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

帅旺斯灵

首页 >> 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 >> 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不好意思,我召唤灵全是华夏神明宝贝,怪我来打,副作用你来挨萌宝来袭:总裁爹地,宠上天先生是个偏执狂叶凡唐若雪医婿蒙面恶魔美女总裁的极品高手倾城大小姐爱上我慕林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
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 帅旺斯灵 - 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全文阅读 - 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txt下载 - 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104章 枪声为号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一、孤狼的凝视

子时,墨蓝色的天幕仿佛被人泼翻了浓墨,厚重的云层死死掐住了月亮的咽喉,将最后一丝微光也吞噬殆尽。黑石坡军火库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冰冷的水泥墙体在死寂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唯有岗楼顶端那几盏昏黄的探照灯,如同野兽警惕的眼睛,在旷野中划出一道道惨白的光轨。

凌啸岳潜伏在西北山脊的断崖后,身体与大地融为一体。野草的腐殖气息和碎石的冰凉触感透过薄薄的夜行衣传来,将他伪装成一尊沉默的雕像,一尊在暗夜中蓄势待发的孤狼。他的呼吸悠长而深沉,每一次吐纳都与山风的节奏完美契合,仿佛他本就是这山的一部分。左手腕上的夜光表指针,此刻正无情地指向凌晨两点十分,那幽绿的荧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秒针每一次细微的跳动,都像踩在他紧绷的心弦上,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嗡鸣,每一声都在倒数着即将到来的血腥盛宴。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无声地扫过军火库外围那片开阔的死亡地带。那里,是他和“迷雾”小组用汗水与智慧编织的死亡之网。二十分钟前,当最后一抹余晖尚未完全褪去时,他带着三名最精锐的组员,像幽灵般潜入了这片区域。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布设了三十六枚诡雷,每一颗都经过精心伪装。凌啸岳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颗地雷的位置,以及它们引信上那细如发丝的钢琴线——那些银亮的致命丝线,在偶尔穿透云层的微弱月光下,会一闪而逝,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等待着无知的猎物自投罗网。这些死亡陷阱并非随意散布,而是他根据沈安娜冒死提供的日军战术手册,结合地形,精确计算出的每一个可能的行进路线节点。他仿佛能预见日军踏入雷区时,那些惊恐的面孔和肢体横飞的惨状,一股冰冷的快意夹杂着沉重的使命感,在他胸腔中交织翻涌。他知道,这不仅是任务,更是复仇,为那些死在日军铁蹄下的同胞复仇。

“各组注意,狐狸已入鸡窝。”

突然,喉头送话器里传来沈安娜清冷的声音,像山涧里的冰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以及电流特有的沙沙杂音,刺破了这令人心悸的宁静。凌啸岳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这位平日里在《中央日报》社以知性优雅着称的女记者,此刻正趴在三百米外那棵高大的橡树树冠里。谁能想到,她身上那件象征着文明与知性的碎花旗袍,早已换成了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她手中那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毛瑟98k步枪,稳稳地架在结实的树杈上,冰冷的金属枪身在暗夜中泛着幽光。蔡司瞄准镜的十字线,此刻正像死神的镰刀,牢牢锁定着军火库西南角那段相对低矮、防御看似薄弱的铁丝网——那里,正是渡边部队按照计划,即将强行突破的命门。凌啸岳心中对沈安娜充满了敬佩,一个女子,能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保持如此冷静的判断和稳定的手,绝非池中之物。她不仅仅是情报的传递者,更是一名优秀的战士。

凌啸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思绪,食指无意识地轻叩着三八式步枪冰冷的扳机护圈,金属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他知道,沈安娜的观察点视野最佳,她的判断从未失误过。

“鹰眼,目标出现。”沈安娜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刻意压低了音量,语速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猎人发现猎物时的专注,“左前方,约八百米,穿黑色风衣的军官,肩章……少校。”

来了!凌啸岳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锁定了目标。他几乎在沈安娜话音落下的同时,便迅速调整了三八式步枪的角度,冰冷的枪托稳稳抵在肩窝,三点一线。

