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击力让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
门框周围的铆钉和钢板瞬间扭曲变形!
而处于冲击路径侧前方的林默,虽然已经极力躲避,但一只怪物扭曲的胳膊还是如同铁棍般狠狠扫在了他的左臂上!
“咔嚓!”
一声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
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从左臂传来,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
林默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头涌出,瞬间浸湿了头发和衣领。
但他咬碎了牙关,硬生生将那声惨叫咽了回去!
他死死地瞪大双眼,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那扇铁门!
门!那扇该死的门!
在尸群恐怖力量的撞击下,那沉重的旋转锁栓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刺耳摩擦声!
锁舌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被强行挤压变形!
咔哒!
一声轻微却如同天籁般的脆响!
锁开了!
沉重的铁门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撞开了一条缝隙!
冰冷刺骨的风,带着更浓烈的铁锈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墓穴深处的阴冷气息,瞬间从缝隙中涌了进来!
“吼!”
撞在门上的几只怪物因为惯性,有些趔趄,但它们身后的尸群并未停下,依旧疯狂地向前拥挤,试图将门彻底撞开!
机会!
剧痛几乎让林默的意识模糊,但求生的本能如同最顽强的野草,死死支撑着他!
他用完好的右臂狠狠一撑地面,双腿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趁着门缝被挤开的瞬间,连滚带爬地从那不足半米宽的缝隙中钻了过去!
身体刚钻过门缝,他就地一个翻滚!
砰!!!
在他滚入第八节车厢冰冷地面的同时,那扇变形的绿色铁门,在他身后被汹涌的尸群彻底撞开!
几只冲在最前面的怪物因为惯性,直接扑进了第八节车厢!
林默甚至来不及感受左臂骨折带来的钻心剧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惊恐地看向身后。
幸运的是,那些冲进来的怪物似乎受到了某种无形的限制,它们只冲进来几步,就停在门边,对着林默的方向发出不甘的嘶吼,却不再向前追击。
那扇被撞开的门,仿佛成了一道无形的界限。
而更诡异的是,当林默的目光扫过第八节车厢时,一股比之前更深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这节车厢,没有灯光。
只有车厢连接处和窗外偶尔闪过的、远处城市模糊的惨淡微光,勉强勾勒出内部的轮廓。
暂时安全了…吗?
林默挣扎着抬起头,借着车厢连接处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顶灯和窗外远处城市模糊惨淡的光线,他终于看清了第八节车厢的全貌。
地狱。
这个词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没有灯光。
只有无边无际的、令人绝望的昏暗。
暗红色、近乎发黑的血浆,如同被打翻的巨大油漆桶,泼洒得到处都是。
它们浸透了原本深蓝色的肮脏地毯,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又一滩粘稠、反射着微弱幽光的沼泽。
粘腻的脚感让人头皮发麻。
空气中弥漫的腥甜腐败气味,几乎凝成了液体,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腐肉。
而真正让林默血液冻结、瞳孔骤缩的,是那些“座位”上的“乘客”。
没有皮肤。
一具具被完整剥去了所有皮肤、只留下暗红色肌肉纹理、惨白色肌腱和暴露在空气中血管神经的“人形”,以一种极其亵渎、极其扭曲的姿势,“安放”在座位上。
它们像被精心布置的、来自地狱的恐怖艺术品。
靠窗位置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双手被粗糙的铁丝反剪着死死绑在座椅靠背后。
他的头颅被强行掰成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几乎完全后仰,没有眼球的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凝视”着布满污垢的车厢顶棚,暴露的喉结肌肉像被拉紧的绳索。
过道位置,一个身形娇小的女性,双腿被强行分开,脚踝用生锈的铆钉残忍地钉在了座位两侧的金属扶手上。
暴露的盆骨和大腿肌肉纤维在微弱光线下呈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纹理,暗红色的肌肉组织像被揉烂的肉馅。
角落位置里,几具残破的躯体如同被丢弃的垃圾般堆叠在一起,断肢、内脏碎片散落一地,浸泡在粘稠的血泊中。
一颗被剥去头皮、露出森白头骨的头颅,滚落在血泊边缘,黑洞洞的眼眶正对着林默的方向。
中间座位,一个姿势相对“端正”的躯体,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态,只是失去了所有表皮。
它的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像在等待检阅。
但那双失去皮肤的手掌,指骨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就会动起来。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着整个车厢。
没有九号车厢的嘶吼,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只有火车运行时那单调的“哐当…哐当…”声,此刻听起来像是碾过尸体的丧钟。
粘稠的血液似乎还在极其缓慢地流淌、汇聚。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默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全身的汗毛根根倒竖。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眼前的景象超越了任何恐怖片的想象,是纯粹的、原始的、对生命尊严的彻底亵渎。
他死死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一丝清醒,才没有尖叫或者彻底崩溃。
不能停!车长室在前面!时间在流逝!
他颤抖着抬起完好的右手,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猩红的倒计时如同烧红的烙铁:
【剩余时间:00:37:12】
只剩下三十七分钟!
而他才刚刚离开起点车厢!
绝望感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沉重。
他必须穿过这片人间地狱,到达前面的门。
林默拖着剧痛的左臂,开始小心翼翼地挪动。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他尽量选择血泊之间狭窄的、相对“干净”的地面落脚,但粘腻的血浆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满了他的鞋底和裤脚,发出令人恶心的“噗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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