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个将军开口问着：“大将军，以前我们都是用弓弩手先进行射击，等箭射光了再让步军冲锋，之后再让骑兵冲锋。战马珍贵，大将军这样阵法和我们一起的战术完全不一样了呀……”
文鸳回应：“弓弩是短距离上对付骑兵最好的武器，如果等箭都射光了，那不是变成了谁兵多谁就赢？那我训练你们这么久还有意思吗？”
下面的人不说话了……
文鸳接着说着：“你们以前之所以打不赢金军，不是因为你们作战能力有问题，而是战术思想的原因。弓箭需要远距离压制上射出大部分，但还是要保留一部分和尽可能多的弩箭联和对付敌人的骑兵。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对付敌人骑兵最好的武器并不是我方的骑兵，而是我方的弩手。长枪和大刀的攻击距离明显没有弩箭那么远，这就是我要给你们指出的战术上的‘真正的正确’。”
又是一阵好长时间的分析，这个阵法和使用阵法的基础才算彻底讲明白。
文鸳嗓子都快喊哑了，最后一句：“各部先自己探讨一下，下午开始实际操练，由各部领兵长指导……全军解散。”
有的士兵问着：“你们听明白了吗？”
“没有完全懂，但也不是一点都不明白……”
“那一会儿问问伍长、什长吧，他们应该都懂了……”
一个年轻的伍长，看上去二十岁都不到。几个士兵问着他：“伍长，那个阵法的使用要领什么的您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怎么啦？”
“那伍长您能给我们讲讲吗？我们没太听明白……”
年轻的伍长分析着：“这个简单，简单的形容就是将士兵的攻击力提升到最大化，讲究的是协同作战。而不是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和敌人比拼军力。射击和推进同时进行；弓箭压制敌步军；弩箭压制敌骑兵；我方骑兵迂回攻击敌方的侧翼。其中最需要注意的是刀盾兵在我方军阵被敌军冲开以后需要移动部分刀盾兵从外圈进入内圈，让冲进我军阵的敌军无法逃脱，这个是最难的地方…………”
士兵们充满了羡慕和崇拜：“太神了……只听一遍就什么都记下了，而且头头是道。”
伍长有些腼腆地笑着：“其实以前我也说不出这些，但后来发现下多了棋，感觉下棋和作战有些许暗合之处。”
士兵里面有两个看上去年龄已经有些大了，叹了一口气坦言：“你们真是少年英才啊……看您这位伍长那么年轻，肯定是刚参军不久，有这等见地以后必然前途无量……”
年轻的伍长谦虚着回应：“活到老学到老，大家都在进步……比我优秀的多得是，不敢骄傲……”
这话刚好被路过的文鸳听见，文鸳过来问着这个年轻的伍长：“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
“回禀大将军，卑职名夏和谦，金陵北部小城岳城县人。”
“姓夏？金陵的氏族吗？”
“回禀大将军，卑职并不是氏族出身，家父做些小生意……”
“你见解不错，做个参军吧，明日就到主簿那里报到，更改军级以后由主簿上报兵部审核，之后等待兵部的任命文件。”
这个人有些受宠若惊：“这……这……（整个人呆住了）”
旁边的士兵扯着他的衣角：“愣着干嘛？快谢大将军提拔啊……”
过了几次呼吸的时间……这人才清醒过来，跪在地上：“卑职多谢大将军提拔！”
之前在西北的时候封个将军其实只需要事后备案一下就行，但那是在西北，这里是金陵。而且那是在战时，现在是休战的和平时期。虽然也是文鸳说封个将军就能封，但步骤、手续就比之前要复杂麻烦一些了。
等文鸳走远了，才听到后面在狂喜大喊：“我当将军了！我当将军了！啊……（接着喜极而泣发出哭声）”
这就是平民百姓成为氏族的案例，靠本事和战功跻身贵族圈。当了低阶将军以后就好像做了个小城县令，官再小也是高人一等的感觉。物资和地位都和平民百姓大不相同……
不少士兵看着这个典型，在羡慕的同时更加想出人头地。
下午等理论学得差不多了，就是实际操练时间……
第一次难免会生硬一些，准确的说应该是混乱一些。有的士兵站队的时候站得都挺好，但一到队形动起来准备模拟进攻的时候就很混乱了……步军方队甚至发生了踩踏事件。
虽说踩踏中只有几人轻伤，但这明显说明这和平日士兵的训练完全背道而驰，对于他们来说要适应的话还需要多花点力气。这个时候可能教新兵还容易一些，因为这些老兵是让他们忘掉之前的作战方法……
谢骁说着：“要不先小规模训练，然后再全军练习吧？这种阵法确实少见、精妙，但是我也看出来了，阵法对士兵的配合度要求很高。虽然在大规模的对攻上此阵能发挥巨大的作用，但是阵法本身难度很高，要练到攻守兼备不是短时间可以办到的……”
文鸳看着十几万大军说着：“先小规模训练最后再整合，那样操练的时间就将花费更长的时间。十几万大军如果配合得当，其战斗力不下百万大军！就这样训练，出了事我文鸳负责。”
谢骁很吃惊：“大将军如何说十几万大军可媲美大军百万？”
“我先问你，大军战斗是会有战损的，是吗？”
谢骁点头：“是……”
“如果十几万大军，人人都能熟练配合阵法进行攻击、防御，那么就算有战损，新增补进去的士兵也能在旁边的士兵指挥下参与战斗。等这样的士兵熟悉以后，遇到新的战损补兵，这批刚学会的配合阵法攻防的士兵又可以教新兵。如此往复，这样战力强大的军团一直都在，难道不足以媲美百万大军吗？”
“噢……（这一声‘噢’拖得很长）这样啊……秒啊！大将军真是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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