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声躺在拼好的沙发床上，硬邦邦的座椅硌得他后背发僵，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车厢里静得能听见潘潘卧房里传来的轻微翻页声，还有迪丽在车顶的小呼噜，他越想越纳闷，忍不住在心里喊：“渣统！渣统！你给我出来！”
脑海里很快响起系统那熟悉的戏谑声音：“哟，宿主这是失眠了？是不是沙发床太硬，想念自己的卧房了？”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郑楚声没好气地在心里回怼，“我问你，潘潘怎么会追来宏村？当初的服务协议不是早就终止了吗？她怎么还来找我？”
系统“嗤”了一声，语气满是“你少见多怪”：“服务协议是终止了，但你忘了咱们这行有‘终身售后服务’吗？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条款里写了，客户有情感后续需求，宿主有义务提供基础回应——人家这是来找你要‘售后’了，合理合法。”
“啥玩意？！终身售后服务？”
郑楚声差点从沙发床上弹起来，赶紧压低声音，心里满是震惊，“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条款？你当初给我看协议的时候怎么没说？”
“你自己不认真看条款，怪我咯？”
系统调侃道，“再说了，游浅绿不就是例子吗？你们都离婚了，她不还天天查岗、追着你复婚？这就是‘售后’的延伸啊！前八个客户要是有需求找过来，也不奇怪。”
“啊？！”
郑楚声彻底懵了，抓了抓头发，心里一阵发慌，“照你这么说，我要被这九个女人纠缠一辈子？这哪是做‘情感陪伴’，这是给自己找了九个祖宗啊！”
“那就要看宿主的‘售后服务能力’咯～”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点促狭，“不过提醒你一句，这个潘潘可不好对付。她这次来，可不是单纯要‘售后’，是奔着结婚来的！”
郑楚声刚想反驳，系统又补了一刀，语气还带了点“八卦”：“你没发现吗？潘潘身材多火爆，可穿衣风格一直保守，领口从来没低过锁骨，裙子也都是过膝的——这叫‘外敛内骚’，对你有意思才会这么克制，怕太张扬吓跑你。哦对了，她那对大灯，跟田幂有的一拼啊，你要是跟她成了，可不亏……”
“你给我滚！”郑楚声在心里爆喝一声，脸都红了，“少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九个客户就够我头疼了，还提田幂！她是迪丽的老板，要是知道你这么编排她，非扒了你系统的皮不可！”
“哎呀，宿主别生气嘛～”
系统收敛了点，却还是不忘补刀，“我这是给你提个醒，潘潘当年对你多上心啊——你帮她化解跟她爸的矛盾，她偷偷给你织了条羊绒围巾，结果还没送出去你就终止服务了。现在人追来宏村，明显是旧情复燃，你要是处理不好，人家说不定明天就拉着你去宏村的祠堂拜堂，让你跑都跑不掉。”
郑楚声被这话堵得没脾气，躺回沙发床上，盯着车顶的小彩灯，心里一阵绝望——他当初就是做任务续命，才签了“情感陪伴”的协议，怎么就惹上这么多麻烦？潘潘奔结婚来，游浅绿追着复婚，秦澜说不定也在来宏村的路上，还有八个前客户虎视眈眈……
正头疼着，潘潘的卧房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像是书掉在了地上。郑楚声心里一紧，刚想问问怎么了，就听见潘潘轻声说：“没事，不小心碰掉了书。”
他松了口气，却更睡不着了——这房车挤着三个各怀心思的人，明天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
系统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宿主，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吧，明天可是硬仗哦～”
清晨的宏村还裹着层薄雾，淡金色的阳光透过房车遮阳帘的缝隙，像碎金似的洒在车厢地板上，空气中飘着远处早餐铺传来的米粥香，连风都带着点暖软的意味。
迪丽是第一个醒的，大概是昨晚被“怕黑”折腾得累了，醒来时脑子还有点懵，揉着眼睛掀开车顶卧房的帘子，想看看外面天亮没——
结果目光一落，正好砸在沙发床上的郑楚声身上，她的小嘴“啪”地张成了o型，手里的帘子差点没攥住。
“我的天啦！那、那是什么？”
迪丽的声音压得极低，脸却“唰”地红到了耳尖，眼睛瞪得溜圆。
沙发床上的郑楚声仰面躺着，宽松的灰色睡裤......，正好被阳光照得清清楚楚——这不就是......吗？
她赶紧捂住眼睛，手指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往外瞟，心里又慌又乱：“我的妈呀！郑哥......也太吓人了吧……这也太尴尬了！我现在下去还是不下去啊？下去了俩人对着，我该说啥？！”
她攥着帘子边缘，身子往后缩了缩，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又飘过去——
晨光落在郑楚声的侧脸上，睫毛长长的，鼻梁线条利落，连睡着时的呼吸都带着点均匀的起伏，配上那......，竟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迪丽咬着嘴唇，心里偷偷想：“要不……再多看两眼？反正他没醒，潘潘也没动静，看两眼不碍事吧？”
车厢另一头，潘潘还睡得香甜。
昨晚找到郑楚声的安心，加上赶了半宿路的疲惫，让她难得睡得这么沉，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大概是梦里也在琢磨怎么“拴住”他，连身侧的被子都被攥得紧紧的，完全没察觉到车厢里的微妙气氛。
而沙发床上的郑楚声，此刻正陷在春梦里没醒。
梦里没有潘潘的执着，没有迪丽的调侃，只有游浅绿——她穿着那件他熟悉的真丝睡裙，指尖沾着温热的精油，正轻轻按在他的后背上，力道不重不轻。
“老公，这里是不是还酸？”
梦里的游浅绿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指尖慢慢滑过他的腰腹，“我特意学了精油按摩，说能放松，你喜欢吗？”
郑楚声在梦里迷迷糊糊地点头，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穿越过来的十年，他身边真真切切只有游浅绿一个女人，她的体温、她的触感、她说话的语气，早就刻进了骨子里。
哪怕离婚了，潜意识里最熟悉的还是她，连春梦都逃不开。
他在梦里无意识地动了动腰......
车顶的迪丽看得心脏“怦怦”直跳，赶紧收回目光，捂住脸往后缩：“不行不行！再看就成流氓了！还是在卧房里待着吧，等他醒了或者潘潘醒了再下去！”
潘潘翻了个身，意识刚从沉睡里浮上来，就瞥见车顶卧房的帘子没拉严——迪丽正扒着床沿，脑袋往下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沙发床方向，连她翻身都没察觉。
她心里纳闷，顺着迪丽的目光往下扫，这一看，眼睛瞬间瞪圆，嘴也控制不住地张大，差点没憋住惊呼：“我的天啦！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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