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工兵铲与短刀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色中炸开,火星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顺着工兵铲柄传导至李信手臂,震得他虎口发麻,整条胳膊瞬间失去知觉,工兵铲险些脱手飞出。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临时库房的铁皮门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冰冷的铁皮触感传来,让他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残片绝不能被抢走!
三名黑衣人已经呈三角之势将他围住,个个身穿黑色战术紧身服,面部被深色面罩遮挡,只露出一双双冰冷刺骨的眼睛。他们手腕上佩戴的金属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芒,与李信手中青铜碎片的冷光形成鲜明对比。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像是经过了特殊处理,听不出男女老少。他手中的短刀直指李信胸前的密封盒,刀刃上还残留着刚才碰撞产生的火花。
李信咬紧牙关,强忍着手臂的剧痛,重新握紧工兵铲,摆出防御姿态。“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这枚残片?”他试图拖延时间,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值班室的方向——安保人员应该快到了。
可回应他的,是黑衣人毫不留情的攻击。
左侧的黑衣人突然发难,身形如鬼魅般逼近,短刀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刺他的小腹。李信下意识侧身躲闪,刀锋擦着他的腰侧划过,划破了黑色速干衣,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嘶——”刺痛感传来,让李信瞬间绷紧了神经。他没想到对方的速度会这么快,战术配合如此默契,显然不是普通的盗墓贼或抢劫犯。
“别跟他废话,速战速决!”为首的黑衣人低喝一声,三人同时发起攻击,短刀挥舞成三道寒光,从不同角度朝着李信袭来。
李信只能狼狈防御,工兵铲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格挡着一次又一次的致命攻击。可他毕竟是考古学者,常年与古籍文物打交道,实战经验几乎为零,面对三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很快就体力不支,左支右绌。
“砰!”
后背再次遭到一记重击,应该是其中一名黑衣人踢中了他的后腰。李信眼前一黑,气血翻涌,一口鲜血险些喷出。他踉跄着跪倒在地,工兵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为首的黑衣人趁机上前,短刀直指他的胸口,距离密封盒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放弃抵抗吧,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冰冷的刀锋散发着寒气,让李信浑身汗毛倒竖。
他下意识地将密封盒紧紧护在怀里,身体前倾,用尽全力挡住要害。这一刻,他脑中闪过的不是恐惧,而是爷爷笔记中的批注,是莫离坚定的眼神,是作为考古学者的责任——这枚残片关系到太多秘密,绝不能落入这些不明身份的人手中!
就在短刀即将刺穿他胸膛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李信掌心血纹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临时库房门口。金色的光晕以他的掌心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弧形屏障,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轰!”
短刀砍在屏障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为首的黑衣人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另外两名黑衣人也被波及,踉跄着后退数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李信自己也惊呆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温暖的能量正在飞速流动,顺着血脉汇聚到掌心,再通过血纹释放出来。那道金色屏障仿佛有生命一般,既坚硬又柔韧,将所有攻击都稳稳挡在外面。
“这……这是什么?”左侧的黑衣人捂着胸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为首的黑衣人挣扎着爬起来,目光死死盯着李信掌心的血纹,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是守脉人的血纹!他真的觉醒了!”
“守脉人?”李信心中一动,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词。第一次是莫离提起,现在又从这些黑衣人嘴里说出来,看来这个身份并非莫离的臆想,而是真实存在的。
掌心血纹的光芒越来越盛,金色的光晕不断扩大,临时库房门口的地面都被照亮,甚至能看到土壤中隐隐流动的青灰色地脉能量。李信能感觉到,自己与手中的青铜残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残片也开始微微发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与血纹的光芒相互呼应。
“不能让他完全觉醒!”为首的黑衣人脸色一变,突然下令,“撤!”
三名黑衣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西北角的地下通道方向狂奔而去。他们的动作迅捷无比,很快就冲到了通道口,其中一人在临走前,回头怒视着李信,留下一句冰冷的威胁:“下次我们不会再给你机会,残片终究是烬渊会的!”
