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唱的实在是恐怖，让在场的人听得背后发凉。
唱完，张宁又屏气凝神的，站桩的姿态入定了片刻，方恢复正常的模样。
他这也是跟电视上学的。
老话怎么说的？
做贼心虚，但凡做过亏心事的，总会怕鬼上门。
张宁的唱词让乌雅束想起，自己确实曾经踢死个奴隶崽子，他真的吓坏了。
结结巴巴着问道：“你...你说什么小娃娃，他...他在哪？”
“乌带，吾古孙先把乌雅束大王子给抬了起来。”
虽然张宁在命令着自己，可他俩又不得不做，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二人费了好大劲才把乌雅束抬回椅子上。
小娃娃的事，好像让乌雅束忘记了腿疼，连这么大的动作他都没叫一下。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乌雅束的腿上怎么会有个小娃娃？”说话的是完颜欢都。
他这个堂兄一向看不惯乌雅束的所作所为。
而张宁说的事，他大概好像听说过。
再加上完颜欢都有意向阿骨打靠笼，所以他不失时机的来了一句。
“什么小娃娃，什么索命报仇，这是怎么回事？”
经完颜欢都的提醒，人们也是议论纷纷。
“张宁，你少在这瞎三话四、胡吃白扯，大王子的腿上怎么会有个小娃娃，这里谁看见了？你们谁看见了？”
阿古娜满脸的怒气，她可不想听张宁在这胡说八道，刚刚张宁说她身上有瘟妖，她被吓到了。
回过神，她觉得张宁就是在替阿骨打对付他们夫妻，再加上她特别信任白无常，所以此时她听到张宁说乌雅束腿上有个小娃娃，她更来气了。
要不是劾里钵在，她早拿棍子追张宁了。
“大王子，前些日子你和大王妃是不是踢死个小娃？”张宁厉声问道。
“什么...什么小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乌雅束虽然做贼心虚，承认那是万万不能的。
“你在这瞎白扯啥，我这么大个肚子，怎么会踢死小娃？”阿古娜说谎的水平，就比乌雅束高。
她绝对够理直气壮。
张宁也不跟他们争，继续向乌雅束发问：“大王子，前些日子，你和大王妃是不是遇到一个没有马蹬高的小奴崽子，他摸了大王妃的肚子？”
“大王妃嫌这小娃手脏，就推了他一把。”
张宁的话，让乌雅束和阿古娜全变了脸色。
见张宁提起了这事，两人不说话了。
毕竟当时是有人看见的，何况这小娃的额娘当时还扯着乌雅束不放，让他救救孩子。
“是那小奴崽子见我吃牛肉干，他过来要，扯着我不放，我就推了他一把。”阿古娜极力的狡辩着。
张宁也不理她的解释，继续说道：
“结果这小娃又过来摸大王妃的肚子，被大王子一脚给踢倒了，大王子还不解气，上去又补了两脚，对吧？”
“他是来要牛肉干，不是摸大王妃的肚子。”
张宁心说，两个混帐东西，你们承认有这事就好。
摸肚子还是要牛肉干不是你们说了算，是我说了算。
“可是你把那小娃给踢死了。”张宁冷面，厉声质问。
大汗劾里钵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一来，他一直提倡仁治，不许打骂奴隶。
二来，他又想到张宁的唱词，怕真有什么瘟妖降临，恶灵降生；
劾里钵用可以杀人般的眼神瞪着乌雅束，乌雅束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
张宁继续说道：
“你们可知道这小娃以后是怎样的人物？”
“别看这小娃现在是个奴隶崽子，可是这小娃长大后，会成一个奴隶将军，跟辽国的女里将军一样的人物。”
张宁说到在，他环视了一周，然后用一种反问的语气说道：
“你们应该知道女里将军吧？大王子知道吗？”
很多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可完颜部的王子们知道的呀。
大汗劾里钵知道呀。
乌雅束当然也听过了。
