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地面，峡谷中依旧雾气氤氲，但菊玄泽的感受已截然不同。
炼气期五层的灵力在经脉中奔腾流转，远比四层时更加浑厚精纯，神识覆盖范围也扩展到了近三十米，感知更为清晰敏锐。他轻轻一握拳，空气仿佛都在指间发出微弱的爆鸣。此刻的他，若是再面对之前的围攻，根本无需那般周折，单凭强横的灵力与速度，就足以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全部解决。
“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他深深吸了一口山林间清冷的空气，眼神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宝剑。
他没有立刻出山，而是寻了一处僻静空地，开始熟悉和测试突破后的能力。
首先是速度。轻身术全力施展，他的身影在山林间化作一道几乎看不清的淡影，辗转腾挪，迅捷如风，带起的劲风刮得周围草木低伏。原先需要小心避开的荆棘灌木，此刻可以直接一跃而过，复杂的地形对他而言如履平地。
其次是神识。三十米范围内，纤毫毕现。他甚至能“看”到泥土中虫豸的蠕动，能捕捉到树叶上露珠滚落的轨迹。这种掌控感，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洞察力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最后，是攻击力。他并指如剑，催动庚金剑气。这一次，指尖吞吐的金色气芒不再是寸许长短，而是稳定在了三寸左右，凝练如实质，散发着令人皮肤刺痛的锐利之气。他对着旁边一块半人高的青石隔空一划！
“嗤——啦！”
一声清晰的割裂声响起，青石表面出现了一道深达数寸、光滑如镜的切痕！
威力倍增！这已不仅仅是划痕，而是具备了真正的切割之力！若是斩在血肉之躯上，效果可想而知。
测试完毕，菊玄泽对自身当前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综合来看，炼气期五层的他，配合小成的法术和神识，其战力足以碾压任何先天以下的古武者，甚至面对初入先天的强者，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林宏远……林家……”他望向海州市的方向，眼中寒芒闪动。是时候回去，了结这段恩怨了。
他不再耽搁，施展轻身术，身形如电，朝着山外疾驰而去。归途的速度，远比来时快了数倍。
途中，他再次经过那片遇到野猪的林地。巧的是，或许是被他之前留下的气息吸引，这次竟有两头体型更大的野猪，红着眼睛从灌木丛中冲出，獠牙森森，直撞过来。
菊玄泽眼神一冷，正好用它们来试剑！
他不闪不避，迎着两头野兽冲去。在即将接触的刹那，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扭，轻松避开正面冲撞，同时双手食指中指并拢，庚金剑气瞬发！
“噗！噗！”
两声轻微的闷响，两道淡金色的气芒精准地没入了两头野猪的眉心。
那两只庞然大物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巨大的惯性让它们又向前滑行了几米，才轰然倒地，四肢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它们的眉心，各自只有一个细小的红点，甚至连血都没流出多少，但脑髓已被凌厉的剑气彻底绞碎。
秒杀！
菊玄泽看都未看地上的猎物，继续赶路。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归途中的一个小插曲，印证了自身杀伐手段的犀利。
傍晚时分，他便已抵达云雾山外围，回到了那个小县城。他没有停留，直接搭乘最后一班前往海州市的夜班车。
坐在颠簸的汽车上，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心中一片冷然。他取出那枚得自玄玑子长老的储物袋中的玉简，神识沉入其中。
这些玉简大部分记载的是“星陨阁”的基础功法、炼丹炼器心得，以及一些见闻杂记，对他了解上古修真界颇有助益。但其中一枚暗红色的玉简，内容却让他格外关注。
里面记载的并非修炼法门，而是一门名为 《敛息术》 的辅助秘术，以及数种配置“易容药液” 的方子。
《敛息术》可以收敛自身气息、波动，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灵力给人的感觉，修炼到高深处，能完美伪装成凡人或者将自身修为伪装在更低层次。而“易容药液”效果更是神奇，并非改变骨骼，而是暂时调整面部肌肉纹理与肤色，配合《敛息术》，能极大程度改变一个人的外在形象和气场！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菊玄泽心中大喜。他正愁回归后如何低调行事，避免打草惊蛇，这两门秘术来得太及时了！
他立刻在脑海中参悟起《敛息术》。此法诀并不复杂，关键在于对自身灵力和气息的精妙控制。以他炼气五层的神识和对灵力的掌控力，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待到长途汽车抵达海州市时，已是深夜。菊玄泽并未直接去找林宏远算账，而是在市区边缘找了一家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住下。
复仇，需要策略，更需要耐心。他要的，不是一时的痛快，而是彻底斩草除根，并且不能引火烧身，牵连到父亲。
他盘膝坐在旅馆床上，开始正式修炼《敛息术》。灵力按照特定路线运转，周身的气息开始一点点内敛，外放的锋芒逐渐收敛，整个人变得普通起来。数个周天之后，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气质稍显沉静的普通青年，再也感应不到丝毫修炼者的气息。
“很好。”他看着镜中平凡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就是搜集林宏远的确切罪证，摸清他的行动规律，然后，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彻底解决！
猎人，已经归来。而猎物，尚不自知。
海州市的夜色，依旧璀璨，却仿佛弥漫开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
（第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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