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雨水竟冲她点头致意:秦姐好久不见。惊得秦淮茹结结巴巴应声。进屋说点事?就咱俩。何雨水转向傻柱。
没等拒绝,她已推着兄长往屋里走。
当门闩咔嗒落下时,曾经的四合院战神后颈渗出冷汗——这疯丫头该不会又要发癫吧?
大多数人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但老话说得好,不要命的也怕疯子。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自然也不例外。
何雨水在桌边坐下,见傻柱还站在原地,便朝他招招手:愣着干嘛?过来坐啊!
傻柱木讷地点头,特意选了离她最远的对面位置。
这样即便她突然发疯,自己也能及时躲开。
何雨水皱起眉头:坐那么远干什么?到这边来。
你是我亲哥,难不成还会吃了我?
傻柱被堵得哑口无言——他还真怕这个妹妹把自己撕碎。
只得乖乖挪到她身旁。
何雨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哥,听说你和秦姐结婚了?
傻柱呆呆应道。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叫我?何雨水埋怨道,你还当我是妹妹吗?
傻柱无言以对。
当时她还在蹲大牢,怎么请?就算没进去,他也不可能请啊!
何雨水又问,真和秦姐结了?
见傻柱点头,她突然话锋一转:想过要孩子吗?
这话可问到了傻柱心坎上。
为了要孩子,他可是铆足了劲,恨不得把骨髓都榨出来给秦淮茹。
许大茂那个绝户都有后了,他怎么能落后?
何雨水捕捉到他脸上的神情,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听说棒梗瘫了?连意识都没了?
不等回答,她自顾自地说:得抓紧让秦姐怀上。
她今年三十好几了吧?要是再过十年八年还没动静,到时候想生都生不出来了。
傻柱愣住了。
眼前这个催生的妹妹,和当初那个极力反对婚事的何雨水判若两人。雨水,他迟疑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何雨水没好气地说,现在说的是你的终身大事!要是秦姐生不了,你这辈子就完了!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传宗接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让何家绝了后......
她忽然收住话头,眼中闪过晦暗的光。以后再说吧。
人家许大茂都快要当爹了。
你跟他较劲这么多年。
总不想输给他吧?
要是娶了媳妇还断了香火。
往后他该有多得意?
全院的人会怎么议论你!
嘶——
傻柱忽然觉得心口挨了一记重锤。
虽然他现在有点怵何雨水。
可这些话确实在理啊!
传宗接代可是头等大事。
许大茂眼瞅着就要抱上儿子了。
自己要是连这点都输给他。
往后在院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走到哪儿都得被人笑话。
不成!
这可绝对不成!
何雨水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笑意。
继续慢悠悠道:
还有啊哥。
棒梗现在昏迷不醒。
槐花和小当是姑娘家。
要是没个亲生的孩子。
等你老了靠谁养活?
指望昏迷的棒梗?还是小当槐花?
知道吗?
法律规定得明明白白——
她们长大后。
根本没义务给你养老!
句句话像刀子似的往傻柱心窝里戳。
是啊。
棒梗躺在医院生死未卜。
两个丫头片子以后总要嫁人。
到时候能指望得上?
关键还是养老!
要是没个亲生的骨肉。
那两个丫头能给他端茶送水?
再说棒梗能不能醒过来。
都还是个谜!
他暗暗发狠:
从今往后。
非得加倍努力不可。
争取明年就抱上大胖小子。
谁知何雨水又补了句:
我说哥。
你跟秦姐结婚多久了?
那个...有没有同房?
傻柱这会儿已经卸下防备。
脱口道:
快满月了吧。
至于那事儿——
你哥我这身子骨还用说?
夜夜都让她讨饶!
何雨水差点笑岔气。
还夜夜讨饶呢!
她又不是不懂这些。
哪个男人能天天折腾?
接着试探道:
那...秦姐有什么反应没?
嘿!
这话问得。
傻柱老脸一热:
你这说的什么话?
什么反应不反应的?
何雨水急忙解释:
哎哟我的哥!
我是问你耕耘这么久。
秦姐有没有恶心反胃?
这么卖力播种。
总该发芽了吧?
哦!
傻柱这才反应过来:
你是问怀没怀上?
