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县城药圃繁花似锦，张铁牛正在为一株千年雪莲注入医气，金色内息顺着指尖流淌，让半枯的莲瓣重新舒展。忽然，一只翎羽信鸽落在窗棂上，脚环刻着白家独有的蟠桃印记——是帝都的急信。
展开信纸，白灵的字迹带着明显的颤抖：“铁牛哥速来！龙家公子龙腾强夺‘胭脂雪’蟠桃，屡次骚扰暖房，昨日竟打伤三名护院，放言三日内若不献上幼苗，便踏平白家！爷爷气得旧疾复发，我实在无计可施……”
信纸边缘因用力而褶皱，可见写信人的焦急。张铁牛捏紧信纸，宗师境的威压不自觉散开，周围的药草簌簌作响。龙家在帝都权势滔天，龙腾更是出了名的纨绔，据说三年前便已突破宗师境，仗着家传功法横行无忌。
张铁牛先是把王美香送到了山河村，和胡翠萍她们一起。这样有个照应。
张铁牛背起药箱，青骢马在官道上疾驰，四蹄卷起烟尘。他想起白灵在桃林中倔强的身影，想起暖房里凝结心血的蟠桃幼苗，心头的焦灼如烈火般燃烧。
暖房对峙
三日后抵达帝都白家，朱漆大门上赫然留着马蹄印，门柱断裂歪斜，显然经过一番冲撞。暖房方向传来呵斥声，张铁牛纵身跃入院墙，正见一群家仆围着白灵拉扯，为首的锦衣公子手持折扇，正调戏道：“白姑娘何必固执？跟我回龙府，想要多少蟠桃没有？”
那公子面如冠玉，眼神却带着轻佻，腰间玉佩随动作摇晃，正是龙腾。白灵手持长剑护在桃苗前，裙摆沾着泥土，发丝凌乱却眼神凌厉：“龙腾！我再说一次，‘胭脂雪’是爷爷心血，绝不与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龙腾折扇一收，宗师境的气势骤然爆发，压得周围护院连连后退，“今日这蟠桃我要定了，你若不从，我连你一起带走！”他伸手就要去抓白灵手腕，却被一道金色医气挡在半空。
“龙公子好大的威风。”张铁牛缓步走出，金色内息在周身流转，将白灵护在身后，“强抢民女，毁坏私产，这就是龙家的家教？”
龙腾见来人打断好事，先是怒视，随即认出他：“你就是那个在县城行医的乡野郎中？也敢管小爷的事？”他上下打量张铁牛，见对方虽气度不凡却衣着朴素，眼中更添轻蔑，“识相的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要动她，先过我这关。”张铁牛指尖医气凝聚，“要么道歉赔偿，要么尝尝我的手段。”
“狂妄！”龙腾怒极反笑，腰间软剑出鞘，寒光凛冽，“早就听说你医术还行，倒要看看你的功夫是不是也这么能吹！”软剑带着破空之声刺来，剑招狠辣刁钻，显然是名家所传。
宗师对决
张铁牛侧身避开剑锋，金色医气在掌心凝成盾牌，挡住龙腾接踵而至的攻击。“铛”的一声脆响，软剑斩在医气盾上，激起漫天火花。龙腾只觉虎口发麻，暗自心惊——这乡野郎中的内息竟如此浑厚！
“有点意思。”龙腾眼神一凛，软剑招式突变，时而如灵蛇吐信，时而如狂风骤雨，剑风裹挟着宗师境的威压，逼得张铁牛连连后退。暖房的玻璃在气浪中碎裂，桃树被剑气扫断，花瓣落了一地。
白灵看得心惊胆战，却死死咬住唇瓣不喊出声——她知道张铁牛在顾忌暖房里的幼苗，束手束脚难以施展。
张铁牛看穿龙腾的心思，故意卖个破绽，待软剑刺近时忽然矮身，医气凝聚成拳，狠狠砸向龙腾小腹。这一拳蕴含纯阳之力，正中龙腾旧伤，他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暖房立柱上，喷出一口鲜血。
“你竟敢伤我？”龙腾又惊又怒，软剑上泛起黑色雾气，“这是你逼我的！”他竟催动家族禁术，内息暴涨却气息紊乱，显然是以损伤经脉为代价强行提升功力。
“邪门歪道！”张铁牛眼神一冷，宗师境的感知全面铺开，捕捉到龙腾招式中的破绽。金色医气化作锁链，缠住软剑的同时，另一掌拍向龙腾胸口。龙腾想要回防已来不及，被掌风扫中，软剑脱手飞出，整个人撞塌暖房土墙，狼狈地摔在废墟中。
周围的家仆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张铁牛缓步走到龙腾面前，医气凝聚的长剑抵在他咽喉：“滚。再敢踏入白家半步，我废了你这身修为。”
龙腾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感受着咽喉上的锋芒，终于怕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胸口放狠话：“好……好小子，你给我等着！龙家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带着家仆仓皇逃窜，连断裂的软剑都忘了捡。
