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他们像学徒似的挨训，偏生这年轻人手艺实在精绝，只能忍气吞声。
其中那个排挤过小吴的主厨更是冷汗涔涔——当初就是怕被徒弟超过，才故意把人调去干杂活。
孙经理闻言肠子都悔青了。
要早知道小吴是块璞玉，更与张大师有师徒情分，说什么也不会放人去轧钢厂当主厨。
如今错失良将，倒叫这眼高手低的老油条霸着掌勺位置。
张浩然可没闲心替徒弟出头，单纯看不上这群所谓大师傅的能耐——连小吴闭着眼都能做好的家常菜都颠不好勺，也配占着玉华台的灶台？
几位大厨虽然对张浩然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
孙经理也不敢多说什么。
天色已晚，张浩然没有急着要报酬，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玉华台。
他先到轧钢厂接上妻子和小女儿，又去四九小学接了大女儿。
一家人像往常一样，开开心心地回到四合院。
刚到巷子口，张浩然注意到路边停着一辆汽车，不禁轻笑起来。
将车停在院门口，推门而入，发现家里大门敞开着。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几位大爷找聋老太开的门。
果然，张大爷和白大爷正惬意地享用着他留在屋里的糕点和特级红茶。
这些茶叶是他从空间里取出的珍品，不用加工就能直接冲泡。
见张浩然一家回来，张大爷笑呵呵地挥手：哟，回来啦！张浩然有些无奈：吃我糕点喝我茶也就算了，还？什么！
白大爷连忙解释：小张别生气，我拦过这老家伙，他非要在你这儿待着，只好请老太太开门了。张大爷不服气：嘿，说得好像你没吃喝似的！
这时，张大爷好奇地问：小张，这茶叶是什么品种？我从没喝过这么好的茶。说着又美滋滋地抿了一口。
张浩然答道：是特制红茶，市面上买不到的。
张大爷眼睛一亮：哪儿能买到？我也想弄点。张浩然摆摆手：别想了，这茶有价无市。
你们刚才那一泡就值五十块钱，给钱吧。
两位大爷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茶叶如此金贵。
见他们 ，张浩然催促道：别发呆啊，赶紧付钱。
白大爷立刻说：老张，门是你让开的，茶也是你要喝的，你给钱。张大爷正要掏钱，许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轻轻捶了下丈夫：浩然，别逗大爷们了。她对两位老人说：您二位别当真，他开玩笑呢。
那笔要交给张浩然的快递费被直接截了下来。
有人问道：
小张啊，这是什么情况？
张浩然满脸无奈，转头对妻子发牢 ：
唉，真是带不动。
许秀轻哼一声，牵着两个孩子进屋去了。
张浩然笑着坐下，岔开话题：
二位老爷子今天来找我有事？
张大伯可不吃这套：
正事先放放，说说这五十块钱茶叶的事儿？
张浩然连连摆手：
就是跟您二老开个玩笑嘛。
开玩笑？张大伯眼睛一瞪，语气陡然严肃：
张浩然同志，你现在胆子不小啊！
连我们都敢糊弄？
我告诉你，今天要是......
话没说完就被张浩然接了过去：
今天要是不给您带两盒回去，这事没完对吧？
老爷子，上回要酒喝就用过这招了。
能不能换个新花样？
张大伯被噎得满脸通红。
白大伯在一旁偷笑：
老张啊，没想到吧？
你那点套路早被小张摸透了。
张大伯没好气地摆手：
去去去，就你话多！
白大伯才不理他，转而对张浩然说：
其实是老杜让我们来的。
提醒你明天别忘了厨艺比赛，有专车来接。
张浩然点头：
记着呢。
张大伯这才说起正事：
听说有人匿名举报你？
张浩然耸肩：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杜叔应该跟您说了，我们这是在钓鱼呢。
是听说了。张大伯应道，你倒没什么，主要是许秀现在当副厂长，得防着小人使绊子。
张浩然笑道：
二老放心，我媳妇机灵着呢。
白大伯附和：前两天你们院着火，多亏许秀处置得当。
张大伯闻言放下心来，又告诫道：
你小子从供销社升到处长，官场那些弯弯绕也见多了。
知道你本不想当这个处长，是给我们几个老面子。
但既然当了就要认真对待。
要是被人背后捅刀子，对你前途影响可不小。
张浩然轻笑不语。
张大爷欣慰地笑了。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张浩然的话让张大爷很满意，他就欣赏年轻人这股劲儿。
话锋一转，张大爷眼睛亮了起来：对了，这红茶分我些，我拿回去给你李伯伯他们显摆显摆。