“我知道，女里将军是个马奴出身，结果由于武艺高强，力大无比，他从一个马奴成为了辽国的掌握着斡鲁朵的大将军。”吴乞买补充道。
“掌握着斡鲁朵的大将军，竟然是个马奴出身。”人们对这个信息既惊讶又感兴趣。
大家都期待着张宁接下来说什么。
只见张宁恭恭敬敬的向大萨满行了个礼，问道：“大巫，敢问什么样的孩子最有灵根？”
“三岁的小娃最有灵根。”
“对，三岁的小娃最有灵根，再小的不会说话，大了懂得多了灵根也就渐渐的消失了。”
“这个小娃看到大王妃的肚子，他的灵根指引着他来认主。所以他来摸了大王妃的肚子，可不想却被大王妃一把推开。而大王子直接把这小娃给踢死了。”
“小娃的灵根便结成怨念，向恶神出卖了灵魂，变成恶灵，附在当初大王子踢他的那条腿上，降生成为大王子的儿子，长大杀君拭父，来报前世之仇。”
大家像听故事一样，听着张宁的话。
然后已经开始有人相信了。
“可不是，本来要做将军的，结果还没长大就被踢死了。”
“唉，我还见到那个小奴崽子的额娘了，当时趴在地上，拉着大王子不让走，大王子还给那女人一脚呢。”
“活该被恶灵附身！”
“大王子，是你给我们女真人带来了祸事，这事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胆子大的，已经表示抗议了。
人民群众就是这样的，只要有人信，就会很快产生群体效应，你要是表达看法了，那我也不能示弱。
“对，大王子，你要给我们交待。”
虽然张宁的话实在是有些危言耸听，可是看着王妃的肚子，乌雅束还是怕的不行。
不只是乌雅束怕了，阿古娜也怕了。
因为此前白无常也说过，这恶灵是恶神的使者，会杀了乌雅束和她大儿子谋良虎，白无常甚至说道这草原上的草没有一片是绿的。
阿古娜再蛮横不讲理，可她对鬼神之说是深信不疑的。
她不由的看向了莲花圣使白无常。
白无常是带着使命来的，虽然他不能证明木哥是瘟妖，但是他也不能让张宁说瘟妖和恶灵在阿古娜和乌雅束身上呀。
“主人杀几个奴隶有什么稀奇的，奴隶是不会有灵根的，奴隶的灵魂是卑贱的，是得不到宽恕的，大家不要张宁听人胡说八道。”
“对，那个小奴崽子怎么会有灵根，一定是你胡说八道。”
此时的阿古娜虽然心虚，但是她心里不愿意承认什么恶灵的化身，一个小奴崽子而已，死了就死了。
这个张宁一定是听谁说了什么，然后故意来整她的。
阿古娜平复了一下，她准备拾起精神，继续跟张宁杠。
哟，白无常说了几句话，这就想满血复活呀。
张宁乐了。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一试便知。相反圣使如何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张宁又扯上了白无常。
“现在是你要证明瘟妖和恶灵在哪，如果你不能证明，那便是我说的就是对的。”
靠，什么怪逻辑。
算了，懒得跟你在这费口舌，张宁轻蔑的白了一眼白无常。
“大汗，张宁刚才说出了恶灵的来历，现在我就证明给大家看，恶灵是不是在大王子的脚上。”
张宁信心十足。
见能亲眼看到恶灵，人们又振奋了。
尤其是外围的部落百姓，不由的向里圈走了几步。
士兵们跟着向后退了退，然后又立住了，阻止着百姓更进一步。
张宁看着大家兴趣高涨，他的精神头也足了。
“大汗，张宁还要请两个人来帮忙。”
劾里钵点了点头。
张宁先冲着人群喊到：“韩秀才，你去取几张纸来。”
“我也去。”完颜希尹机灵的自告奋勇。
张宁同时看到了人群里跟韩秀才站在一起的可兰。
“可兰，你过来陪着木哥。”可兰见能走到里面看，当然愿意了，她连忙进来。
本来没可兰什么事，但张宁可不放心让可兰站在韩秀才的身边，那就给她打个活吧。
最后张宁又恭恭敬敬的将大萨满请了出来：“能否让恶灵现身，还需要大巫的力量。”
看多给大萨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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