瞄准镜的镜片在黑暗中捕捉着目标,十字准星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熟悉又憎恶的身影——渡边一郎。他正蹲在铁丝网外的一处土坡后,手里拿着一张展开的战术地图,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滑动,似乎在做最后的部署。那身熨帖的黑色风衣在夜风中微微摆动,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透着一股病态的一丝不苟。凌啸岳甚至能通过瞄准镜,隐约看到他嘴角那抹志在必得的冷笑,以及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充满贪婪与暴虐的眼睛。他身后,四个背着炸药包的爆破手如同忠实的猎犬,蜷缩着身体,钢盔下的脸庞在偶尔晃动的手电筒光柱里,显得格外狰狞可怖,那是一种被战争扭曲的、麻木而残忍的神情。

一股浓烈的恨意如同岩浆般在凌啸岳的胸腔里翻滚、沸腾。就是这张脸,就是这双手,沾满了同胞的鲜血!他强压下立刻扣动扳机,将这个恶魔送入地狱的冲动。他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冰冷的枪身也无法冷却他内心的炽烈怒火。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是指挥官,是“迷雾”小组的灵魂,他必须冷静,必须等待最佳时机。他的任务,不仅仅是杀死渡边一郎,更是要让这整支“狐狸”部队,有来无回!

他死死盯着瞄准镜中的渡边一郎,如同孤狼锁定了它的猎物,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那声划破寂静的枪响——那将是复仇的号角,也是地狱的邀请函。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二、死亡序曲

夜凉如水,渡边少佐的军靴踏在松软的泥土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那双总是眯着的三角眼此刻因兴奋而微微睁大,嘴角挂着一丝志在必得的冷笑。在他看来,眼前这片寂静的厂区不过是囊中之物,他精心布置的战术如同精密的钟表齿轮,正完美地咬合运转。他不耐烦地朝身后挥了挥手,示意爆破手加快速度剪开那片碍事的铁丝网。月光下,他腰间的指挥刀刀鞘反射出冰冷的光,仿佛已经提前映照出胜利的图景。他全然不知,在这片看似平静的黑暗中,至少有三双眼睛正从不同的方向,如同蛰伏的猛兽般,死死锁定着他和他的队伍,每一道目光都淬着冰冷的杀意。

沈安娜伏在三百米外一处废弃水塔的顶部,冰冷的水泥台面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寒意,但她纹丝不动,仿佛与水塔融为了一体。她的呼吸悠长而平稳,右手食指轻轻搭在莫辛纳甘狙击步枪的扳机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瞄准镜的十字准星稳稳地套住了渡边少佐的身影,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因得意而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嘴唇开合间可能下达的最后突击命令。她的心跳如同擂鼓,但并非因为恐惧,而是源于一种即将撕裂猎物的紧张与期待。镜中的目标,是她和无数同胞苦难的根源之一,今夜,她要亲手终结这罪恶的一环。

厂区另一侧,秦海龙带领的刑侦队队员们如同壁虎般潜伏在军火库正门几辆废弃卡车的阴影里。黑暗是他们最好的掩护,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悄无声息。二十支保养得一尘不染的盒子炮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带着令人安心的重量。机头全部打开,保险早已拨开,黑洞洞的枪口一致对外,指向日军可能出现的方向。秦海龙紧了紧握着枪柄的手,掌心有些湿润。他想起了那些倒在日军枪口下的兄弟,想起了沦陷区百姓的哀嚎。这一战,不仅是为了摧毁军火库,更是为了复仇,为了那些无声的呐喊。他低声对身旁的队员们用眼神示意:沉住气,等信号。

而在更远处的密林里,老方带领的地下党武装队员们也已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他们大多是土生土长的庄稼汉,此刻却手持武器,眼神坚定。老方,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也写满了对侵略者的深仇大恨。他正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最后一颗手榴弹的引信,粗糙的手指拂过冰冷的弹体,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他抬头望了望厂区的方向,夜色深沉,但他知道,那里即将燃起熊熊烈火。他在心里默念:乡亲们,等着我们的好消息,这狗日的小鬼子,该滚出中国了!

当第一名日军士兵的军靴毫无察觉地踏入雷区时,隐蔽在山脊岩石后的凌啸岳感到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停滞了半秒。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他清晰地看见那名士兵的脚尖轻轻绊住了一根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钢琴线——那是他亲手布设的第三道触发线。金属线被骤然拉直的瞬间,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冷冽弧光,如同死神亮出的镰刀。

“动手!”

