，已是午夜。
不过这次，不再是一门之隔，而是睁开眼睛，你爱的那个人就在你眼前！
萧南将问审交给战杰和徐剑，也许良心发现，也许觉得罪孽深重，姜智交待了一切。
一小时前，徐剑已经将案件审理结果，传真到家里，萧南还在睡梦中，并没有翻看。
此刻，两个人睁开眼，萧南问：
“要不要知道结果？”
“很迫切！”
两个人一张一张翻看问审记录，有姜智的，也有邱芷芳的，邱芷芳经过医学鉴定组鉴定，精神属于极度不稳定状态。
她的口供只是提供参考，楚然看过两个人的口供，放下传真，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症！什么是被害妄想症？”
楚然见萧南也不能消化这个结果，不禁感慨！
“是一种精神疾病，字面意思，就是觉得自己的身边有不确定因素，总是觉得有人要害自己！”
“但是这和杀害姜琳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这里，从姜琳出生，邱芷芳就认为她是来杀自己的人，所以姜琳从小没得到她的爱！”
楚然依稀记得有一晚，姜琳想要跳到邱芷芳的怀里，却被她拒绝了！
“我真是无法想象，她能害死自己的孩子！”
“不，楚然，在邱芷芳的心底，那不是她的孩子，是来害她的人！”
“那么，邱芷芳的医疗纠纷，她当时也是觉得那个老人要害自己？”
“是的，幸好被家属发现，你知道，她在发病的一刻，自己是不知情的，甚至是控制不住的！”
“可是，姜智放任她这样，多么危险，为什么不送她去治疗呢？”
“姜智也很后悔，邱芷芳已经在接受治疗，但是姜智无论是做为医生，还是做为病人家属，都是希望大过理智！”
“宁可相信有药可医，也不相信无药可救！”楚然叹口气：“可是代价呢？那是他们的孩子啊！”
“姜智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所以海边引我们找到毯子的一刻，他是真心地难过！”
“那为什么他还要配合邱芷芳呢？”
“他很爱她，即使她杀了姜琳，在姜智眼里，邱芷芳只是一个病人，他不想一下子失去两个人！”
楚然理解不了这种疯狂的爱，也许在姜智心里，邱芷芳是唯一那个？孩子早晚会离开自己，也会再有第三个？
“萧南，如果我们第一次进三号别墅时，往窗外看看就好了，可以马上发现姜琳的尸体！”
“谁能想到呢！姜智会把孩子放在旅行袋里，暂时放在窗外！”
“这才是他们打开窗户的原因啊！我们因这个线索走了多少弯路！”
“你还记得吗？当时姜智和邱芷芳返回一号别墅，说孩子丢了的时候？”
“我记得，当时他们带着儿子，三个人一起跑回来！”
“我觉得那时候，姜琳的尸体应该还没有移动，姜智只是先处理毯子，引导我们以为孩子在海里！”
“你是说，那时候姜琳的尸体还在房间内？”
“是的，因为我们与邱芷芳返回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处理，才顺手将孩子放在窗外！”
“这样就解释通了，而且谁也发现不了！那么当时邱芷芳提到窗户，也是无意识的吧！”
“我想当时姜智的内心是慌乱的，一旦我走到窗边，当时就会发现他们！”
“真是狠心的父母，不过，最后姜琳尸体找到的地方，确实挺随便！”
“这也是邱芷芳一个人先离开的原因，谁能想到，当时姜琳就在后备箱里！而邱芷芳随随便便把她扔到回大北市的路边草丛里！”
“如果不是她指认，恐怕有人发现时，姜琳早已面目全非！”楚然感叹：
“真是可怜的孩子！可是我真后悔，与邱芷芳相处两天，怎么一点也没发现她有问题呢！”
“这些患病的人，有指定攻击目标和怀疑目标，而且无法动摇，如果认定有人害她，邱芷芳或者攻击她怀疑的人，或者自残！”
“但是，如果仔细回忆，邱芷芳还是有表现的，她眼神飘忽，喜欢独处，闪躲，对人防备心里太强！”
“如果这么考虑，也可以，但是除了身边最密切的人，其他特质，其实别人很难发现！”
“萧南，我觉得来到这里以后，见识到太多特殊案例，这是从前根本没法想象的！”
“人的心理，犯罪心理，人的精神，是很大一门学科，内容太多了！我们接触到的，只是极小一部分！”
“这已经让我无力招架！”楚然失望地说。
“其实这些，我们身边很多，现代人压力大，不太能正视心理问题，等发现有问题，有时候为时已晚！”
“这些心理问题里，最后直接犯罪的多吗？”
“太多了，其实你仔细想想以前刑部的案子，也会有涉及，只是现在拿出来研究，已经上升到理论！”
楚然点点头，理论上认可，内心上还是不能接受。
打开邱芷芳的审讯记录，楚然又看了一遍。
邱芷芳说，从姜琳出生后，她每天都觉得姜琳是来杀她的人，她看不到姜琳只是个孩子。
事发那天，她从早上开始就不舒服，吃了药睡下，到晚上才参加大家的聚会，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出端倪。
她和尹一羽返回室内，她听到姜琳的哭声，而且声声震耳。
她忽然见到姜琳向她扑来，邱芷芳赶紧去包里拿来镇定剂，她不能让姜琳杀死自己，这是她唯一可以防身的东西。
楚然看到这里，合上记录，邱芷芳确实病了，她已经不是正常人。
“但是为何邱芷芳随身带着镇定剂呢？”
楚然突兀地又问了萧南一句。
“具姜智说，这是平时给邱芷芳注射的，对于邱芷芳的极小剂量，对于姜琳来讲，却是致命地！”
还能说什么呢？
躺在床上时，楚然问萧南：
“萧南，你会像姜智爱邱芷芳一样，无条件爱我吗？即使我做错事？”
黑暗中的萧南想了一下：
“楚然，我不能保证，所以我们要努力去做对的事，但是，我会答应你，生生世世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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