白灵连忙跑过来，见张铁牛衣袖被剑锋划破，手臂渗出血迹，慌忙从怀中掏出手帕：“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她的指尖颤抖着触碰伤口，眼神里满是担忧。
“无妨，皮外伤。”张铁牛按住她的手，医气流转间伤口已止血结痂，“先看看暖房的幼苗。”两人在废墟中清点，幸好大部分幼苗被医气护着，只是断了些枝叶，总算保住了根基。
神医扬名
龙腾被打跑的消息很快传遍帝都，人们都在议论那个能击败龙家公子的“乡野神医”。有人说他医术通神，能活死人肉白骨；有人说他武功盖世，连宗师境的龙腾都不是对手；更有传闻说他是隐世门派的传人，专门来帝都惩治恶霸。
白家门前很快排起长队，不仅有来看热闹的百姓，更多的是抱着一线希望的病患。他们中有的是被权贵欺压致残的平民，有的是得了怪病被太医判了死刑的穷人，都听说白家来了位能治百病的神医。
张铁牛本想先处理暖房的事，见百姓们跪在门外苦苦哀求，终究不忍拒绝。白灵主动收拾出前厅，搬来桌椅：“铁牛哥，我帮你打下手吧，抓药辨症我都学过。”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像春日里的阳光。
第一个求诊的是位瞎眼老妇，十年前被恶奴打伤双眼，太医都说无法复明。张铁牛指尖医气探入她的眼部经脉，发现只是淤堵而非坏死。“还有救。”他取出银针，精准刺入眼周穴位，金色医气缓缓疏通淤堵的经络。
半个时辰后，老妇忽然发出惊呼：“我看见了！我看见光了！”她颤抖着抚摸眼前的一切，对着张铁牛连连磕头：“神医！您真是活菩萨啊！”
这一幕让周围的百姓炸开了锅，欢呼声此起彼伏。接下来的几日，张铁牛在白家前厅坐诊，治好了中风偏瘫的老翁，救下了误食毒物的孩童，甚至用医气逼出了一个壮汉体内的暗器。他的金色医气在阳光下流转，温和而强大，治愈的不仅是病痛，更是百姓对希望的渴望。
“张神医不仅武功高，医术更是神乎其神！”
“龙家公子那么嚣张，还不是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听说他连瞎眼都能治好，真是活神仙下凡！”
赞美声像潮水般涌来，“神医张铁牛”的名号传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连深宫中的太后都听说了这位能医能武的奇人。
五、桃林暖意
处理完病患已是深夜，白灵为张铁牛端来一碗莲子羹：“忙了一天，快歇歇吧。”她的指尖沾着药草汁液，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显然也累得不轻。
张铁牛接过瓷碗，温热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心底：“辛苦你了，本该让你好好休息的。”他看着她眼下的乌青，指尖医气轻点，一股暖流涌入她的眉心，“用医气按按这里，能缓解疲劳。”
白灵只觉一股暖意散开，连日的疲惫消散不少。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灯光下他的轮廓柔和了许多，少了些战场上的凌厉，多了些医者的温润。“铁牛哥，你为什么愿意帮这么多百姓看病？”她轻声问，“他们中很多人连诊金都付不起。”
“医者仁心，本就不该分贵贱。”张铁牛放下瓷碗，看着窗外的月光，“我学医术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钱财。再说，这些百姓活得太苦了，能帮一把是一把。”他转头看向她，“就像当初你守护‘胭脂雪’一样，守护的不仅是桃树，更是心里的坚持。”
白灵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玩弄着衣角：“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她忽然想起白日里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想起他为老妇治眼时的专注，脸颊微微发烫。
接下来的几日，张铁牛一边指导修复暖房，一边为百姓义诊。白灵始终陪在他身边，帮着抓药、记录病情，两人配合默契，仿佛多年的搭档。夕阳下的药圃里，他们常常并肩查看幼苗的长势，医气与灵气交融间，嫩绿的枝叶舒展得更快了。
