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乱世藏金
一、 风暴来袭：红星农场的“桃花源”
1966年的夏天，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早一些。
但在红星农场，除了场部大院门口新挂上的一排红色语录牌和几幅巨大的领袖画像外，生活似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外面的世界已经乱了套。
“红卫兵”、“串联”、“破四旧”……这些词汇像病毒一样在全国范围内蔓延。大学停课了，工厂停工了，无数承载着几千年文明的古迹、文物，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
李大山忧心忡忡地坐在陈宇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的红头文件，愁得直叹气。
“老陈，这可怎么办啊？县里刚发来通知，说是有批‘红卫兵小将’要来咱们农场进行‘革命传统教育’，让我们做好接待工作。”李大山擦着汗，“这帮小祖宗，天不怕地不怕，要是到了咱们这儿，又是砸又是烧的，咱们这大好局面，可就毁了！”
陈宇正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只明代的青花瓷碗——这是他空间里收藏的一件“小玩意”。他闻言，眼皮都没抬，淡淡地说道：
“接待？为什么要接待？”
“啊？”李大山愣住了，“不接待？那可是红卫兵啊！咱们能得罪得起吗？”
“当然不能得罪。”陈宇放下瓷碗，转过身，看着李大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但是，谁说我们要让他们进农场了？”
二、 铁腕防御：陈宇的“隔离带”
陈宇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
这张地图上，红星农场的周边被用红笔画了一个巨大的圈。
“老李，你听着。”陈宇的语气变得严肃而冷酷，“外面的世界越乱，我们红星农场就越要稳。这里是我们的命根子，绝不能让任何外部势力渗透进来。”
他指着地图：“从今天起，农场进入‘一级封闭’状态。对外宣称，农场爆发了‘传染性牲畜疫病’，为了防止扩散，严禁任何人进出。”
“啊？谎报疫情？”李大山吓得一哆嗦，“这……这要是被查出来，可是要坐牢的！”
“查？谁来查？”陈宇冷笑一声，“现在的公安局都瘫痪了，谁有空管咱们这犄角旮旯里的农场？再说了，那些红卫兵虽然疯，但也是人。你去放出风声，就说咱们农场闹的是‘炭疽’或者‘鼠疫’，看他们谁敢靠近？”
李大山听得目瞪口呆，他不得不佩服陈宇的胆大心细。
“那……那要是有人硬闯呢？”李大山还是不放心。
陈宇的眼神瞬间变得像冰一样冷。
“赵刚！”
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赵刚推门而入。此时的他，已经是红星农场民兵连的连长，身上散发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
“陈教官！”赵刚敬了个礼。
“民兵连的‘特种排’，训练得怎么样了？”陈宇问。
“随时可以投入战斗！”赵刚回答。
陈宇点了点头：“从今天起，特种排全员武装，荷枪实弹。在农场外围五公里处，设立三道封锁线。任何人，胆敢未经允许擅闯封锁线者……”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明白！”赵刚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这就是陈宇的手段——对外示弱（谎报疫情），对内铁血（武装封锁）。
他用一道无形的墙，将红星农场与那个疯狂的时代隔离开来。在这里，他就是法律，他就是秩序。
三、 北上行动：古董与黄金的猎杀
送走了李大山，陈宇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关上办公室的门，从保险柜里取出了一份名单。
这是一份由林婉清通过地下渠道收集来的名单，上面记录着北平城里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老派家族、前清遗老、资本家的地址。
1966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灾难。
但对于陈宇来说，这是“捡漏”的黄金时代。
在这个年代，人们疯狂地想要销毁一切“封资修”的东西。祖传的古董、金条、地契，成了烫手山芋，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那些拥有这些财富的人，唯一的念头就是——把手里的“宝贝”换成活下去的粮食或现金，甚至不惜白送。
陈宇要做的，就是去当这个“接盘侠”。
他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戴上一顶破旧的帽子，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采购员。赵刚则充当他的司机兼保镖，开着农场唯一的一辆嘎斯69吉普车，一路向南，直奔北平。
三天后，他们抵达了已经陷入一片红色海洋的北平城。
四、 暗流涌动的“鬼市”
此时的北平，大街小巷都在喊口号，到处都是大字报和红卫兵。
陈宇没有住在招待所，而是通过一个隐秘的中间人，住进了一家不起眼的胡同小院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真正的交易，才刚刚开始。
在中间人的带领下，陈宇和赵刚钻进了一条条幽深的胡同。
这里没有路灯，只有几盏昏黄的马灯。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垃圾味和一种压抑的恐慌感。
这就是所谓的“鬼市”。