“烬渊会!”李信心中一凛,终于确认了这些人的身份。爷爷笔记中提到的那个邪恶组织,果然真实存在,而且已经盯上了青铜残片和他这个“守脉人”。
黑衣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地下通道中,只留下一道黑漆漆的洞口,以及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随着他们的撤离,周围的能量干扰似乎也消失了,李信掌心血纹的光芒开始慢慢减弱,最终化为一道淡淡的金色印记,隐没在皮肤之下,但掌心的灼热感依旧没有消退。
他缓缓站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工兵铲,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战斗虽然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却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后背的疼痛和腰侧的伤口让他每动一下都感到一阵刺痛。
可此刻,他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震撼和困惑。
那道金色屏障是什么?是莫离所说的“守脉人能力”吗?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突然觉醒?还有烬渊会,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对守脉人和青铜残片如此了解?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中盘旋,让他原本坚定的“唯证据论”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如果说之前的剑池漩涡、古籍自启、血纹发光还能用“巧合”“环境干扰”来解释,那刚才那道能击退三名黑衣人的金色屏障,又该如何用科学来解读?
“李教授?您没事吧?”
值班室的安保人员终于赶到,手里拿着警棍和手电筒,光束照在李信身上,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和身上的伤口,顿时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您这是被人袭击了?”
李信回过神来,迅速收敛心神,将青铜碎片和密封盒藏好,摇了摇头:“没事,刚才遇到了几只野狗,追着我跑了一阵,不小心摔了一跤。”他不想让安保人员知道太多关于守脉人、烬渊会的秘密,这些事情太过离奇,说了也未必有人相信,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安保人员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又问道:“那您没事吧?要不要送您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了,小伤而已。”李信摆摆手,强忍着疼痛说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去巡逻吧,重点关注一下西北角那边,刚才好像听到那边有动静。”
他想让安保人员去西北角看看,或许能发现那个地下通道的秘密,但又不能说得太明显,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们。
安保人员点了点头:“好的李教授,您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随时喊我们。”说完,便拿着手电筒朝着西北角的方向走去。
李信看着他们的背影,松了一口气。他靠在临时库房的铁皮门上,慢慢平复着呼吸,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血纹已经完全隐没,只剩下淡淡的印记,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温暖的能量并没有消失,而是沉淀在血脉之中,与青铜残片的能量相互呼应。
他小心翼翼地从密封盒中取出那枚青铜主残片,又拿出刚才从土坑中找到的小碎片。两枚碎片放在一起,立刻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表面都泛起淡淡的金光。
“原来这就是守脉人的能力……”李信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作为一名严谨的考古学者,他一直对传说、玄学之类的东西嗤之以鼻,可现在,他自己却成为了传说中的“守脉人”,拥有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能力。
他想起了莫离的话,想起了爷爷笔记中的批注,想起了这一路走来遇到的种种异象。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些科学无法涵盖的领域,一些被遗忘的历史记忆,一些隐藏在传说背后的真相。
“传说即历史记忆……”李信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心中的坚冰开始慢慢融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味地排斥,而是开始尝试着去理解,去接受这个全新的世界。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悄悄靠近。李信心中一紧,立刻握紧手中的青铜残片,警惕地转过身去。
月光下,一个年轻的身影正从不远处的围墙外翻进来,动作敏捷,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工装马甲,上面挂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寸头,眼神明亮,手中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线条和数据。
看到李信警惕的样子,那个年轻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别紧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他举起手中的平板电脑,朝着李信晃了晃,“我叫雷砚,是雷焕的后人,特地来找你合作的!”
“雷焕的后人?”李信心中一惊,瞳孔骤然收缩。雷焕寻剑的故事,他在《晋书》中读到过,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后人存在,而且还找到了自己。
雷砚快步走到李信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最终落在了他的掌心和手中的青铜残片上,眼睛一亮:“果然是你!干将脉的守脉人,血纹已经觉醒了吧?刚才那道金光,我在围墙外都看到了!”
李信没有放松警惕,依旧握紧残片,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怎么知道我是干将脉的守脉人?”
雷砚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我祖传的地脉图上标注了丰城剑池这个节点,最近感应到这里地脉异动,还有守脉人觉醒的能量波动,就赶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好遇到你被烬渊会的人袭击,还觉醒了血纹能力,真是太巧了!”
他指了指手中的平板电脑:“这上面是我用祖传地图结合现代科技做的地脉能量分布图,刚才你爆发的能量,在上面显示得清清楚楚,绝对是干将脉的文气无疑!”
