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应该考虑清楚。”谷穗安没指望直接有结果，递几片卫生巾给她。
有空间里设计普通的，也有在约翰国买的。
她简单演示一下用法，“你看是不是很方便，这个一旦生产，是咱们广大女性的福音，希望你能看在这方面，好好考虑一下。”
张荃把东西收下，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会好好考虑，不过当前社会情况，可能会遇到阻力。”
话没说满，但言外之意，是希望她别抱太大希望。
谷穗安态度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毫不退让，“没关系，我最喜欢迎难而上！”
当前情况就是，有人钻政策空子，喜欢拿鸡毛当令箭，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回办公室没多久，张煜也回来了。
“副部长，厂长问，东西他们能不能生产去卖？”
“卖可以，但是我的牌子必须保留，他们只是代加工，加工费我之前一分没少，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谷穗安发现，自从来了外贸部，她就开始在金钱上斤斤计较。
张煜很快领悟领导意思，“懂了，我去和他们谈，该付的费用，一分都不能少。”
谷穗安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建厂的事，不出意外，被张荃领导驳回。
“谷同志，不好意思，我们领导的意思是，目前还是主要满足其他民生方面的需求。”
谷穗安不死心，继续找人，打算走迂回策略。
这次直接找商务部部长刘儒风，特地等了两个多小时，对方才有空。
谷穗安开门见山，“刘部长，建这个厂，主要还是为了外贸。对于亚洲市场来说，这是个新兴的东西。”
“既然是新兴的，你怎么能有把握，市场反响一定很好。”
“经济在发展，大家开始追求更好的生活品质。我身为女性，可以切实告诉你，这个东西一定会取代以前的旧物，成为女性不可或缺的存在。您应该能想象，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你这么就有信心？”
“当然，神秘东方您应该听过，这两次广交会都带来不小的收益，而最初想法是我提出来的。”
此时不卖弄，更待何时，谷穗安无比自信，“您应该相信，我对于市场，有敏锐的洞察力。”
“这样吧！谷同志，我们各退一步。”刘儒风不是个冒进的人，但他愿意卖谷穗安一个面子。
“我先给你拨一点款，你找人研发产品，等今年秋季广交会，如果拉到订单，我马上给你批。”
比她预想的晚一些，不过考虑到生孩子这事，刚好可以多些时间休息。
“好，我们先试试水。”
谷穗安雷厉风行，回去之后就开始找人，为了省钱，用的是外贸部仓库，临时搭建的小厂房。
李文清晃悠到这里，“还真给你办成了！”
“这还不算成功，任重道远啊！”谷穗安压低声音，“刘部长让我低调行事，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你有毅力，有能力，这些对你来说都不是个事儿！”
“借你吉言喽～”
谦虚是不可能谦虚的，谷穗安对于夸奖，从来都是照单全收。
研发人员就位，她经常过来看几眼，以她多年产品使用心得，提一些建设性意见。
还特地给研发人员提了个要求，尽可能压低成本。
如果售价太高，很多人舍不得买，国内很难推广开。
谷穗安还是希望，女孩子们可以早日用上健康产品。
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推广卫生巾是一件艰难的事。
谷穗安预产期越来越近，周顾北不放心，让她每天在办公室等着，他会早晚接送。
于是，谷穗安被迫加班，孕后期效率反而更高，刚好可以把后面工作提前安排好。
为此，李文清经常调侃，“和你一起工作，我时常觉得自己老了，不然为什么精力比你差那么多。”
“老李同志，有我你就偷着乐吧！”
两人正闲聊，被突然闯入的接线员打断，“谷同志，有国外电话找你。”
“约翰国？”谷穗安起身过去。
这个时候国外通话得申请，审查，而且整个通话过程必须公开透明。
“林森，是你吗？”
“是我，谷同志，广告效果很好，这段时间库存已经清了大半，什么时候补货？”
“服装已经在去的路上，手工艺品我尽快给你们发过去。”
“好，这里还能撑一段时间，对了，艾米对礼服很满意，在舞会上大放异彩，给我们拉来不少新订单。安娜姐妹团每人都定做一件，她还问起你，我说你家人都在香江，回香江待产，以后两地跑。”
“这样就很好，我这个小人物，他们也不会特地到香江查。谢谢你林森，辛苦你了！”
挂断电话，谷穗安联系之前合作的公社，对方听到她的订单量，喜笑颜开。
“谷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保质保量完成。”
八个多月的时候，谷穗安已经不上班，多胎很容易早产，她现在就是家里的大熊猫。
只是，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多想。
也可能是产前焦虑犯了，谷穗安担心自己出意外，偷偷写起遗书。
结果被周顾北翻到，抱着她哭了两个小时。
“早知道就不生了……现在能不能退回去呀！我可以没有孩子，但不能没有你……”
谷穗安只好花心思安慰他，早已将这事抛之脑后，她怀疑这是周顾北的策略。
谷清风知道以后，再三跟她保证，“妈妈已经找好医院最有经验的妇科大夫，到时候我和师傅都会守在产房外面，直到你安全出来。”
谷穗安对妈妈的医术很放心，不再担心安全问题，又开始焦虑起别的事情。
有一天，她突发奇想，“你知道真假千金吗？到时候生孩子你一定要看好，孩子不能离开我们家人视线知道吗？”
周顾北笑她想太多，“媳妇，放心吧，不会发生这种事。”
谷穗安气他不以为意的态度，“你别不当回事，听到没有。”
“好好好，我保证，”周顾北也认真起来，“孩子身边一定不离人。这是我们爱情结晶，我不会让你们有任何闪失。”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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