两个字如同淬了冰的钢珠,从凌啸岳紧咬的齿缝间艰难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话音未落,几乎就在同一刹那,沈安娜的枪响了。

“噗——”一声沉闷而短促的声响,消音器末端喷出一小团微不可察的火焰,在浓稠的黑暗中只一闪而逝,快得像一颗流星。但三百米外,渡边身旁的副手,那个同样一脸嚣张的日军少尉,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他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模糊的抽气声,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钢盔“哐当”一声滚落地面,露出的额头上,一个细小的血洞正汩汩地冒着热气腾腾的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眉眼。

这声枪响,如同投入滚烫油桶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压抑的战场!

“轰!轰!轰!”

雷区内接连腾起数团橘红色的火球,炽烈的光芒撕破了夜空,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冲击波裹挟着大量的泥土、碎石和锋利的弹片,如同愤怒的巨兽般横扫而出,所过之处,血肉横飞。走在最前面的爆破手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气浪狠狠地掀到半空,手中的炸药包脱手飞出,撞在不远处的岩石上,引发了更猛烈的二次爆炸。刹那间,那名爆破手便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球,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凄惨的弧线,然后重重坠落。

渡边少佐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气浪狠狠地掀翻在地,指挥刀也脱手飞出。他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沾满泥土的军装变得破烂不堪。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时,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他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曾经整齐划一的特遣队此刻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士兵们在爆炸声中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惨叫声、哀嚎声、枪声、爆炸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死亡的序曲。

“八嘎!撤退!撤退!”渡边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变得尖锐变形,却很快被更加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无情吞没。他慌乱地拔出腰间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对着黑暗中胡乱连连射击,但子弹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找不到子弹来源。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这不是他预想中的战斗,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

山脊上的凌啸岳早已变换了位置,此刻他正利用一块巨大的岩石作为掩护,手中端着一把缴获的日军制式步枪,冷静地搜索着目标。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每一次瞄准都精准无误,每一枪都像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击中那些试图拆除或躲避诡雷的工兵。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在子弹击发的瞬间,眼角才会微微抽动一下。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可能多地消灭敌人,为后续的行动扫清障碍。每倒下一个敌人,就意味着少一分威胁,多一分胜利的希望。

战场,已然成为人间炼狱。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三、三面合围

弟兄们,给我打!秦海龙的吼声如平地惊雷,从正面阵地炸响。那声音里裹挟着压抑已久的怒火与决绝,仿佛要将胸膛里积攒的所有愤懑都倾泻在眼前的侵略者身上。二十名刑侦队员如蛰伏的猎豹般骤然从卡车后冲出,乌黑的盒子炮喷吐着火舌,织成一张死亡的火力网,如瓢泼暴雨般狠狠砸向日军暴露的侧翼。

秦海龙一马当先,宽厚的肩膀猛地一沉——是流弹!灼热的痛感瞬间从左肩蔓延开来,鲜血迅速浸透了粗布短褂。但他仿佛浑然不觉,那点皮肉伤在国仇家恨面前,不过是蚊虫叮咬般微不足道。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反手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砍刀,借着前冲的惯性,用尽全身力气朝铁丝网狠狠劈去!火星四溅,铁丝断裂的刺耳声响中,他硬生生在坚固的围墙上劈开一道血色突破口。此刻的他,早已不是那个在上海滩街头维持秩序的警长,而是一位浴血疆场的战士,每一道伤疤,都是他对这片土地最滚烫的誓言。

沈小姐,左翼有漏网之鱼!凌啸岳低沉的警告声突然在沈安娜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敏锐的目光透过88式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捕捉到了最危险的动向——五个鬼鬼祟祟的日军正利用夜色和岩石的掩护,沿着陡峭的悬崖边缘悄然迂回,显然是想绕到伏击圈后方,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的偷袭。

