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清注意到，她的耳廓始终带着一抹未褪尽的绯红，而且，一次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用带着火药味的眼神瞪过自己。
......
这几天沈小雪忙着处理校庆事件的后续，立秋则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沈清乐得清静，同时也抓紧时间跟着小七和小九学习系统能力的应用和基础的防身技巧。
她知道自己的弱小是最大的短板，唯有尽快成长，才能不拖累姐姐，才能在未来可能的风暴中有一丝自保之力。
这天下午，沈清刚结束一套小七设计的、旨在提升反应速度的虚拟训练，累得瘫在地毯上喘气。
在虚拟场景里被各种光球砸得晕头转向，虽然不会真的受伤，但精神上的疲惫感是实打实的。
【宿主棒棒哒！今天躲闪成功率比昨天提高了5%哦！】小七欢快地在空中打转，q版猫耳抖动着。
【精神集中度尚可，但体能依旧是致命伤。】小九则一如既往地点评，狐尾轻摆，【建议小宿主适当补充能量，低血糖状态下训练事倍功半。】
“补充能量……”沈清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看向厨房。沈小雪早上出门前准备的三明治早就吃完了，冰箱里虽然食材齐全，但她现在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更别提开火做饭了。
就在这时，客房的房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沈清疑惑看过去。
自从那天之后，她和立秋几乎没打过照面，每次立秋出来倒水或去洗手间，都是目不斜视、脚步飞快，仿佛客厅有瘟疫似的。
这一次，立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冲向厨房或卫生间。她站在客房门口，身上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背心和短裤，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像是刚进行过高强度训练。
她的目光有些飘忽，先是飞快地扫过空荡荡的餐桌，然后才像是极其不情愿地、一点点挪到了瘫在地毯上的沈清身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立秋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移开目光，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薄红。
她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双手插进运动裤口袋里，视线盯着地板上的某块花纹，语气硬邦邦地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
“喂。”
沈清心脏一跳，小声应道：“立秋学姐？”
立秋没看她，继续盯着地板，仿佛那块花纹是什么绝世珍宝：“你……那个……训练完了？”
“嗯，刚结束。”沈清老实回答，心里有点摸不着头脑。立秋居然主动跟她说话了？还是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寒暄？
【铁树开花了？】
“哦。”立秋应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沉默。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面，整个人透着一股浓浓的别扭劲儿。
沈清也不敢说话，只能安静地等着。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空调运行的微弱声音。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立秋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抬起头，视线越过沈清的头顶，投向窗外，语速极快地说道：“我待会儿要出去……买点东西。”
沈清：“……哦。” 出去买东西为什么要跟她说？
立秋的耳根更红了，她似乎有些烦躁，抓了抓本就有些凌乱的短发：“训练消耗大，得补充点……能量棒什么的。”
“这样啊……”沈清点点头，表示理解。立秋训练量确实很大。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立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跟什么无形的敌人作斗争。终于，她像是放弃了挣扎，语速更快、声音也更低地嘟囔了一句，含糊得几乎听不清：
“……顺便……你有什么……想吃的……垃圾食品吗？”
“啊？”沈清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累出了幻听。
立秋的脸彻底红透了，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她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沈清一眼，但那眼神里慌乱和羞窘远多于怒气，显得毫无威慑力：“就是问问！训练这么累，吃点甜的……能快速恢复血糖！不然低血糖晕倒了还得麻烦别人！你……你别想太多！”
最后一句简直是欲盖弥彰的典范。
沈清看着她这副明明想关心人却偏要摆出一副凶巴巴样子的姿态，结合小九之前吐槽立秋傲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
立秋学姐，该不会是想给她买零食，但又不好意思直说吧？
这个认知让沈清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一种混合着惊讶、好笑和一丝丝暖意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看着立秋那副“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的架势，赶紧压下嘴角差点溢出的笑意，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又无害，小声说：
“嗯……训练完是有点饿。如果……如果方便的话……巧克力……或者薯片什么的……都可以的。谢谢立秋学姐。”
她没敢点明具体品牌和口味，怕给立秋添麻烦，也怕戳破对方那层薄薄的伪装。
听到沈清的回答，立秋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毫米。
她依旧没看沈清，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哼”，算是回应。
然后，她像是完成了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立刻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快步走向玄关，换鞋，开门，关门，一系列动作快得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砰”的关门声响起，公寓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沈清还维持着瘫坐的姿势，看着紧闭的大门，看了看小九眨了眨眼，又看向小七眨了眨眼。
【噗——】小七第一个没忍住，在沈清脑海里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宿主你看到没有！立秋学姐刚才那个样子！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还垃圾食品、补充血糖，她怎么不说投喂呢！傲娇也太可爱了吧！】
小九的狐尾也愉悦地晃了晃，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这种笨拙的拐弯抹角的关心，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宿主，你的零食有着落了，不过傲娇真的竞争的过那两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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