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提着那两份烤鱼回到家，果然被婶婶念叨了几句“又乱花钱”，但转眼那两条鱼就被他们一家三口如饿虎扑羊般瓜分殆尽，连配菜都没给他留几口。
不过他这会儿压根没心思在意这个，满脑子都是“武功”俩字在刷屏。
浩哥那身手，到底是古龙金庸小说里那种能飞檐走壁、一掌出去带特效的，还是像地摊文学《八卦掌董海川》里写的，能把人打得像画一样挂在墙上？
想着想着，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然后在清晨五点钟像被针扎了似的猛然惊醒。
瞥了眼闹钟，路明非猫着腰溜下床，蹑手蹑脚地洗漱完毕。这个时间点叔叔婶婶还在梦里跟周公约会，他抓起书包就闪出了家门。
丽水公园离他家不算远，权当是晨间散步了。
公园里已经有一群大爷大妈在晨练，打着慢悠悠的太极拳，舞着软绵绵的太极剑，岁月静好得跟新闻联播片头似的。
唯独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少年，跟背景板格格不入，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仿佛自带隔离结界。
“你来了。”
“我来了。”
路明非下意识接话，脑子里瞬间自动播放起古龙式的经典对白——“你不该来的。”“但我还是来了”……靠，这台词也太中二了！
他抬头看向霍雨浩，对上那双湛蓝的眼眸时微微一怔，感觉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仿佛被x光扫过，无所遁形。
“你身体底子挺好的。”霍雨浩开口道，“想学什么？昨天听你提到降龙十八掌，想学那个？”
“啊？浩哥你真会啊？”路明非眼睛瞪得溜圆，“金庸老爷子不会找我们收版权费吧？这算不算知识侵权啊？”
“这跟金老爷子有什么关系？”霍雨浩有点没明白。
他随即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降龙十八掌”是这个世界里小说中的武功。
之前他光顾着找“混血种”的信息，完全没留意这些文学作品。
“不对……《天龙八部》？乔峰？还有《大唐双龙传》，寇仲、徐子陵？”
霍雨浩心里一动，他发现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两个世界，在这里居然有书记载？这是怎么回事？
“浩哥，你咋了？”路明非见霍雨浩突然愣神，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想起没买版权，怕被告啊？”
“没事。”霍雨浩收回思绪，“所以，你想学这降龙十八掌吗？”
“真的……有这种玩意儿存在吗？”路明非咽了口唾沫，感觉心跳有点加速，“想！必须想啊！”
废话，哪个中二少年能拒绝一招‘亢龙有悔’的诱惑？
他记得郭靖就是靠着这门外功，成了镇守襄阳的大侠。
当然，我没那么大志向，能让我在学校里横着走，顺便在陈雯雯面前不经意地露一手就行……
“你知道这功夫，那也应该清楚，练降龙十八掌是个从外到内、从招式到神髓的过程。这需要你先有足够深的内功基础。”霍雨浩解释道。
“那你打算学什么内功？”
路明非的大脑立刻开启搜索引擎模式，疯狂回忆看过的武侠小说。
北冥神功？不行不行，这个虽然能吸人内力快速提升，但是上哪儿找那么多有内力的人给我吸？万一吸到个有脚气的怎么办？
九阳神功？这个貌似可以！张无忌那病秧子练完直接变身超级赛亚人，内力自产自销，量大管饱，还能自带反甲，百毒不侵，简直是废柴逆袭标配啊！
太玄经？石破天那个文盲都能练成？那我这种学渣是不是也有戏？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功夫，搞不好就是为我这种偏科生量身定做的！
“我想学九阳神功！或者……太玄经也行！”路明非报出名字，然后就看见霍雨浩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这题超纲了”的表情。
“这两样我没学过。”霍雨浩说得特别坦然，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逍遥派的功夫你觉得怎么样？”
“可是学了北冥神功也没地方吸内力啊，”路明非小声嘀咕，“而且就我学了，估计连别人一丝内力都吸不动，反而可能被当成充电宝给反向榨干了……”
“那小无相功，或者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呢？你觉得哪个合适？”
路明非眼睛一亮！小无相功！鸠摩智靠着它到处装逼，把少林寺高僧都唬得一愣一愣的！这简直就是为我这种需要伪装的高手准备的啊！
“我学小无相功！”他立刻做出选择，毕竟另一个名字太长不说，听着就像要变身天山童姥，万一练着练着缩水了怎么办？
“好。”霍雨浩点头，“小无相功是道家的功夫，核心是清静无为，神游太虚……”
既然他选定了，霍雨浩就开始给他讲解这门心法的要点，并教他具体的运行口诀。
路明非觉得神奇极了，以前看小说时自己也跟着瞎比划过，屁感觉没有。
可现在听着浩哥的讲解，竟有种开窍了的感觉，小腹那里好像真的有一股暖流在乱窜，该不会是错觉吧？还是早上没吃东西所以闹肚子了？
“练小无相功，主要跟你的心脉气血有关，重点是锻炼手少阴心经。其实还有一门叫六脉神剑的功夫也跟这条经脉关系很大。不过别贪多，你先把小无相功的基础打扎实再说。”
霍雨浩讲解完，忽然露出一个有点神秘的微笑，“对了，练这个，可能会把你身体里藏着的一些‘东西’给引出来，要是感觉到了什么，别害怕。”
路明非心里直犯嘀咕：体内有啥东西？寄生虫还是洪荒之力？浩哥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像江湖骗子啊……
但他还是很快沉浸到那种玄妙的修炼状态中。
“好了，六点半了，你该去上学了吧？”霍雨浩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一股温和的暖流顺着经脉汇入他丹田，路明非一个激灵，从那种入定状态中清醒过来。
“卧槽！要迟到了！”他瞥见天色大亮，惨叫一声，抓起书包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而出，“浩哥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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