“你看这株，灵气最足，明年一定能结出最大的蟠桃。”白灵拉着张铁牛的手跑到一株幼苗前，她的指尖轻轻点在叶尖，阳光透过指缝洒下，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张铁牛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桃花香，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清丽坚韧的女子，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兄妹情谊，只是这份情愫被他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不敢轻易触碰。
龙府忌惮
龙腾被打败后一直闭门不出，龙家却并未善罢甘休。户部侍郎龙大人几次想寻张铁牛的麻烦，却都被太后的懿旨挡了回去——原来太后的贴身侍女得了怪病，太医束手无策，正想请张铁牛入宫诊治。
龙大人不敢违逆太后，只能暂时按捺下报复的心思，却暗中派人监视白家，想抓住张铁牛的把柄。然而张铁牛除了看病就是打理暖房，行事坦荡毫无破绽，派去的人反而看到他救治了许多龙家曾经欺压过的百姓，引得民怨更盛。
“父亲，就这么放过那小子？”龙腾捂着胸口的伤，不甘心地问。
龙大人冷哼一声：“太后看重他，现在动他不明智。但这笔账我记下了，等风头过了，总有收拾他的机会。”他看着儿子，“你也收敛点，别再去招惹白家，免得给龙家惹麻烦。”
龙腾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父亲。消息传到白家时，白青山长舒一口气：“总算能安稳些了。”他看着张铁牛，眼中满是感激，“这次多亏了你，不仅保住了‘胭脂雪’，还让百姓们有了盼头。”
张铁牛摇摇头：“是百姓们自己争气，人心齐了，再大的权势也不怕。”他看向白灵，“暖房修复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县城了，医馆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
白灵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却强笑道：“也是，你出来这么久，县城肯定少不了事。”她转身去收拾东西，声音有些哽咽，“我给你准备了些蟠桃干和桃花茶，路上带着。”
离京约定
离开帝都的那天清晨，天还没亮，白家门前就站满了送行的百姓。他们提着自家种的蔬菜、亲手做的点心，还有孩童们画的画像，都想送送这位救苦救难的神医。
“张神医，您一定要常回来啊！”
“这是我家母鸡刚下的蛋，您路上吃！”
“我们给您立了长生牌，天天为您祈福！”
张铁牛看着一张张淳朴的笑脸，心里暖暖的：“我会回来的，等‘胭脂雪’成熟的时候，我一定来尝尝你们守护的蟠桃。”
白灵站在人群中，眼眶红红的，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这里面是‘胭脂雪’的种子，你带回县城试试，说不定能种活。”她的指尖颤抖着，“还有这个……”她递过一个桃花香囊，“里面是安神的草药，你路上带着。”
张铁牛接过木盒和香囊，入手温热，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谢谢你，我会好好种这些种子的。”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道，“照顾好爷爷，也照顾好自己。”
白灵点点头，强忍着泪水：“你也是，路上小心，别太累了。”她看着他翻身上马，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蹲下身捂住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张铁牛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帝都的方向，将桃花香囊贴身收好。他知道，这次离开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帝都的百姓需要希望，白家的“胭脂雪”需要守护，而他与白灵之间那份悄然滋生的情愫，也像暖房里的幼苗，在心底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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