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扭曲、放大,如同蛰伏的鬼魅。
压缩饼干粗糙的口感刮过喉咙,江秀秀却感觉不到丝毫滋味,味蕾早已被恐惧和绝望麻痹。
蒋霖吃完,仔细地将包装纸叠好收起,连一点碎屑都没有浪费。
他站起身,走到书房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然后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江秀秀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那个背包!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跟到书房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向内窥视。
烛光有限,书房内大部分区域笼罩在黑暗中。
蒋霖的身影在书桌前模糊不清,他似乎正蹲在地上,面对着那个黑色的双肩包。
紧接着,江秀秀看到了让她血液几乎凝固的一幕。
曲靖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他没有取出任何物资,而是将手伸了进去。
片刻后,当他将手收回时,他的指尖,赫然捏着一只……虫子?!
那虫子约莫拇指指甲盖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金属色泽,外形类似甲虫,但结构更加复杂精密,几对细足正在微弱地晃动着,头部的位置闪烁着一点极其微弱的红光。
活的!真的是活物!
江秀秀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那是什么东西?机械造物?还是某种未知的生物?
只见蒋霖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那金属甲虫的背部某个位置极快地点击了几下,像是在输入指令。
那甲虫头部的红光闪烁频率发生了变化,从缓慢的呼吸灯模式,变成了急促的、有规律的一明一灭。
然后,蒋霖走到窗边,书房窗户也被他用木板从内部加固,只留下细微缝隙。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只闪烁着红光的金属甲虫,从木板的缝隙中放了出去。
甲虫振翅的声音微不可闻,瞬间便融入了外面的黑暗之中。
江秀秀猛地缩回头,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他在干什么?那只虫子是什么?侦察单位?信号发射器?还是……别的什么?
末世、疫情、异界灵魂、神秘科技……这一切混杂在一起,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书房里的蒋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直射向门口!
江秀秀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回客厅,跌坐在沙发上,抓起一本杂志胡乱翻着,假装一直在看书。
几秒钟后,曲靖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的目光落在江秀秀微微颤抖的手和那本拿倒了的杂志上,眼神深邃莫测。
“还没睡?”他问,语气听不出喜怒。
“……睡不着。”江秀秀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蒋霖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
他没有戳穿她显而易见的谎言,只是沉默地看着跳动的火焰。
“害怕?”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
江秀秀攥紧了杂志边缘,指甲几乎要将其抠破。她该怎么回答?承认害怕?在他面前示弱?
“外面……到底是什么?”她避开了他的问题,反问道,声音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
蒋霖的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混乱。争夺。以及……更坏的东西。”他的回答依旧简洁而冰冷,“病毒只是开始。秩序的崩塌会释放出所有被压抑的东西。”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烛光在他眼底燃烧:“包括人心里的怪物。”
江秀秀打了个寒颤。她想起楼下那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和撞门声。
“我们……能活下去吗?”她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希冀。或许,这个强大的、似乎知晓一切的男人,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蒋霖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一个苍白、惊惶、脆弱不堪的女人。
他沉默了良久,久到江秀秀以为他不会回答。
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只要听从我的指令,活下去的概率,会比外面那些人,高很多。”
这不是安慰,这是一个基于冷酷计算的结论。
但在此刻的江秀秀听来,却比任何空洞的承诺都更有分量。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恐惧、忌惮、甚至憎恶的异界丈夫,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
她依然怕他,但在这绝境之中,他的强大和准备,却又成了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必须真正地将自己交托出去。
不是作为妻子,而是作为……下属,或者,一件需要被保护的、有价值的物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所有的恐惧和杂念,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坚定:
“我明白了。我会听从你的安排。”
蒋霖看着她眼中强行压下的惊惶和努力凝聚的决绝,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解读的微光。
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烛火,再次噼啪了一声。
在这一明一暗的光影交错间,一种新的、更加冰冷而现实的共生关系,无声地确立了。
而在窗外无尽的黑暗里,那只被释放出去的金属甲虫,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悄无声息地穿梭在沦陷的城市废墟之中,将未知的信息,传递回它主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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