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暗影之脐’的能量共鸣模式,狐九有了新的模拟推演,我认为需要调整我们之前设想的净化优先级。”白露将数据板递给老大,指尖不经意般擦过老大的手背,目光却认真地看着屏幕,“另外,学院方面对祖宅事件的后续关注度在下降,但有几个沈家旁支的动向需要留意。我觉得可以……”
老大接过数据板,快速浏览,提出几个犀利的问题。白露对答如流,两人间的讨论高效而专注。但沈小雪若是“碰巧”回来拿忘带的东西,总能感受到空气中那层看不见的、既相互较量又彼此认可的微妙张力。白露看老大时,眼神深处那份被理智包裹的灼热与关切,瞒不过沈小雪的眼睛。而老大对白露的信任(至少在专业层面)以及那种隐隐的、近乎纵容的放任(比如默许她一次次以公事为名的接近),也让沈小雪心中泛起复杂的涟漪。
但她什么也没说。经历过生死轮回,她比谁都清楚,情感的纠葛无法用简单的对错或先后来衡量。她只是更加坚定地,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所有人都在的“现在”。
立秋的骨折愈合得很快,系统辅助下的再生治疗让她已经能进行轻度的力量训练。她一能下地,就成了老二的“专属看护”。老二的内伤和规则污染恢复较慢,大部分时间仍需卧床静养。
“喝水。”立秋端着水杯,动作有些僵硬地递到老二嘴边。
“我自己可以……”老二想伸手。
“别动,医生说要减少胸腔活动。”立秋语气不容置疑,直接把吸管凑过去。
老二无奈,只好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立秋盯着她喝完,才满意地放下杯子,然后像巡视领地一样检查老二周围的仪器读数,调整一下枕头的高度,或者把她滑落的被角仔细掖好。
她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笨拙,但那份全心全意的专注和不容反驳的照顾,让老二心里又暖又酸。
“立秋,”老二轻声叫她。
“嗯?”立秋转头看她。
“谢谢你。”老二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柔和的微笑,“还有,上次在礼堂……推开我,谢谢你。”
立秋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耳根却有点发红。“啰嗦。那种情况下,换谁都会那么做。”她嘟囔着,却又忍不住转回目光,看着老二依旧虚弱但眼神清亮的样子,粗声补充道,“快点好起来,以后……我罩着你。”
一句简单直白的承诺,却比任何华丽的情话都更有分量。老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轻轻点了点头:“好。”
老三与林悦:依赖与救赎
老三的精神污染净化是最耗时耗力的。她清醒的时间逐渐变长,但初期总是被噩梦和混乱的幻觉困扰,情绪很不稳定。唯一能让她迅速安静下来的,只有林悦。
林悦几乎寸步不离。当老三在净化舱里无意识挣扎时,是林悦握住她的手,一遍遍低声呼唤她的名字,讲述她们在学院里那些平淡却有趣的日常,或者安全屋里发生的琐事。当老三醒来后陷入短暂的认知混乱或恐惧时,是林悦用平静的声音告诉她“这是安全屋”、“我是林悦”、“大家都好好的”。
“悦悦……”老三声音嘶哑,眼神有些涣散,“我好像……又把能量频率调错了……周围……好多影子……”
“没有影子,三姐,你看,这里是我们的房间,只有我和你。”林悦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感觉一下,是温暖的,对不对?”
老三指尖微颤,慢慢聚焦的目光落在林悦脸上,那熟悉的关切和毫无保留的信任,像一道光,驱散了她意识中的阴霾。她反握住林悦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仿佛抓住唯一的浮木。
“对不起……又吓到你了……”老三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有。”林悦摇头,眼眶也是红的,却努力笑着,“只要你平安醒来,什么都没关系。”
在这一次次的崩溃与安抚中,某种更深层的情感纽带悄然建立。老三对林悦的依赖,超越了普通的友情或姐妹情,混杂着愧疚、感激和一种近乎雏鸟般的眷恋。而林悦对老三的保护欲和心疼,也日益深刻。她不再仅仅是那个被从异世界带来的、需要融入的“妹妹”,而是成了老三在精神上不可或缺的锚点。
新的动态与萌芽的冲突
随着大家身体状况好转,安全屋内的活动范围扩大,一些新的互动和潜在的矛盾也开始浮现。
这天下午,沈小雪在公共休息区的简易料理台前,尝试按照仓四的食谱制作据说能温和补充灵魂之力的点心。老大被白露以“需要实地检查外围防御符文”为由叫走了,立秋在训练室做复健,老二在看书,老三和林悦在房间里休息。
白露和老大回来时,沈小雪的点心刚刚出炉,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正好,我做了些点心,大家尝尝?”沈小雪微笑着招呼,目光扫过并肩走进来的两人。
白露很自然地走上前,拿起一块,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点头:“用料很精准,火候控制得也不错。”她尝了一口,对沈小雪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很好吃,小雪。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
她的夸奖得体而真诚,带着一种“自己人”的亲昵。老大也走了过来,没说话,直接拿起一块吃了。她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沈小雪,点了点头:“不错。”
很简单的评价,但从老大嘴里说出来,已经是难得的肯定。沈小雪眼睛弯了起来。
然而,当白露很自然地拿起第二块,似乎想喂给老大(“你左手不方便,我帮你拿?”)时,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老大瞥了她一眼,自己用右手接过了点心:“不用。”
白露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半秒,神色不变地收回,笑容依旧得体,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黯淡,随即转为更浓的兴趣,看向沈小雪:“小雪,这个配方可以分享给我吗?我觉得可以稍作调整,也许能加入日常营养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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