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东厢房次间的门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孔寅一张脸黑得如同锅底,身后的管家、以及一众气势汹汹的家丁跟着闯了进来。
屋内一股子熏香味弥漫。
孔良正惬意侧躺在床榻上,拿着一本画册看得津津有味,嘴角咧着,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嘿嘿”的猥琐笑声,浑然不觉有人前来。
这石破天惊的一脚,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身子猛地一颤,手里的书都差点脱手飞出去。
“大……大哥?你……你这是干什么?”
孔良一抬头,正对上孔寅那双要吃人的眼睛,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做贼心虚地就把手里的画册往身子下塞。
这个动作,简直是把“心虚”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孔寅没说话,只是用下巴指了指他身下的画册,眼神冰冷。
“拿出来!”
孔良哪里敢给,把那本画册死死地护在身下,梗着脖子,“这是我的东西……”
话音未落,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孔寅身后鬼魅般窜了出来,正是他自己的贴身侍从——东子。
东子瞅准时机,趁着孔良分神说话的功夫,一个釜底抽薪,伸手就将那本画册从他身下抽了出来。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随即,他后撤两步,双手将画册高高奉上,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意:“大少爷,就是这个!”
孔良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了,当即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他指着东子,“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东子吓得脖子一缩,连忙矮身躲到孔寅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那副模样,显然是铁了心要换新主子,攀高枝了。
孔寅接过画册,随手翻了两页。
画册入手质感极佳,纸张光滑细腻,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油墨香。
上面用精湛的画技画着一个个金发碧眼的异域女子,穿着……布料极少的奇装异服,摆出各种闻所未闻的妖娆姿态,只一眼就让人浑身热血沸腾。
封面上,还有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维密秀。
“斯文败类!”
孔寅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气极反笑,手腕一抖,那本精美的画册便如同一块板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孔良的脸上。
“啪!”
清脆响亮。
孔良捂着脸,只感觉整个脸火辣辣的,又羞又恼,顿时也来了脾气,破口大骂:“孔寅你疯了!你敢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家族败类!”
孔寅一步上前,一把揪住孔良的衣领,硬生生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孔良的眼睛,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父亲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孔家都快被姓罗的逼上绝路了!你倒好,拿着家里的银子去光顾对头,还他娘的花一千两办什么狗屁会员卡!你这是在资敌!你懂不懂?”
“我……我就是买点东西……”孔良被他身上散发的杀气骇住,气势瞬间弱了下去,眼神躲闪。
“买东西?”孔寅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我看你是通敌叛族!孔家的脸,都被你这种没骨气的贱种丢尽了!”
被骂贱种,孔良心里那股子积压了十几年的怨气也“腾”地一下冒了出来。
他用力掰扯着孔寅的手臂,涨红了脸吼道:“你特娘的才是贱种!老子花自己的钱,关你屁事!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等爹醒了,我……”
“爹?”
孔寅听到这个字,眼里的暴怒忽然褪得干干净净,充斥着令人心底发毛的冰冷。
他松开手,孔良猝不及防,再次跌回床上。
孔寅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你还指望爹?”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爹早就醒了。”
孔良心里一喜,刚要说话,就被孔寅打断。
“可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彻底瘫了,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孔寅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孔良整个人都傻了。
爹……瘫了?
那个从小就对自己非打即骂,偏心到了骨子里的男人,那个高高在上的孔家家主,就这么废了?
他记忆里的父亲形象,瞬间崩塌了。
纵然百般怨恨,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恍惚,说不清是快意还是悲凉。
看着孔良失魂落魄的样子,孔寅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更深的恶心。
他不再看孔良,而是转过头,声音里满是决绝,“管家。”
“在,大少爷。”管家连忙躬身上前。
“把这贱种给我扔出去,从今往后,我孔家,没有这个人。”
孔良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血色瞬间涌上脸颊,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狗,嘶吼着就想扑上去。
“孔寅!你敢!我是孔家的二少爷!你没资格赶我走!”
可他刚一动,左右两边的家丁便像铁钳一样死死架住了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孔寅!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孔良双脚乱蹬,再也顾不得屁股上的伤势,奈何被人架着,只能无能狂怒。
“哼!这都是你自找的!”
孔寅懒得再看他一眼,说完,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身后,孔良的咒骂声越来越远。
家丁们的动作很利索,他们架着孔良,一路穿过庭院,引得下人们纷纷侧目。
“砰”的一声,孔良被粗暴地扔在了孔府大门外的青石板路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屎。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对着这狼狈的一幕指指点点。
“这不是孔家的二少爷吗?怎么被赶出来了?”
“啧啧,估计又犯事了!”
“听说孔老爷卧床不起,孔家大少爷这是要清理门户了啊……”
议论声毫无遮掩地传进孔良的耳朵里,他趴在坚硬的石板上,牙关紧咬。
孔府厚重的朱漆大门“哐当”一声,在他面前无情地关闭。
孔良抬头看向门楣上那块威严气派的牌匾,眼中最后一点希冀的光,也彻底熄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他仿佛都听不见了。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眼神里的怨毒越来越深。
孔寅……
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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