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沫的嘴角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撑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不睡了。”姜柚柠也跟着坐起来，“饿了，想吃早餐。”
许沫挑眉，打开外卖软件递给姜柚柠：“好，想吃什么自己点。”
“好。”
下单完放下手机，抬头就见许沫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恶向胆边生，扑上去挠她痒痒，两人笑闹成一团。
嬉闹声把外面的葡萄吸引过来，跳上床加入战局。晨间的空气里充满了笑声和狗子的哼唧声，像一场小型交响乐。
最后是姜柚柠体力不支先投降才告终
“想什么呢？”许沫回头，看着发呆的姜柚柠问。
“想你。”姜柚柠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人，脸贴在她背上，“想我们。”
许沫的身体放松下来，任由她抱着
“早餐到了，吃早餐吧。”过了一会儿，许沫拍拍她的手道
早餐很简单：太阳蛋配上烤得酥脆的吐司，新鲜的水果沙拉，还有两杯微冻的酸奶。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食物上，给一切都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许沫切着培根，状似随意地问。
姜柚柠吃着水果：“先把家里收拾一下？感觉我太久没回来，东西都有点乱。”
这是实话。这大半年她像候鸟一样来回奔波，留下了一堆没整理的书、没归位的杂物，还有积了灰的角落
“不急。”许沫说，“今天先休息。下午要不要带葡萄去公园？”
“好啊。”姜柚柠眼睛一亮，“好久没遛它了。”
许沫看着姜柚柠兴奋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想起以前，每个周末俩人都会带葡萄去附近的公园，姜柚柠总是追着它跑，累得气喘吁吁，却笑得像个孩子。
“它最近胖了点。”许沫说，“该减肥了。”
“是吗？”姜柚柠看向趴在餐桌下等投喂的葡萄，后者立刻摇起尾巴，“我觉得还好啊。”
“你不在的时候，我喂得有点多。”许沫的语气很平静，但姜柚柠听出了言外之意——因为一个人吃饭太安静，所以总想给狗子多点零食，好像这样能填补某种空缺
伸手握住许沫的手：“以后不会了。”
许沫反握住，轻轻捏了捏。
早餐后，换了身衣服，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导师说，我那个研究方向，如果顺利的话，下半年可能会有一个出国交流的机会。”
许沫伸手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多久？”
“三个月到半年吧，看项目安排。”姜柚柠仔细的观察着许沫的表情
许沫继续拿衣服，动作流畅的叠好：“那就去。”
“不担心我们会分开吗？”
许沫转过身，靠在床边看着她，“姜小猪，我不是你的绊脚石。”
“我知道你不是。”姜柚柠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但我不想再像这次这样了。这次……我们都有点难受，不是吗？”
许沫沉默了。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照进来，给她周身镀上一层光边，却让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糊
“是有点难受。”她终于承认，声音很轻，“但那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我需要学会……适应这种节奏。”
“我们可以一起学会。还有，这只是假设，小组那么多人不一定轮到我呢！”姜柚柠说
下午，她们如约带葡萄去了公园。四月的阳光温暖而不灼热，草坪上已经有不少人在野餐、放风筝、遛狗。葡萄一见到广阔的草地就兴奋得不行，拽着牵引绳往前冲。
“慢点！”姜柚柠被它拉着小跑起来。
许沫跟在后面，看着一人一狗在阳光下奔跑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拿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照片——姜柚柠的长发在风中飞扬，侧脸的笑容明亮得耀眼。
跑了一会儿，姜柚柠累了，松开牵引绳让葡萄自己去玩。
她和许沫找了张长椅坐下，看着葡萄在草坪上打滚、追逐蝴蝶
“它真的很开心。”姜柚柠靠在许沫肩上，气息还有些不稳。
“嗯。”许沫把水递给她，“你也是。”
姜柚柠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感受阳光：“是啊，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许沫侧头看人。阳光落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鼻梁的线条优美，脸颊因为刚才的奔跑而泛着健康的红润
看起来很安宁，很真实，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许沫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姜柚柠睁开眼睛，看着人，笑了。
俩人就这样在长椅上坐了很久，看云飘过，看鸟飞过，看葡萄玩累了跑回来趴在她们脚边喘气
偶尔有认识的人路过打招呼，她们就一起笑着回应。
黄昏时分，才慢慢往家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姜柚柠牵着葡萄，许沫提着在公园门口买的一小袋橘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从葡萄的减肥计划，到晚餐吃什么，再到下周的天气。
“明天我们干什么呢？。”姜柚柠问
“去逛商场吧。家里没草莓了，冰箱该补货了。”
“好!”
这样平常的对话，却让姜柚柠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暖意。原来即使她不在，许沫也一直在关注着与她相关的一切。
晚餐后，俩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葡萄趴在姜柚柠腿上，舒服得直哼哼
电影是部老片子，节奏很慢，看到一半，姜柚柠又开始打哈欠。
“困了就去睡。”许沫说。
“不困。”姜柚柠强撑着眼皮，“我要陪你看完。”
但十分钟后，她还是睡着了，头歪在许沫肩上，呼吸均匀
许沫轻轻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电影还在继续，但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屏幕上了。低头看着姜柚柠的睡颜，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看着她因为熟睡而放松的嘴角
这一刻，许沫心里那些因为长时间分离而产生的皱褶，被一点点抚平了
电影结束时，片尾曲轻轻响起。许沫没有动，只是静静坐着，感受着肩上沉甸甸的重量，和掌心温热的触感。
窗外，夜色渐深。屋内，灯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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