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
“对，招工，按照现在的进度，我们的一五计划势必要提前完成了，预计明年就要开始二五计划，所有的厂子都要招工，扩大规模，甚至是建设分厂。我给你个特权，让你今年就招人，缺什么东西，你给我列个单子，我给你协调一下，争取给你办完，你们厂的规模最少要扩大一倍。”
“谢谢老领导，谢谢老领导，我这给你跪下了。”说着还做了一个下跪的样子。提前招工有什么好处，明年大招工的话，大家都要招人，那真正有水平的人就要待价而沽了，去哪不去哪，都可以研究一下，但是提前招工，那就没有这个问题了，就你一家，只有你挑别人，没有别人挑你的份。而且等到明年，大家都扩大规模的时候，对于设备，就只能挽到篮里都是菜了，根本不能挑挑拣拣的，而且这种设备都是大家伙一旦安上那都是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不会动的，提前半年，基本上就可以随便挑。
“滚。咱们先出去，不在这里给工程人员们捣乱了。”
“好嘞，老领导，这边请。”张厂长跟个狗腿子似的，引着老领导出了这个车间。
出来之后，老领导耳朵嗡嗡的，主要是里面声音太大了，他又没戴耳塞这种劳保设备，这种东西在钢机二厂是必备品，赵芹让采购买了一大堆放在仓库里，甚至很多车间都被强制要求戴口罩，这都是在赵鑫的影响下，赵芹完善的劳保政策。很多人都对这些东西不以为然，但是厂里安排，车间严查，不戴就立刻停工，离岗反省，收拾过几次之后，大家上班，忘了吃饭也忘不了这些东西。但是老领导就想听听这机器的轰鸣声，所以说啥也不戴耳塞，才有了出来之后耳朵嗡嗡的现象了。
“老领导，今天中午，在我们这里吃个便饭，下午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厂自行立项的几个新发明，你给提提意见，指导指导。”
“屁，我一个啥都不懂得老头子，给人家专业人士提什么意见，可别外行领导内行了，你们厂还有自行立项项目，没看出来啊，你们厂研究人员挺富裕啊。”
“老领导这你可冤枉我了，人家冶金院和化学三厂支援了我们几个技术员，人家一开始的项目还在试验阶段，这都是这些人没事儿的时候研究的项目。你原来不给我们说嘛，只要是利国利民的就要我们大胆的上，不要怕失败吗，所以我们就给他们都立了项，可不是我们研究人员多，老领导，这里面有两个人，你要是能给我们留下……”
“滚，我就知道，你没什么好屁，人家化学三厂的人你都敢挖，是那个叫赵鑫的小丫头吧，让她来你们这，还是我们几个人开会通过的，她还小，不适合接触一些过于复杂的东西，这对他们的成长不利。”
张厂长听了也明白，这个过于复杂肯定不是技术上过于复杂，具体是什么他并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他就知道一件事，赵鑫未来有更重要的任务，不可能留在钢机二厂。但是，短时间内，肯定是要留在钢机二厂的，这个时间要一直持续到她长大，至于是几岁就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都说两个孩子都是赵芹培养出来的，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养的孩子，一个个都这么聪明，要不哪天找赵芹取取经，虽然现在教育儿子晚了，但是还有孙子不是？
“行，晚上我也尝尝你们厂的庆功宴，我可听老李说了，你们厂有个手艺相当好的炊事员，我可得好好尝尝。”
中午说是便饭，就是便饭，张厂长拿着自己的饭票就在食堂打的，虽然多少照顾了一下老领导的口味，但是就三个菜，也照顾不到哪去。真要是开了招待，开了小灶，落不到好不说，说不定还得被狠批一顿，犯不上，晚上吃好就行了。
下午各个车间里，车间主任，领着两个人，到后勤仓库领了个大箱子，进了车间之后，放下箱子，车间主任都拿出来一个花名册。快下班的时候，车间主任直接就站在门口，拍了拍手，附近看见的人，赶紧联系其他没有看见的人，一起来到了车间主任身边。
“今天，咱们厂，自行研究的油压自由锻机，正式落成了，这不仅仅是填补了我们国家的空白，更是一项达到世界先进水平的技术，所以咱们厂里为了纪念，做了两个决定，第一是，厂里买了好几头猪，明天咱们全厂吃肉，吃不了，咱们发下去，每人半斤。第二是对于这次项目的投产落成，咱们厂决定给每个人发点纪念品，一人一个白瓷缸子，大家鼓掌。”