张浩然忍俊不禁，还是没躲过这个。
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几盒包装精美的茶叶：早给您备着呢。
清晨的四合院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红旗轿车，锃亮的车身在阳光下闪耀。
院里邻居们看得目瞪口呆，这样气派的轿车真是头回见。
不必猜测，准是来接张浩然的。
秦淮茹站在何雨水屋前，自从那场大火后，她只能带着儿子寄居于此。
望着院里的景象，许大茂家过得红红火火，张浩然家更是其乐融融。
想到自己支离破碎的家，她不禁长叹一声，悔意涌上心头。死哪儿去了？想饿死我啊！屋里传来棒梗不耐烦的吼叫。
如今的棒梗活脱脱就是贾张氏的翻版，丝毫不知悔改。
秦淮茹强忍泪水应着：马上做早饭。
这边张浩然与妻女道别，坐上了新车。
杨秘书笑着打招呼：这新款红旗性能提升很大，大领导好不容易才申请到的。路上闲聊时，张浩然问起大领导近况。要等国庆后才能闲下来了。杨秘书回答道。他们俩总是提到你。
张浩然笑容满面。有空就去看他们。
两人正说着话，汽车在一座华丽的宫殿前停下。
张浩然有些意外，没想到比赛会设在这里。
杨秘书停好车，领着他往前走：比赛就在这儿进行，不少领导都会到场。
杜领导他们当评委，都把你夸得天花乱坠，你可要好好表现。
张浩然摸了摸鼻子。
他厨艺虽精，但也明白强中更有强中手。
就怕杜大爷他们吹过头，到时候不好收场。
后厨里摆满各式厨具，杨秘书介绍：这些都是给选手准备的，选一套比赛用，结束后可以带走。
待会儿有人来讲解规则，我先回去复命了，祝你取得好成绩。
张浩然点点头，眼神扫过琳琅满目的厨具。
正好家里缺套新灶具，这下可以名正言顺地带回去了。
他毫不客气地挑了最全的一套，锅碗瓢盆样样不落，拿不下的干脆背在身上，这架势让其他选手看傻了眼——这是来比赛还是来进货的？
上午九点，工作人员宣布规则：比赛分四轮，每轮统一命题，评委按菜品打分定排名。
说完还特意看了张浩然一眼才离开。
十点开赛前，不少厨师已经在热身试勺。
张浩然却悠闲地倚在窗边，张望着妻女和聋老太是否到来。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喂，你就是张浩然？
三个御膳房打扮的厨师斜眼打量他。你媳妇呢？吓得不来了吧？敢说她的点心比御膳房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张浩然轻笑：对付你们仨，还用不着我媳妇出手。
三人气得脸色发青：那你最好拿出真本事，别等我们进了决赛，你早被刷下去了！
张浩然挑眉：是啊，我好怕哦。
要是最后独占鳌头，反倒没意思了。
三位御膳房大厨没想到张浩然这么能说会道，不约而同地发出轻蔑的鼻哼声，转身走向另一边。
张浩然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微微蹙眉。
直觉告诉他，要找的那个人并不在这三人之中。
时间飞逝，转眼已至十点。
所有参赛者陆续进入会场，每人面前都配备着液化气灶。
在这个年代能聚集这么多现代化灶具实属罕见，但这场厨艺盛会正是要展现国家已实现温饱的底气。
观众席早已座无虚席。
张浩然目光如炬，很快在人群中捕捉到妻子身影——她正带着两个女儿和聋老太太，不顾他能否看见，一个劲儿地挥手示意。
第一轮比试由杜大爷等十位评委出题，最终选定番茄炒蛋作为首轮考题。
众人闻讯立刻冲向食材区，唯有张浩然气定神闲，等所有人挑完才慢条斯理地取了两枚鸡蛋和番茄。
他那漫不经心的切菜动作引来阵阵嗤笑。
观众席上的张家众人虽然尝过他的手艺，此刻也不禁捏了把冷汗。
张浩然却边切菜边观察全场，确认目标人物缺席后，便专心烹饪起来。
与旁人花式颠勺不同，他只简单地翻炒调味就完成了作品。
三位御厨见状冷笑连连，不料评分揭晓时，播音员报出的满分得主竟是张浩然。
全场哗然。
有人不可置信地高喊：肯定是花钱雇的托儿！
现场鸦雀无声。
只有广播里传来播音员的安抚：
请各位保持冷静。
比赛才刚刚开始。
首轮较量结束。
排名垫底的二十位选手黯然离场。
舞台上仅剩三十人继续角逐。
第二轮题目揭晓：
青椒炒肉丝。
张浩然依旧不紧不慢。
待众人争抢完食材后，
他才从容上前。
烹饪时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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