何雨水郑重点头。没有。
傻柱摇头。
何雨水眉头紧锁:
怎么会呢?
照理说该有反应的啊!
傻柱挠着头,满脸困惑。
何雨水蹙眉思索:会不会是还没显现出来?
可能性太小了。她顿了顿,莫非是她身体有问题?
胡说!傻柱立马反驳,秦姐身子骨结实着呢!哪个女人能在轧钢厂干活?
何雨水轻声道:哥,我给你出个主意。
不如带她去医院检查,你也顺便查查。
听说湘钢那边都兴婚前体检,能提前发现问题。
傻柱眉头紧锁。
婚前检查?这倒是新鲜。
为了不留遗憾,确实该去看看。
万一真有什么毛病......
你说得对。他终于点头,是该去检查检查。
何雨水嘴角微扬:这对你们都好。说着起身告辞:我先走了,改天再来。
此刻的傻柱已卸下防备。
妹妹今天的体贴让他想起二十年前,那时她还是个小不点,整天跟在他身后喊哥哥。急什么?吃了饭再走!
不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何雨水婉拒。
目送妹妹离开时,傻柱叮嘱道:路上当心。
傻哥,过几天再来瞧你。何雨水临出门时朝旧屋喊道:秦姐,我先走啦!
屋里的秦淮茹浑身一颤,还没想好要不要回应,人已走远。
拐过街角,何雨水突然面目扭曲,对着墙壁又抓又挠,许久才平复。
何雨水扶着墙,发出呵呵呵的笑声。
这副模样活像个疯子。
路过的行人都绕着她走,脸上写满戒备。
生怕这个疯女人突然发作。
其实何雨水确实疯了。
但还没完全疯透。
她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却控制不住翻涌的情绪。
今天回到四合院,
她拼命压抑着心底的怒火,
强装出一副正常人的样子。
那段监狱日子简直是场噩梦。
每晚梦里都在撕碎秦淮茹。
虽然丈夫费尽周折把她弄出来,
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婚。
从天堂到地狱走一遭,
何雨水彻底癫狂了。
如今她终于明白: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要用智慧让敌人自相残杀。
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鬼地方。
嘴角泛起冷笑,
最后看了眼四合院大门,
踩着积雪转身离去。
院内,
张浩然倚着门框看女儿们堆雪人。
许秀走过来问:
浩然,何雨水回来了,
会不会又闹出什么事?
张浩然笑道:
放心,她的目标只有傻柱和秦淮茹。
目光转向刘海中家:
真正该防的是那家子。
许秀叹气:
这院子就没个消停时候。
次日清晨,
张浩然准时醒来。
看着熟睡的妻子,
宠溺地轻抚她的长发。
昨晚他可是卖足了力气,
直到妻子求饶才罢休。
起身做了碗红糖醪糟蛋补身子。
吃过早饭,
他揣着车钥匙出门。
今天要跑三个地方:
供销社安排工作,
玉华台交代事情,
最后去轧钢厂检查暖房车间。
小货车碾过积雪,
留下深深的车辙。
十一月末的北京城,
街上行人稀少。
但供销社永远热闹。
这里是四九城最重要的物资供应点。
再大的风雪也得开门营业。
戴着防风帽的张浩然走进大门,
营业员热情招呼:
同志需要点什么?
没人认出他来。
他忽然起了玩心,
压低声音指着柜台:
这个......
供销社里寂静无声,只有张浩然刻意提高的嗓音在回荡。那个……
还有那个……
他的手指在货架上漫不经心地点着,像在挑选什么贵重物品。
几个售货员对视一眼,眼底闪过诧异——这年月大雪封门,许多人丢了工作,没有票据谁会上这儿来?两天没开张,突然冒出这么个顾客,莫不是个大户?
张楠不动声色地迎上前,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这位同志,您刚才指的那些东西,都是要的吗?
张浩然咧嘴一笑:都不要。
空气凝固了一瞬。
周围的售货员瞪圆了眼睛,不要你瞎点什么?张楠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声音依旧平稳:那您需要什么?我帮您安排。
这回轮到张浩然惊讶了。
要搁从前,早该遭白眼了,没想到这姑娘能沉住气。
他压低嗓门,眼神往柜台后瞟:里头的东西我看不上,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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