随着掌声落下，车间主任开始依次按照队伍发东西，就是一个搪瓷的饭缸，矮的，大口的那种，上面用红瓷釉写了几行字，上面是油压锻机落成纪念，下面是一九五七年十月，另一面只有四个字钢机二厂，上面还有一颗大大的五角星。这个福利可不便宜，现在搪瓷制品还在大流行的时期的，买都不一定好买，要不是让他们插队提走了一台蒸汽锤，根本就不可能拿到。
全厂几乎每个车间，每个办公室，都发生着类似的事情，连同保卫处一起，人人都有。何雨柱领到这东西的时候，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旁边一个白案师傅说道，“我说柱子，别看了，在看就让你看出孔来了。回家慢慢再看，必要时耽误了今天晚上的庆功宴，小心咱们主任给你穿小鞋。”
“这东西我见的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给我的，就是看个新奇。回去我得让我媳妇收起来，等我孩子上学的时候，让她带着去学校，羡慕死那群小兔崽子。”
“你平时不都吆喝着要公平吗，你有四个孩子，这才一个，你得加把劲啊。”
“没事，让我家闺女带着，剩下的看情况再说，万一以后还有呢。”他也知道何雨水有好几个，但是在梁拉娣的影响下，他也明白，兄妹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人家给你你可以不拒绝，但是绝对不能伸手要。
“咱们想拿这东西，难啊，天天围着锅碗瓢盆转，抬头就是这一亩三分地，难啊。”
“这有什么难得，今年年底，市里要举办工人大比武，获奖的要去参加明年的五一大比武，咱们工厂炊事员也要参加，你要是能拿到奖，还愁拿不到这种荣誉吗。”食堂主任进来开玩笑说。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我刚刚接到的通知，怎么柱子你想报名？”
“嗯，主任，我想试试。”
“行，明天去传达拿份明天的工人日报，把上面的报名表剪下来，都填好了，交给我，我通过厂里给你报名。”
“行，麻烦你了，主任。”
“有什么麻烦的，你今天可别给我掉链子。除了咱们厂里的大功臣，还有一个大领导，你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别藏私。”
“你放心就行，我什么时候藏过私啊。”
中午吃过午饭，张厂长带着老领导，在赵鑫的秘密实验室外围看了看，实验室，车间是进不去的，一个地方一个保密标准，真的不是你级别高，官大，想进就能进的。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一边的墙上摆着几条宽窄不一的履带。
“小张，我记得，这些东西你们厂没有生产的资格吧，你们也想试试水？”老领导虽然是反问，但是表情十分严肃，下半年开始已经有很多厂子开始冒进被上边批评了，原因就是一次表扬，领导说要加强我们国防工业的实力，然后就有不少单位，根本不管自己的真实实力，硬上了很多项目，既浪费资源，也浪费精力。弄得领导发了脾气才算叫停了这一次的胡乱作为。老领导看见这些东西，第一反应就是张厂长也在搞这些东西，至于拖拉机，他根本没有想过，那个东西虽然很重要，但是远没有装甲车重要。
“老领导，你可误会了，我本来是想带你来看看他们试机的，结果今天没出门，这些东西可不是造武器的，我们自己什么实力，我们还能不清楚吗。”
“你最好是没有，要是我发现了你给我胡搞，这个厂长你也别当了，草原上新开了一个农场，正好需要你这种有经验的农民。”张厂长听到这话，心头紧了一下，这个农场怕不是叫劳改农场吧。
“老领导，可惜你没有眼福啊，看不到人家支援我们的技术员弄出来的新东西啊，走吧咱们去新工地看看，那边肯定有东西。”
“肯定有东西？”
“我保证，昨天他们还在那边打地面呢，我们新建的一个实验车间，正在打地基。”
“行，我也看看你们到底立了一些什么项目。”
张厂长，偷偷抹了一把冷汗，这老领导，越老，身上气势越足了，下一次绝对不多事了，下次参观完了就把他送走，今天实在是大意了。
等他们到了工地的时候，老领导看见了几台有点熟悉的东西，似乎以前在国外的杂志上见过，但是看着又不像，“那是什么东西啊？”
听到这话，张厂长立刻抖了起来，“老领导我给你说，这两个东西都叫混凝土搅拌机，不过还有点区别，这就是我们厂自研项目，绝对填补了咱们得国内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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