李信看着雷砚手中的平板电脑,上面的线条确实与爷爷笔记中记载的地脉节点分布图有几分相似,而且标注的能量波动峰值,正好对应刚才他血纹爆发的时间。
看来,这个雷砚确实不是普通人,而是真的了解地脉和守脉人的秘密。
“你找我合作,是为了什么?”李信问道,心中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些。既然雷砚也是守脉人后裔,又知道烬渊会的存在,或许真的可以合作。
雷砚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为了阻止烬渊会。他们想要掠夺地脉能量,重组地脉,掌控整个世界。单凭我们任何一脉的力量,都无法对抗他们。只有四脉守脉人联合起来,才能守护好地脉,阻止他们的阴谋。”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知道你是考古学者,可能不太相信这些东西。但刚才你也亲身经历了,烬渊会是真实存在的,守脉人的能力也是真实存在的。现在,地脉已经开始异动,危机就在眼前,我们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李信沉默了。雷砚的话,与莫离的说法不谋而合。他看着手中的青铜残片,感受着掌心残留的灼热感,又想起了刚才那道金色的守护屏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不再是那个只相信实证和数据的考古副教授李信,从血纹觉醒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干将脉的守脉人,肩负着守护地脉、传承历史的使命。
“我需要证据。”李信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雷砚,“我需要你证明,烬渊会的阴谋是真实存在的,证明四脉联合确实能守护地脉。就像莫离用金属检测仪检测出残片的异常一样,我需要实实在在的证据,而不是空口说白话。”
雷砚笑了:“没问题!我早就准备好了!”他打开平板电脑,调出一段视频,“这是我黑进烬渊会系统找到的资料,里面有他们掠夺地脉能量、改造人体的实验记录,还有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他们想要炸开丰城剑池,夺取里面的母剑!”
李信接过平板电脑,认真地看着视频中的内容。视频里的画面触目惊心,烬渊会的成员用暴力手段开采地脉节点,将掠夺来的能量注入机械义肢和改造人体内,那些被改造的人虽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不断被能量反噬。
还有丰城剑池的卫星地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显然是烬渊会计划爆破的位置。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不仅会破坏珍贵的历史遗迹,还可能引发地脉暴走,给丰城乃至整个华夏带来巨大的灾难。
看完视频,李信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终于明白,莫离和雷砚所说的危机并非危言耸听,烬渊会的阴谋已经迫在眉睫,守护地脉已经刻不容缓。
“我答应合作。”李信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他将平板电脑还给雷砚,握紧手中的青铜残片,“但我有一个条件,我们的合作必须建立在尊重历史、尊重科学的基础上。我会用我的专业知识解读古籍中的地脉秘密,你们负责行动和技术支持,我们各司其职,共同守护地脉。”
雷砚大喜过望:“太好了!有你这位考古专家加入,我们成功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了!”他拍了拍李信的肩膀,“放心吧,我们绝对尊重你的专业,以后有什么古籍看不懂的,都可以问你!”
就在这时,李信掌心血纹突然又微微发烫,似乎在感应着什么。他抬头看向西北角的方向,那里的地下通道已经被黑衣人重新掩盖,看不出任何痕迹,但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邪恶能量正在慢慢远去。
“烬渊会不会善罢甘休的。”李信沉声说道,“他们这次失败了,下次肯定会派出更强的人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其他两脉的守脉人,做好应对准备。”
雷砚点了点头:“我已经有线索了!另外两脉的守脉人应该也在丰城附近,我们可以通过地脉能量波动来定位他们。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烬渊会既然已经盯上了丰城剑池,肯定会很快回来的,我们必须加强防御,保护好剑池和手中的残片。”
李信看着手中的青铜残片,又看了看身边的雷砚,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轨迹已经彻底改变。考古不再是他唯一的追求,守护地脉、传承历史,成为了他肩上沉甸甸的使命。
月光洒在考古工地上,照亮了李信和雷砚的身影。临时库房门口的地面上,那道被金色屏障震出的蛛网状痕迹依然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远处的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黎明即将到来。但李信知道,真正的黑暗还没有过去,烬渊会的威胁依然存在,地脉的危机尚未解除。他和雷砚的合作才刚刚开始,四脉守脉人的联合之路也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但他已经不再迷茫,不再犹豫。掌心血纹的光芒虽然已经隐去,但那份守护的力量和信念,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他抬起头,望向东方泛起鱼肚白的天空,眼神坚定而充满力量。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勇往直前,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好这片土地的地脉,守护好那些被遗忘的历史记忆。
一场关乎地脉存亡、传承与掠夺的大战,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李信,将作为干将脉的守脉人,在这场战斗中,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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