瞄准镜里,那个领头的军曹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正缓缓拉开手榴弹的引信。那枚黑色的死亡信物带着尖啸的弧线,划破沉沉夜空,直奔沈安娜藏身的老橡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沈安娜的心脏骤然缩紧,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但她毕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统特工,多年的生死考验早已将她的反应磨砺得快如闪电。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几乎是凭借本能完成了一个迅捷的战术翻滚。身体尚在空中,她便已抬手,冰冷的枪管稳稳指向目标,砰砰砰!三枪,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日军军曹只觉手腕一阵剧痛,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他惨叫一声,那枚已经冒烟的手榴弹再也握持不住,脱手飞出,在不远处轰然炸响。猛烈的气浪将沈安娜掀翻在地,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旗袍的下摆被飞溅的弹片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小腿,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汩汩渗血,染红了身下的青草。

没事吧?无线电里传来凌啸岳的声音,一贯的冷静自持中,第一次带上了掩饰不住的焦急。那声音像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沈安娜不少痛楚。

她咬着牙,强忍着腿上传来的阵阵抽痛,用枪托支撑着重新架起步枪,透过瞄准镜,望向预定的集结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却依旧倔强的笑意:死不了。顿了顿,她报出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东边山谷,老方他们到了。

果然,话音刚落,东侧的密林里突然齐刷刷竖起十几面鲜艳的红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紧接着,就是密集的哒哒哒声响起——是捷克式轻机枪!那清脆而富有节奏的扫射声,此刻听来宛如最激昂的战歌。老方带领的地下党武装如同神兵天降,几挺机枪巧妙地布置在不同位置,形成的交叉火力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封死了日军所有可能的退路。

谁能想到,这个平日里在法租界修表铺里,戴着老花镜,对着细小零件慢条斯理、甚至有些迂腐的老人,此刻正跪在机枪手身旁,眼神却锐利如鹰,动作麻利地更换着弹匣。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属部件上翻飞,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迅速,仿佛手中的不是杀人武器,而是他呵护了一辈子的精密钟表。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能从他眼中看到那份深藏的、属于革命者的坚毅与果敢。

渡边少佐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三面夹击打蒙了。他引以为傲的特遣队,原本是来执行偷袭任务的猛虎,带着必胜的信念和帝国的荣耀,此刻却成了被猎犬们团团围猎的孤狼,困在这预设的屠宰场中,动弹不得。硝烟弥漫中,他狼狈地伏在一块岩石后,透过弥漫的烟雾,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山脊上从容移动——那挺拔的身姿,冷静得近乎残酷的射击姿态,还有那双在夜色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分明就是半个月前在百乐门,那个与他擦肩而过,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与审视的军统少校!

凌啸岳!渡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他嘶吼着扣动扳机,子弹却只在对方刚才站立的位置激起一片尘土。凌啸岳早已预判到他的射击,身形一闪,隐入了更深的黑暗。

渡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突然明白了!那份他以为是帝国军队重大突破的所谓上海防御图,根本就是一个精心炮制的诱饵!从他截获情报的那一刻起,从他决定率领特遣队执行这次斩首行动开始,他们就已经掉进了一个天罗地网般的陷阱!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凌啸岳的中国人精心设计的局!强烈的屈辱感和挫败感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四、血色黎明

四十五分钟,炼狱般的四十五分钟。每一秒都在吞噬生命,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鲜血。当东方天际终于撕开一道鱼肚白的裂缝,晨曦微露,映照出黑石坡军火库周围惨烈的景象——日军的尸体层层叠叠,扭曲的姿态凝固着最后的恐惧与绝望,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与火药混合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

渡边少佐带着不足三十人的残部,像受伤的困兽般退守到弹药库西侧那座钢筋混凝土浇筑的碉堡里负隅顽抗。黑洞洞的重机枪枪口从射击孔里疯狂地喷吐着火舌,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火网,将秦海龙带领的冲锋队员死死压制在三十米外的土坡后面,抬不起头来。子弹打在土坡上,溅起的泥土和碎石劈头盖脸地落下。

凌啸岳利用射击间隙,像猎豹般快速匍匐到秦海龙身边。这位以硬汉着称的刑侦队长,此刻正咬紧牙关,用绷带狠狠地勒紧不断流血的左肩。子弹是从肩胛骨擦过去的,虽然不致命,但鲜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警服,脸色也因失血而有些苍白。“他娘的小鬼子,骨头还挺硬!”秦海龙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语气中既有愤怒也有一丝赞许,随即咧嘴一笑,露出因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表情,“老凌,你这情报准得邪乎!连渡边那狗娘养的今晚在军火库过夜都算准了,简直神了!”

