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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牵着睡眼惺忪、仿佛刚在幻境里补了个长觉的少年,穿越了无数废墟与险境,最终抵达了一片与末世基调截然不同的区域。
那是一片笼罩在永恒暮色下的奇异国度。空气中弥漫着甜腻得发齁的香气,隐约能听到缥缈的歌声与娇笑。扭曲而华丽的建筑如同藤蔓般缠绕生长,闪烁着暧昧的粉紫色光芒。这里是魅魔的国度,一个以欲望、诱惑与沉沦构筑的领域。
以叶风此刻融合了诸多特质、尤其是林梦琪的【魅惑本能】与红嫁衣的【怨毒吸引】的状态,进入这里本该如鱼得水,甚至可能成为一方领主。但他身侧的少年,却在距离那流光溢彩的城门尚有百米之遥时,停下了脚步。
“大姐姐,”少年摇了摇头,那双星辰眼眸中难得地没有戏谑或慵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里面,不好玩。”
叶风有些诧异,但出于对少年的信任,他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去别处。”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即将离开这片欲望之地的边缘时——
天,裂开了。
并非比喻。灰暗的天幕之上,一道巨大无比的、燃烧着漆黑火焰的裂缝猛然张开!一颗庞大到无法形容、通体缠绕着毁灭法则的天外陨石,如同宣告终末的审判之锤,撕裂长空,朝着魅魔的国度,乃至其下的整片大地,悍然坠落!
没有声音,或者说,声音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失去了意义。视野被无尽的强光与黑暗交替充斥,感知中只剩下最纯粹的、湮灭一切的能量洪流。
叶风只来得及感受到少年猛地握紧了他的手,一股熟悉的、混沌初开般的力量瞬间将他包裹。然后,便是意识的彻底剥离,仿佛整个存在都被投入了沸腾的虚无之海。
……
当“感知”重新回归时,叶风发现他正处于一个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奇异视角。
他没有了身体,没有了形态,仿佛只是一团凝聚的意识和记忆,悬浮在一片无垠的、既是绝对光明又是终极黑暗的虚空之中。而在他“身旁”,同样悬浮着另一个熟悉的意识体——那个自称老子的少年。
不,此刻的“他”,气息截然不同。
那不再是慵懒纯良的小奶狗,也不是高深莫测的旁观者。他的意识体散发着一种古老、浩瀚、包容万物又超脱其上的气息。仿佛他就是这光明与黑暗的源头,是这虚空本身。
“叶风。” “少年”的意念传来,平静无波,却带着重塑规则的伟力,“或者说,承载了诸多可能性与代价的‘容器’。”
叶风的意识震荡着,无数的疑问涌来,却不知从何问起。
“少年”的意念再次响起,解答了他未问出的困惑:“黑暗,是我的化身。” 随着他的意念,周围的虚空偏向无尽的深邃,吞噬一切光线与希望。
“光明,亦是。”意念一转,虚空又化为纯粹的极致之光,净化一切污秽与形态。
“我的名字,叫混沌。”
混沌!并非混乱无序,而是天地未开、阴阳未分之前,那蕴含无限可能性的原始状态!是一切的开端,也是一切的归宿!
叶风感到自己的意识在颤抖。老子……混沌……原来他一直在与这样的存在同行?
“那……这一切……” 叶风的意念扫过下方——那里,原本的魅魔国度、无尽的废墟、咆哮的丧尸、奔流的岩浆……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颗天外陨石的撞击下,化为了最基础的能量粒子,混合、翻滚,逐渐归于一片苍茫的、毫无生机的“无”。回归到了0点。
“一场戏。” 混沌的意念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淡漠,仿佛在评价一件微不足道的造物,“一场观察‘变量’如何在既定与偶然中挣扎、选择、融合、乃至……试图触碰规则的戏。”
变量?叶风立刻明白了,自己,或许还包括他融合的所有对象,裂口女、猫娘、红嫁衣、苏婉清……甚至那光明与黑暗的争斗,都只是这场“戏”中的角色和情节。
“而你,” 混沌的意念聚焦在叶风身上,“是其中最有趣的变量之一。你的融合,你的代价,你的挣扎,你的……等待。” 提到等待,那意念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但瞬间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现在,这场戏,也该结束了。”
结束?叶风感到一阵茫然。他所有的经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融合与蜕变,难道最终只是为了满足这位“混沌”的观察欲?
“那……我呢?” 叶风的意念传递出最后的疑问,“我是什么?我的存在……”
混沌的意念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审视着叶风意识中最本质的核心。
“你,是可能性。” 混沌最终回应,“是‘有’生于‘无’的证明,是规则与意外交织的产物。你的旅程并未终结,只是这一场‘观测’结束了。”
随着混沌的意念,叶风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牵引,似乎要前往某个新的“舞台”,或者回归某种更本源的状态。
在意识彻底沉浸之前,他最后“听”到混沌那仿佛蕴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意念:
“或许,在下一场‘戏’的开端,我们还会相遇。毕竟,‘混沌’之中,一切皆有可能。”
……
光芒散去,黑暗重临,又或者,两者同时归于寂静。
那片被重置为“0”的苍茫大地上,空无一物,等待着下一次“开始”的契机。
而叶风与混沌的故事,如同一个闭合的环,结束,亦可能是另一个无法预测的开端。在这由混沌主导的无尽轮回与观测中,唯一的永恒,或许就是变化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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