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数学课，除了心无旁骛讲课的许森林和偶尔进来添茶水的保姆，
客厅里的母女俩和小斌可谓是坐立难安，心里像有二十五只小猫在抓挠。
小斌是纯粹的好奇和崇拜，抓耳挠腮，恨不得时间飞逝。
小斌妈妈则是心潮澎湃，不断回味着那首惊为天人的曲子，盘算着如何开口。
而小斌姐姐，心情更是复杂难言，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琴键的触感，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陌生的、带着皂角清香的气息，脸颊一阵阵发烫。
下课时间到，小斌就“噌”地跳起来，抓住许森林的胳膊：
“小许老师！
现在可以说了吧！
那曲子……”
许森林熟练地运用“拖”字诀，一边收拾书本，一边敷衍道：
“下次，
下次一定告诉你。
老师还有事。”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今天的重头戏在外面呢。
那首《致爱丽丝》可不是白弹的，
装逼只是过程，
解决温饱、寻找捷径才是目的！
果然，他一打开房门，小斌妈妈就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情和郑重。
她的身后，跟着那位刚刚与他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孩。
刚才坐着还不明显，此刻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
许森林才发觉她身材极为高挑，
目测绝对超过170公分，身姿挺拔，脖颈修长，如同优雅的白天鹅。
合体的连衣裙勾勒出窈窕的曲线，气质清冷中带着一丝被音乐和方才插曲软化后的柔美，真真是大家闺秀，淑女典范。
女孩接触到许森林投来的、带着毫不掩饰欣赏的目光，白皙的脸颊又泛起淡淡的红晕，
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鼓起勇气，
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些许羞涩的微笑，
算是为之前的不愉快以及自己内心的震动做一个和解的姿态。
小斌妈妈开口，语气诚恳：
“小许老师，说真的，
以你的音乐天赋和刚才展现的技术，只做家教太屈才了！”
她目光灼灼，
“就凭你刚刚弹奏的那首曲子，我相信，
只要发表出去，足以在钢琴界占据一席之地！”
她顿了顿，切入正题：
“我女儿，你也知道，正在为明年的国际钢琴比赛做准备。
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请你担任她的临时指导老师？
尤其是在曲目选择和音乐表达上？”
酬劳方面，她暗示绝对会比家教丰厚得多。
女孩也适时开口，声音比之前柔和了许多，带着真诚的好奇：
“许……许老师，
刚才那首曲子，真的非常美。
能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森林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是说出那个另一个世界的名字《致爱丽丝》，还是编造一个？
许森林看着女孩那双充满期待和好奇的美丽眼眸，
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没有直接回答曲名，而是向前微微一步，
目光专注地落在女孩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轻声反问道：
“抱歉，聊了这么久，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母亲，
然后轻声回答，声音如同微风拂过琴弦：
“江若惜。”
“江、若、惜……”
许森林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味其间的韵味。
紧接着，在江若惜，以及在场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
他抬起头，眼神清澈而“真挚”，没有任何犹豫，
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这首曲子，就叫《致江若惜》。”
《致江若惜》？！
话音落落，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小斌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微微睁大。
小斌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连旁边的保姆都停下了擦拭花瓶的动作，目瞪口呆。
而站在风暴中心的江若惜，更是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她整个人彻底僵住，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血液“轰”地一下全都涌上了头顶！
脸颊、耳朵、脖颈……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虾子，滚烫得吓人！
致……致江若惜？！
用我的名字命名的曲子？！
他……他刚才说是即兴创作，
小灵感……难道……
难道是因为……因为我？！
这个念头如同魔咒，让她心跳骤停，随即又以疯狂的速度擂动起来！
一股强烈的、前所未有的羞涩、慌乱、
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深想的、隐秘的喜悦，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感觉头晕目眩，脚下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羞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怎么能……怎么敢……这么直接？！
客厅里，第三次陷入了极致的、混合着震惊、荒谬、以及浓浓暧昧气息的石化状态。
许森林看着眼前羞得快昏厥的江若惜，以及完全被镇住的江母和小斌，心中暗自点头。
嗯，这把火，烧得应该够旺了。
温饱问题，看来是有着落了。
在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暧昧与震惊氛围中，还是江母率先恢复了商界精英的冷静，至少表面上是。
她将许森林请到一旁的书房，避开了依旧处于羞愤与恍惚状态的女儿和兴奋不已的儿子。
关上房门，江母开门见山，给出的报酬数字让即便是见过些世面的许森林也暗自咋舌
——担任江若惜的临时音乐指导，时薪是他家教收入的十倍还不止，
而且时间安排极为宽松，完全尊重他的学业。
这已经远超一个普通学生兼职的范畴，堪称丰厚。
更重磅的还在后面。
江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提出了第二个请求：
“小许老师，不，或许该称你许先生了。
关于你刚才弹奏的那首……《致江若惜》，”
她念出这个名字时，语气也微微有些异样，
“我们希望能获得它的使用权，作为若惜明年参加伊莫拉国际青年钢琴大赛的核心参赛曲目。
当然，这涉及版权转让或许可，我们会按照行业最高标准支付版权费用。”
她报出了一个让许森林心脏都漏跳一拍的金额。
一秒，许森林只在内心挣扎了一秒。
一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经典瑰宝，
另一边是摆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巨额现金和通往更高圈层的捷径。
良心？
那是什么？
能当饭吃吗？
对于一个口袋里还漏着风、急需第一桶金的穿越者来说，这个选择并不困难。
“可以。”
许森林没有任何犹豫，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平静，
“能帮助到若惜同学，也是这首曲子的荣幸。”
他甚至还给答应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江母对他的爽快似乎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满意。
她立刻提议，为了避免后续纠纷，最好现在就完成这首曲子的版权注册。
于是，在江母的示意下，脸颊依旧残留着红晕的江若惜，
强忍着内心翻江倒海般的羞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带着许森林来到了她的房间，使用她的电脑进行线上版权注册。
江若惜的房间宽敞明亮，布置得雅致而富有艺术气息，
与许森林那个狭小的宿舍形成天壤之别。
她坐在电脑前，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地输入网址，
许森林则站在她身侧，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却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淡淡清香。
注册过程比许森林想象的要严谨和复杂得多。
这个世界的版权系统似乎极为完善和严格，
需要录入详细的乐谱，
许森林凭借记忆当场用软件誊写、
创作意图说明、
甚至还有初步的音频样本。
系统会自动进行大数据比对，排查是否存在高度雷同或抄袭的已注册作品。
果然没有重复。
当系统最终显示“检索通过，确认为原创作品，予以登记”的字样时，许森林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了地。
江若惜也轻轻松了口气，忍不住侧头看了许森林一眼，眼神复杂难明
——他说的，竟然是真的？真是他原创的？
许森林则想得更深。
这个世界的版权保护如此严格，难怪江母愿意开出那样的高价。
这对于拥有另一个世界完整文化宝库的我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这意味着，他拿出的每一个作品，只要率先注册，就能得到坚实的法律保护，其价值将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兑现。
这个世界文化太匮乏了，
而版权保护又如此到位……
许森林看着屏幕上“注册成功”的提示，
仿佛看到了一条铺满黄金的康庄大道在眼前展开。
这第一桶小金，不仅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更让他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一个大胆而庞大的计划，开始在他心中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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