凌啸岳没有立刻接话,他的目光越过激烈的火线,投向战场另一侧那棵高大的橡树。沈安娜已经从树冠的狙击阵地上下来了,正背靠着粗糙的树干,低头专注地处理着手臂上的擦伤。或许是刚才从树上下来时不小心被树枝刮到的。朝阳的金辉穿透尚未散尽的硝烟,柔和地洒在她的侧脸上,给她白皙皮肤上那些细小的雀斑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竟奇异地冲淡了几分战场的肃杀之气。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处理好伤口后,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凌啸岳所在的山脊方向。

四目相对,在空中短暂地触碰。

没有言语的交流,甚至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变化。但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仿佛有无形的电流划过,某种超越了党派、超越了身份、甚至超越了性别差异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形成。那是一种在生死考验中淬炼出的信任,一种无需言说的理解。沈安娜对着他的方向,几不可察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抬手,用手指快速而隐蔽地比划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手势——那是地下党内部特有的信号,指向碉堡基部,示意那里的通风管道是防御的薄弱点。

凌啸岳的眼神微微一凝,立刻会意。他迅速收回目光,转身对秦海龙压低声音,语气沉稳而果决:“秦队长,你带两个人从右侧迂回,吸引他们的火力,我需要五分钟时间,从后面解决它!”

“没问题!”秦海龙毫不犹豫地抓起身边的两颗手榴弹,手指在引信上摩挲着,正要起身,却又突然凑近凌啸岳,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老凌,有个坏消息。刚才苏曼丽派人紧急送来消息,孙志远那老狐狸已经知道军火库这边出事了,正在往这边赶!”

“孙志远?”这个名字像一柄淬了冰的锥子,猛地刺入凌啸岳的后心,让他瞬间感到一阵寒意。他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投向山下蜿蜒的公路。果然,在视野的尽头,几缕汽车扬起的尘土正迅速向这边逼近。重庆商会会长的车队,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及时”。这位表面上温文尔雅、长袖善舞的商人,其袖中所藏,恐怕并非仅仅是算盘,更有可能是一把指向自己心脏的冰冷匕首!他是怎么知道的?是巧合,还是……内鬼?凌啸岳的心沉了下去。

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洒满整个山谷,将一切都映照得清晰无比。凌啸岳已经带着两名最精干的组员,利用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碉堡的后方。几乎在他到达的同时,“砰”的一声清脆枪响,沈安娜的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打掉了通风口外那层锈蚀的铁栅栏,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显然她一直在用瞄准镜观察并等待着这一刻。

当凌啸岳将捆扎好的集束手榴弹用力塞进通风管道的瞬间,碉堡里立刻传来渡边气急败坏的日语疯狂喊叫,显然是发现了他们的意图。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整个碉堡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浓烟和火焰从射击孔和通风口喷涌而出。巨大的气浪将凌啸岳掀得后退了两步,他感到胸前口袋里的那张照片微微发烫,仿佛有生命一般。那是三年前在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受训时,与几位生死战友的合影。照片的边缘已经泛黄卷曲,有些战友的面容甚至都已在记忆中开始模糊,但他们的名字,他们爽朗的笑声,却仿佛就在昨天。他想起沈安娜昨晚在篝火旁说过的话,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我们战斗,不是为了某个党派,也不是为了某个人,而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成为照片里冰冷的名字。”那一刻,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共鸣。

碉堡内的枪声戛然而止。周围的枪声也渐渐稀疏下来,只剩下零星的冷枪还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然后慢慢归于沉寂。

凌啸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碉堡的废墟上。硝烟在他周围缭绕,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看着秦海龙带着刑侦队员们押解着垂头丧气、满身烟尘的日军俘虏从眼前走过,空气中弥漫着胜利后的疲惫与放松。这时,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注意到沈安娜正在晨曦中仔细地擦拭和收拾她的步枪。她的动作娴熟而专注,背影在晨光下拉得纤细,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挺拔与坚韧,像一株在战火硝烟中顽强生长、不屈不挠的翠竹。

“凌少校!”

