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的权利争抢充满了血腥,那一夜的逼宫在皇帝和百姓眼里是天大的变故,但在张彦看来,不过是正常的权利交替。
他帮助七皇子扳倒了大皇子,解决了皇帝的心腹大患,但更重要的是扫清了自己科举路上的障碍,从此一劳永逸。
如今他又习惯性低调地宅在家,专心备战科考,顺带调侃下火速飞升的二叔。
张登魁哭笑不得:“彦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这种感觉,我每天一睁眼就感觉像在做梦,从前那些看不上我的大人,现在都对着我卑躬屈膝,虽然心里觉得有点高兴,可又觉得心虚。”
张彦问:“心虚什么?”
张登魁尴尬道:“心虚我能不能当好这个正二品官。工部有那么多比我资历深,比我能力出众的大人,我……我配做尚书吗?”
“二叔觉得工部的主要职责是什么?”张彦问。
张登魁掰着手指,挨个罗列:“搭桥铺路修渠固城督造军需……”
张彦笑着搭在他胳膊上,告诉他:“工部主管建造,但军需才是最头等的。只要军需能遥遥领先他国,那么你掌管的工部在大雍,乃至四国就是最强盛的存在。”
“前面那些东西,很多官员都可以做好,唯有军需,只能你来做。”
“这样讲完,二叔还有不解吗?”
张彦笑吟吟地看着他。
张登魁犹如当头棒喝,直接从内耗中被打醒:“我,我悟了!我悟了!!”
跛脚的二叔,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张登魁的高升,和张彦的名震全京城,都给张家全族带来巨大的关注度。
最为意外的人其实是张瑜,因为他当官了。
本来只是名普通的典吏,在一众竞争者中并不算突出,却突然被提拔出来,成了个九品官。
得到这个好消息的当晚,张家人给张瑜摆了一桌子菜,庆祝他终于从吏熬成官,十七岁的张瑜头一次喝了酒,红着脸说以后一定会继续努力高升的。
张登云鼓励道:“瑜哥有这份上进心,做什么都能成功的。”
刘氏也含泪道:“我的瑜哥终于熬出头了,看谁以后还敢说当吏是自甘堕落,瞧这不就赶超了同龄人吗?”
王老太太笑得见眉不见眼,一个劲地给张瑜夹菜:“瑜哥好好干,争取也混个尚书回来!”
张瑜吓得连连摆手:“祖母,您就别吓我了,我压根不敢想那么远。”
王老太太笑道:“怎么不敢想呀,你二叔不就是这么升的吗?”
“可他都是……”张瑜话说到一半不说了,虽然他觉得弟弟在其中出的力更大,但毕竟二叔也还在饭桌上,这样说出来不好看。
等夜晚,张彦的房门被敲响。
“哥,有事吗?”张彦问。
张瑜踌躇道:“弟,来京都以后,咱们就没有一起住过了,我今天能跟你睡吗?”
张彦嗯了声,给他让开了位置:“殿试在即,我会熬夜看书,你不嫌我晚睡就好。”
张瑜露出笑容,进了屋:“不嫌。我自己住那么大房间,总觉得不适应呢。”
张彦关上门回道:“孤单?”
张瑜点头:“嗯,总觉得不如在老家那会亲近,我们都许久没有说过悄悄话了。”
张彦打量了他一阵,反问道:“做了官,为何还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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