在一个破败的四合院里，陈宇见到了第一位卖家。
那是一个穿着旗袍、却故意在外面套了一件破棉袄的老妇人。她的脸上涂着锅底灰，但依然掩盖不住那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小包，颤抖着手打开。
里面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
“同志，您给个价吧。”老妇人的声音在颤抖，“这是我……这是我奶奶的遗物。我现在不需要钱，我只要十斤白面，不，五斤！给我五斤白面，它就是您的了！”
在那个年代，粮食比金子还贵。
陈宇拿起手镯，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端详。
种水极好，是满绿的帝王绿，绝对是极品。
他心中狂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东西一般，也就值个三五块钱。”陈宇故意说道。
老妇人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但还是咬牙道：“行！三块就三块！”
最终，陈宇以“五斤白面加二十块钱”的价格，拿下了这对日后价值连城的翡翠手镯。
赵刚在一旁看着，心疼得直哆嗦。在他看来，这简直是用金子换石头。
但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陈宇就像一个精准的猎人，在北平的各个“鬼市”穿梭。
* 他用一袋大米，换来了一个明代的紫砂壶。
* 他用一包红糖，换来了一个清代的玉扳指。
* 他用几件旧军装，换来了几根被卖家视为“定时炸弹”的金条。
五、 大手笔：收购“黄花梨”与“小叶紫檀”
陈宇的目标不仅仅是古董和黄金。
他深知，在未来的改开时代，房地产和高端家具将是暴利行业。而黄花梨和小叶紫檀，将是天价。
在北平郊区的一个废旧木材加工厂里，陈宇看到了让他心跳加速的一幕。
由于“破四旧”，工厂里堆积如山的明清古旧家具、名贵木材，正准备被送进粉碎机，或者当做劈柴烧掉。
一个满脸油污的工人，正拿着一把大斧头，准备劈开一张黄花梨的罗汉床。
“住手！”陈宇大喝一声。
他冲上前，拦住了那个工人。
“同志，这东西……你要劈了烧火？”陈宇指着那张价值连城的罗汉床，心都在滴血。
“可不是嘛，”工人满不在乎地说，“这都是封建糟粕，留着干嘛？领导说了，今天必须全部销毁，一颗钉子都不能留！”
陈宇眼珠一转，立刻计上心来。
他掏出一包中华烟，塞到工人手里，又塞过去几张大团结。
“同志，别急啊。你看，这些东西烧了多可惜。我们红星农场正准备建个‘阶级教育展览馆’，专门收集这些‘反面教材’，用来教育广大职工和后代。要不，这些东西，我们农场拉走了？也算是给它们找个好归宿，对吧？”
那工人一听，乐了。
“真的？你们要这些破烂？”
“真的！而且我们要的量很大！”陈宇拍着胸脯。
就这样，陈宇以“支援灾区”、“拉走反面教材”的名义，用极低的价格，甚至只是承担运费，从北平的各个工厂、库房里，收购了整整三大卡车的名贵木材——黄花梨、小叶紫檀、老红木，以及大量的整木棺材板（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和阴沉木）。
当这三大卡车“破烂”运回红星农场时，李大山差点没气晕过去。
“陈宇！你疯了？！你拉回来这么多破木头干什么？咱们农场还缺烧火柴吗？”
陈宇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指挥着赵刚等人，将这些“宝贝”小心翼翼地运进了农场深处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那是他秘密改造的地下金库。
六、 结语：暗夜里的守望者
1966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北平城里，火光冲天，书卷气化为灰烬。
而在千里之外的红星农场，那个巨大的防空洞里，却温暖如春。
陈宇站在堆满了古董、金条、名贵木材的地下金库里，手里拿着手电筒，一束光照过一件件沉默的“历史”。
他拿起一块金灿灿的金条，在手中颠了颠。
又走到那一堆黄花梨木料前，轻轻抚摸着那温润的纹理。
赵刚站在他身后，忍不住问道：“陈教官，这些东西……真的那么值钱吗？”
陈宇转过身，看着赵刚，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赵刚，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
“好。”陈宇微笑着说，“再过十年，不，也许只要五年。这些东西，会变成我们建设新农场、甚至建设国家的最宝贵的财富。到时候，我们会用这些钱，建起最高的大楼，买最好的机器，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他关上手电筒，防空洞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有从通风口吹进来的风，发出呜呜的声响。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像老鼠一样，默默地把这些宝贝藏好。”陈宇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这是一场长跑，我们要有耐心。”
他知道，外面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未来十年，将是一段黑暗的岁月。但在这黑暗的尽头，是万丈光芒的改革开放。
他将用这十年的时间，做一个最安静的守夜人。
守护着他的农场，也守护着这些属于未来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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