清脆的女声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笑意。沈安娜突然回过头,脸上还带着些许硝烟的痕迹,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彩,笑容格外灿烂,仿佛能驱散战场上所有的阴霾。“今天多谢你的配合。下次在重庆城里见面,我请你喝咖啡。”

凌啸岳心中微动,刚想开口回应她的笑容与邀约,一阵密集而急促的汽车引擎轰鸣声突然从远处的公路方向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带着一种不祥的压迫感。他心中警铃大作,迅速举起胸前的望远镜,朝声音来处望去。

这一看,凌啸岳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望远镜的视野里,孙志远的车队后面,赫然紧跟着三辆覆盖着帆布的军用卡车!卡车的轮胎深陷在泥土里,帆布下露出的枪管轮廓清晰可见——那是日军的制式卡车!

“不好!”凌啸岳猛地一把拉动枪栓,子弹“咔哒”一声上膛,声音因震惊而有些沙哑,“是圈套!我们被包围了!”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原本已经沉寂的碉堡废墟方向,渡边那挺该死的重机枪,竟然再次响起!而且,枪口对准的方向,正是他们所在的位置!

“突突突——!”

滚烫的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从背后猛扑过来!

“小心!”

秦海龙反应极快,怒吼一声,猛地将凌啸岳扑倒在地。两人重重摔在地上,几乎就在同时,子弹密集地打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溅起一片尘土和碎石,泥土飞溅到他们的脸上。

凌啸岳迅速翻身而起,眼角的余光瞥见沈安娜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架起步枪,稳稳地趴在一处土坎后,乌黑的瞄准镜反射着骇人的寒光,正在快速搜寻目标。

朝阳已经高高升起,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却未能带来丝毫暖意。在这片被血色浸染的黎明战场上,国民政府刑侦队、日军残部、以及突然出现的不明武装,三方势力瞬间犬牙交错,局势变得错综复杂。

凌啸岳握紧了手中的枪,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触感和枪身传来的微微震动。他知道,刚才的战斗,不过是一场序幕。

真正的血战,现在才刚刚开始。

喜欢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做媒这一块,我谁都不服重生军婚:首长大人套路深开局丧子,德妃她怒掀剧本幻兽飞雪传网游:我在游戏里当官差老祖宗人狠路子野穿越自救修仙新婚夜,废物老公他站起来了末世:我有一支猛兽军团你掳我至亲,我从你后宫开始复仇你找到我了灵植空间:仙途种田录美男多了没烦恼,挨个宠宠精神好诸天之从国漫开始我的道士老婆斗罗:武魂殿团宠路子野惹她干嘛真千金直播算命,众妖鬼跪地求饶轻熟叶凡唐若雪医婿暴君总想生三胎
经典收藏山海经之三子传说无限影视,从流金开始操盘手札记全能王妃:她靠玄学飒爆京城逃出世界岁月如此多娇爱妃百媚一笑,反派君王不经撩跑男之娱乐生活大国重器:机师成神之路!天才高手的妖孽人生民政局门口签到,奖励美女老婆穿越之旺夫娇妻有点甜渡劫失败后,她穿进豪门躺平了美眷娇妻:呆萌老公好幸福开局觉醒双灵窍的我,直接爽了!四合院:从下乡归来后开始镇国战神叶君临免费阅读全文都市至尊狂龙残疾大佬不孕不育?她一胎生四宝!万亿透视豪医
最近更新死神当保镖!冰山总裁她心动了都市修真:神医归来,已天下无敌神丐下山我的肉身是熔炉,神明也是燃料开局觉醒顶级异能,我要爽活一世香江的亚洲时代时空军工:从宁海警佐到横推列强部委下放后,我一路狂飙重生后,我从医神开始登上神坛年代1958:片儿警的生活日常全球高武我的天赋是SSS级摸鱼诸天万界人生体验这个顶流塌房后,画风彻底变歪了抗日战争之东方战场废土纪元:我的御兽有亿点特殊山中青云的新书归墟开局十连抽,我获得万倍天赋签到!从穷鬼到都市神话傻子处世之道拜金前妻嫌我土,我离婚你哭什么
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 帅旺斯灵 - 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txt下载 - 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最新章节 - 重庆谍战:敌特在行动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